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朝选在君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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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儿取了披风过来我恍然末觉,脑子里如浮粥般地响着[二殿下看上你了,二殿下看上你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钗儿晃着我着急地说,我不应声,怔怔地看着那白衣越来越近,终于在我身前停下,钗儿知趣地退下,我抬起头看到他满面的愧疚和眼里的不舍[你,都知道了?]他轻声地问道。
我的泪再也禁不住含着委屈和伤心颗颗落哽咽地问[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明知道的,如果可能,我愿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可是君有命臣不得不从,静姝,若是怨我就骂出来吧,这两天,你好好准备准备,过了元宵节就准备进宫吧!]
我凄然地说[你为什么不求?为什么不说我是你人?是不是因为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青楼女子?]
他转过身坚定地回答[不是]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自己太贪心,要求太多不是吗?好,我会进宫,只要能给你带来利益。]
慕容云身子微微一动双手握得很紧又慢慢地松开,头也不回地走开了。是的,他永远是这样,沉默、坚决让人难以捉摸。
小姐,都二更天了,你别坐着发呆了,早点休息吧!]钗儿第三次催促我。
我拿起银剪咔一声剪断燃长的烛芯,那一声十分清脆仿佛剪断了我与慕容府的联系,让我一阵心凉。吱呀一声木质的雕花门被推开,慕容云静静地立在门口[钗儿,你先下去吧,我跟你家小姐有些话要说]他转头对钗儿说。
钗儿关好门下去,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他走上前扶着我的肩说[静姝,现在国家边境时有土番及西凉来犯,山西山东旱灾严重,可是皇上却不思朝政,二殿下颇有作为,欲以取其代之,这其中的关节就靠你来打通了。]
我一惊,原来这不仅仅是占有的关系,还包含了政治斗争,我默默地低下头[静姝一介弱女,恐怕承担不起这么大的担子!]他猛地拥我入怀,一股男性的清新味道包围着,他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如蛊一般响起[你能的,你可以的静姝,你知道我喜欢你。无论以后怎么样,你在我心中永远是特别的。答应我,帮帮我!]梅奴的影子在脑中一闪而过,但这一刻我醉了,只知道贪婪地吸取着他的味道,傻傻地应道[自从第一次见到公子,静姝已经以心相许,这一世只想做公子的人,既然公子有求静姝就是拼了命也要做到。]
慕容云深深地充满赞赏地叹了口气[好静姝]他如看一件最珍贵的艺术品一样含着柔情看着,慢慢地低下头吻上我红艳的唇,闭上眼睛不去想明天,只是陶醉在他热烈的温柔的吻里,我的初吻,终于给了自己想给的人。
第二天就有几个执事太监抬了各色赏赐之物浩浩浩荡荡地进得府中,另有一人抱了一尾古琴静立在一边,当中一名身穿宝蓝宫服系红围腰的首领太监宣道[静姝姑娘献歌有功二殿下赏珠花钿一箱、金手镯一箱、珠玉玑一箱、毳锦缎十端、鹭毛缯一百匹,另外赏蛇腹琴一张,特命其明日辰时进宫!]
我忙端端正正地跪地谢恩,心中却诧异只是一面之缘为何要赏赐如此多贵重之物?想来以后的担子定会十分重了,慕容云远远地立着看不清他的表情.

等赏赐的人走后,我依然木然地立着,二殿下,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而我,又是以什么身份入住王府?这些问题乱纷纷的在脑子里飘着,钗儿打开箱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叫着[天啊,好漂亮的花钿,全是最新流行的花式,呀,这锦缎料子滑得溜手,一定是皇宫专用的,咦,这张琴怎么有这么多花纹?]
我回过神来走过去轻轻地拔了一声,音质清澈,回韵悠长,果然是一副好琴[这琴相传是古时一位乐师所制,只供皇家乐师专用,因年代外远,琴身之漆脱落,所以出现了像蛇一样花纹,故名蛇腹琴,十分罕见!]
钗儿喜道[小姐,看来二殿下对你十分看重,那小姐以后不是……]
我怒道[不许胡说,皇宫内人多口杂,此次进宫虽然不是后宫,但也非你我之流随意口舌的地方?再说我充其量只是一个歌女而已,想你这样不知遮掩的说话,有几条命也早没了!]
钗儿吓了一跳,忙屏息敛眉地站好[是,小姐,钗儿以后不敢了!]我看着天边的五色流云,内心凄然无比,我的人生从来不是我能掌握的,所有的价值便是这一幅好皮相.
一觉无梦,醒来已天色大亮,阳光普照,新雪初融,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迎面扑来,寒梅的幽香夹杂在微风中缕缕绕人.慕容云隔窗说[静姝,宫里来的人早到了,这就进去给你梳洗了.]
我懒懒地应了一声命他们进来,也不出去看他,慕容云知我仍在伤心也不久留站了一会儿便独自走了.只见一个教引嬷嬷并四个穿水绿色宫装的婢女进来请了安就梳洗起来.内穿一件月白绣芙蓉的抹胸外罩一件大红削肩束腰的宫装,光滑的发丝全部挽起,发尾别了一溜凤尾钗,只在两鬓各留一络发丝飘逸的得垂下,发髻两边各插一支鎏金的鹭翅钗固定住头发,正中一个缕空的蝴蝶束发,显得干净大气,妆容比平时略艳些,正配这一身大红的宫装.
我一边上妆一边闲聊着问[还末请教嬷嬷的姓名呢?]
嬷嬷忙笑着说[姑娘客气了,老身不过是二殿下府里一个闲人罢了,多亏二殿下最是怜老惜贫的才让老身做个教引嬷嬷,平日里姑娘们都叫我刘嬷嬷]
我含笑问道[刘嬷嬷好,以后进了宫还要嬷嬷多多教导才是]
刘嬷嬷也笑道[姑娘是二殿下选中的人,老身还要靠姑娘们赏口饭吃呢说什么教导不教导的,宫里规矩多,不过依姑娘的聪明定是一点就通的.]
我理理打皱的裙摆问道[嬷嬷,不知道王妃可好相遇?]
嬷嬷上下看了看妆容才答道王妃原是宫里容妃的表妹,这容妃不好相处但王妃真真是个贤慧人,平时里不爱多说话,最是可亲的.]
听她如此说我放心了许多命钗儿取了四锭金元宝并一些金银首饰赏了刘嬷嬷并几个婢女,刘嬷嬷眉开眼笑地说[姑娘准备好了吗?这就要进宫了!]
钗儿亦梳了双丫髻,换了簇新的水绿宫装扶着我出门,刘嬷嬷在前面引路,四位婢女在后随行.一行人走到抄手游廊时,一抹青衫闯入眼中,我失声叫道[慕容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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