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草谷求丹(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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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情况危急,但常百草并不马上施救,而是先问清楚患者的身份:“敢问,这是谁家的公子?”因为有身份的人和没身份的人,待遇不同,有身份的人可以用好药珍药,没身份的人,你给他用好药,他连药钱都没法给付,岂不是常白劳?
“我家主子,是焦囤王的大公子!”那个自称吴大爷的男子自豪地道。
围观之人七嘴八舌地交谈起来:
“焦囤王?那个有万兵之王美名,酷爱收藏兵器的马鞍山之主?”
“是焦囤王的儿子?啧啧,一表人才啊。”
这焦囤王库藏十万兵器,是云岭山脉的名人,有钱有势,而焦囤王之子,照理说也该身家巨万,可以一救。常百草斟酌一番,心下有了定计,道:“要救你的主子,不难,只须割伤除毒,然后用一味药即可。小哥儿,你怎么称呼?”
“吴头龙,叫我龙五就成,只要能救命,不管多贵的药,神医您尽管用。”那个吴头龙神色睥睨,大手一挥,大言不惭,恐怕焦囤王这个儿子,平时也是大手大脚惯了,连手下都不把钱当钱。
常百草点了点头,寻思着这事恐怕可以卖给战风一个面子,道:“可惜这一味药,我刚才已经换给了展风大王。”
那焦囤王之子哀号呻吟起来:“痛,啊,啊冷……热……”
吴头龙见他仍不施救,着急起来:“神医您先除毒,救人要紧,那个药我去和那猴……大王去说。”
“既然如此,好,大家请让开一步。”
这时战风满脸得意地从门外进来,右手捏了条蛇,原来是把逃跑的小红蛇捉了回来了,见众人围在一起,急走过来,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大王,你的蛇把人咬伤了,神医正在着手诊治。”毕欢回头道。
“喔!我看看。”战风手里捏着红蛇,把周围的人全吓得让开,很轻松就走到桌子边上,把一只手搭到常百草的肩上,问:“嗨,老头,怎样了?”
常百草闻言抬眼看去,便看到那条被战风捏住蛇头的红蛇,这时红蛇嘴里一条尖细的红信嘶嘶地吞吐着,微微喷吐出红色的雾气,细长的蛇身左右扭摆,团团缠在布满红色长毛的手臂上,试图挣脱人手的纠缠,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是吓了一跳:“异种火线赤縺蛇!”
“什么,火线蛇?老头你认识?”战风第一次听到蛇名。
常百草禁不住佩服起来,敢把这种无以伦比的毒蛇随身携带,且空手捉握,真可畏是胆大包天,浑然不怕死。不过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确认了一下那蛇不会被放开来,应了一声:“对,火线蛇。”便低下头用食指在青肿的伤口上一划。
战风也不见他使用什么工具,就划开了一个“一”字型和脚骨平行的切口,大体有半个指头长短,用两只食指隔空一挤,伤口里顿时流出一股黑色腥臭的毒血。接着他左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块白绢,三两下擦干净毒血后丢在地上,右手反手一捏,神奇地两指捏出一根银针,飞快地在伤口附近刺了十几下,收针后掌心向下一合一开,又反手变出一个拳头大小壁缘银色的小圆罐,罐底有一层可以扭动的红色加载薄层,把这薄层拧了几圈,就一下按在伤腿上,放开手,银罐竟牢牢吸附到小腿肌肉上。

战风和毕欢看着常白草变魔术般地拿出四、五样东西,压根就没看清任何一样东西是从哪里取出来的,就仿佛是凭空变来的一样,无不瞪大了眼睛,想仔细看清楚。这两人看不清,其他人更是看不清楚。
末了,常百草又在远离伤口的大腿上部用右手点了几点,拿开手后,皮肤上面按某种排列或疏或密直直刺着五根细银针,银针露在外面的部分就有食指那么长,众人都没眨眼,楞是没看清楚这针是如何扎的,只好归咎于这施针的人袖子太长,遮挡了自己的视线以致看不清楚。
麻利地做完这些,常百草才轻轻舒了口气,毕欢仔细观察他额头,竟然没有一点汗出,不禁佩服这神医的镇定自若,战风指着银针在边上连珠炮似地问道:“这是什么针法?怎么这么快?扎这里是干什么的?”
见战风大感兴趣,常百草笑了笑,谦虚地道:“展大王见笑了,我行医多年,每日扎针不下百余次,练得多也就快,区区淫巧,不足为奇。”指点着解释道:“这几针扎下去,能够阻断毒血的上行。”
战风恍然大悟:“噢!扎的是救人的针。”
那年青人就站在边上,听了师傅这话,低声嘀咕道:“什么淫巧,分明就是师傅您老人家的绝招夺命十三式银针法。”常百草瞪了一眼过去,骂道:“年青,你瞎嘀咕什么?”
战风却是在边上听了个清楚,想起刚才打斗中掠过耳际的银光,暗暗笑道:“原来是老家伙的独门绝招,我说怎么扎得那么快,敢情他伤人和治病都是用同种针法,哈哈,当真有趣。”
又过了一会,常百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说到:“要拔罐除血了,几位请再让开一步,当心被毒血溅到身上。”把腿拧过去,伤口向着地下,在银罐底又扭了扭,猛地一下拔了下来一甩,罐口和肌肉分开发出“波”的清晰声音,这时罐口里一大团黑血溅到地上发出滋滋声响,空气之中腥臭之味浓郁。
也许是被弄得痛了,躺在桌上的焦囤王之子哼了一声,昏死过去。
围观的几人退开一下,然后又好奇地聚拢来看,看到这里齐齐咽了口唾沫,都感觉喉咙里不大舒服,这蛇毒也太厉害了,要不是神医在此,谁敢担保说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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