第四节 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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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沟里出来,鲁比便带着铁刺顺路而行。
很明显,鲁比对这里的地形和时隐时现的道路更为熟悉。
一天之后,铁刺就跟着自己的老师鲁比来到了一个矮人部落。
“嗨,铜锤,我亲爱的朋友,二十年了,我还没有忘记到你家的路呢!”鲁比热情的跟来迎接自己的矮人酋长打着招呼。
大胡子铜锤看着鲁比,明显有点害怕:“鲁比,虽然我现在做了酋长,但是我也没什么钱,你知道,我们矮人……”
“哈哈,你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鲁比尴尬的打断老朋友的话。
开玩笑?旁边的矮人感到疑惑不解,谁都知道矮人是最缺乏幽默感的种族。难道一向不苟言笑的酋长,跟他当年出去冒险的时候结识的朋友们之间,是喜欢开玩笑的吗?
师徒两人跟着铜锤往他家走去。
这个居住在万山山脉东部的矮人部落人口不多。他们在山脚用石头垒成小屋,实际上小屋的一多半都是深入到山里的半地下室形式。
作为酋长,铜锤家的房屋明显要高大一些,这使得鲁比跟铁刺不用弯腰就可以进入。
墙角的壁炉里烧着劈柴,桌椅都是粗犷的矮人风格。
铜锤的妻子给大家沏上麦酒,然后去到里屋留出空间给客人们谈话。
铁刺不是第一次见到矮人,在密色国的军队里也有抓来的矮人奴隶,一般都是安排他们打造军械,大家都知道矮人是天生的工匠。对于男性矮人粗壮的身材跟引以为傲的胡子,还有他们嗜酒如命的个性,铁刺并不陌生,只是第一次见到矮人的村落跟女性矮人让他觉得有点新奇。女性矮人的身材跟男矮人有一比。
“唉,很抱歉你父亲去世的时候我没能来亲自吊唁。他老人家是个多么值得尊敬的人啊!”鲁比跟铜锤谈到关于铜锤继任酋长的事情的时候适时的表达了自己的感情。
很明显铜锤也开始伤感起来:“如果年轻的时候不是那么想出去看看,我也能多陪他老人家几年。算了,不谈这个。鲁比,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啊?”
“其实我是为了你们部落的振兴而来!”鲁比脸上发出神圣的光芒。
“我没有钱。”铜锤看来深深的了解自己这个老朋友。
“我什么时候问你要过钱了?”鲁比痛心疾首。
“二十多年前你问我要过很多次……最后我回家的时候还给你打了张欠条。”铜锤突然想起来:“你不是来兑现那张欠条的吧?那次事后我想起来你是跟我一起在精灵酒店消费的,不该我一个人付钱!”
“……我早就把那张欠条扔了!”鲁比本来确实想趁机拿出收藏的欠条了却一段旧账,但是看到矮人酋长警惕的样子,心想别坏了正事,以后有机会再来收帐:“当年你出去冒险之后,你看看你回来把你的部落治理的多好啊!”
“唉,你别说,我到现在还在后悔出去冒险。那时候偷光了我父亲的金币,本来想带着满满的财宝回来给他一个惊喜,谁知道回来却是空空的行囊,还欠了一债!哦,还好你不打算问我要了。”
“我是说,难道你就不打算再派年轻人出去游历一番,学习点新的东西回来,把你的部落治理的更好吗?”鲁比继续引导话题,对矮人的死板再一次深深的领教。
“游历?你不知道喜欢离开自己的家乡的矮人,就跟不爱钱的魔法师一样稀少吗?”
“难道就没有一个有理想、有**的矮人,愿意走出这个偏僻的山沟,去花花世界看看的吗?”
“有倒是有,我那不争气的二儿子,就一心想出去看看,可惜被那池人抓住,还在额头上烙了个奴隶的印记,前两天才逃回来!”

“啊……这就叫‘虎父无犬子’啊,你的老二,不,你的二儿子可是继承了你的冒险精神啊,值得鼓励,值得鼓励!”
“你还没有说你到底是要怎么振兴我的部落呢?”
“我的打算是,从你的部落带个人出去,帮我做点事,当然,这只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还是让他们出去见见世面,学点新东西。”鲁比又开始装神圣。
“做什么事?为什么不在东边的那些矮人部落找人,要跑这么远来我这?”铜锤并不傻。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呀!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找你啦!”鲁比隐瞒了其他部落没人愿意跟他走的事实。
“对不起,我不能命令我的族人离开他们热爱的家乡,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了你。对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了。”
“如果,有人愿意跟我出去,你同意吗?”鲁比不死心。
“如果有人愿意我当然不阻拦。”铜锤乐得卖鲁比一个面子,谁不知道矮人是最恋家的种族,想让他们跟这个素不相识的魔法师走,难度几乎等于不可能!
“那好。还有件事,你能不能把‘图谱’给我?”
“我的‘图谱’并不完整。”
“我已经收集齐了其他部分。你手里那份,你留着也没用,我可以拿一个东西跟你交换!”
铜锤开始沉吟。
“我用你们矮人的宝物‘雷神之锤’跟你交换。”鲁比说着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把小钉锤。
这把钉锤是矮人一个著名铁匠曾经用过的打铁工具,使用的是一种奇特的金属,最大的作用是能够精确加工一些需要精细锻造的物品。做一把锤子不难,关键是做一把又小又有足够硬度跟重量的锤子太难!
铜锤接过锤子仔细观察:“真的是雷神之锤!你怎么搞到的?”
“这你别管,想要的话就拿‘图谱’来换。”
“成交!”
铜锤的二儿子铜鼎,初看跟其他矮人真是没什么区别,至少在铁刺看来所有的矮人都一个样,还好以后不用一直跟矮人生活在一起,不然肯定会经常叫错他们的名字。但是铜鼎这个矮人小伙子,有一颗跟其他矮人完全不一样的心!
晚饭之后在鲁比的引诱之下,铜鼎额头上的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痛,在鲁比答应给他用魔法药物治好奴隶烙印之后,决定跟亲爱的鲁比叔叔去闯荡一番!
“我一直想要弄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的锻造技术那么高,造出来的精巧武器,硬度却比不上山外那些人类制造的?他们的锻造技术在我们看来是那么粗糙!”这是铜鼎告诉自己气急败坏的父亲的理由,并且理直气壮的要走了父亲刚刚弄到手的“雷神之锤”。
“铜锤,你应该感到高兴!铜鼎他跟你年轻时是多么象啊!”鲁比安慰着悄悄叮嘱儿子小心那个贪财魔法师的酋长。
“鲁比!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当年拐带了我,现在又拐带了我的儿子!拐带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我的‘雷神之锤’也拐带走!”酋长咆哮着。
第二天,在出山的路上,鲁比跟铁刺和铜鼎侃侃而谈:“其实铜锤他并没有那么生气,不然绝对不可能让铜鼎带走‘雷神之锤’。他知道‘雷神之锤’闯出名头根本也是在环海大陆的事!这种东西留在你们那山沟里,永远也只能默默无闻。你们当他真傻么!”
这时候在家里饮着麦酒的老酋长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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