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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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位小哥,跟你打听个事,不知潜州柳府怎么走?”一个粗犷的大汉扯着嗓子问道。
“这位大哥,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到前面的三叉路一问便知,大约两个时辰就到了。”正在招呼客人的茶棚老板殷勤地回答,突然压低了嗓音,神秘兮兮的说道,“不过,我劝各位还是明早再赶路吧。要去柳府必须经过水月山庄,听说啊,那里闹鬼……”
“是啊,是啊,据说十年前的今天水月山庄一夜之间满门被灭,三百多条人命啊!从那以后就没人敢进去过。”还没等老板说完,旁边在喝茶的客人急急地说道。
“不是听说山庄两位小姐的尸体没被发现吗?”
“你懂什么,想当年水月山庄可是响当当的武林第一世家,庄内高手云集,庄主水敛更不必说了,天下几无敌手。但是竟然在一夜间被灭门,可想而知对手是多么厉害,试想他们会为自己留下祸害吗?”一个年纪较长的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摸着嘴上的胡子。
“对,有道理,说不定两位小姐就是被他们带走的,那肯定死的更惨。”旁边的人马上说道。
“退一万步讲,就算没被杀死,侥幸脱逃,两个小女娃,无依无靠的怎么生活。再说过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我看呐,一定凶多吉少了。”刚才的老人自信满满地分析着。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我听说,到了每年的今天那里总会出现鬼火,而且还鬼影乱飞呢!”又一个客人说道。
“是啊,到了晚上还会传出凄惨的萧声……”
“可不是,我家男人就听到过!我听说,十年前水月山庄庄主水敛的夫人楼诗宣可是个出了名的美人。她当年最擅长的就是萧了,一定是冤鬼索命啊!”
茶棚里的客人一时间议论开来……
“所以,我劝这位大哥还是明早再走吧。”老板好心地劝道。
马上的大汉愣了一下,然后恭敬地转身请示:“少主,你看?”
只见后面骑在马上的人一袭黑衣,冷俊的脸毫无表情:“我从不信鬼神之事,庞青庞白继续赶路!”说完一甩马鞭,飞奔起来。
风吹过,扬起漫天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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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里,阴风阵阵,巨大的石狮子依旧静静的蹲在那里,似乎半点也没有感染岁月的风霜,抬头望去,‘水月山庄’四个雄厚有力的大字高高的挂在那里,没有月亮的夜晚更为这里添了一份萧条,一份破败。残破的门窗不时发出‘吱嘎’的响声,令人不禁毛骨悚然。突然,屋子一亮,蜡烛已被点上。

一白衣女子挽着一蓝衣少女的手,提着篮子缓缓进屋。
“爹,娘,我和苡晴来看你们了……”白衣女子喃喃道。
飘然看了一眼满室破旧的屋子,心中不免悲伤。幼时美好的乐园已不复存在。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爹爹慈祥的脸,娘亲柔柔的笑。曾几何时,她与苡晴欢快的笑声充溢着整个山庄……后院的秋千仍在,然而一切都回不去了,物是人非……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耳边传来苡晴急急的呼唤声。
“没事,姐姐没事。今天是爹娘的忌日,苡晴,我们来祭拜他们吧。”回过神来,飘然轻轻说道。
红色的火焰诡异地升起,像极了爹爹倒下的血泊,还有娘亲嘴角渗出的鲜血。飘然一怔,悲哀地暗想:“爹,娘,是你们来看女儿了吗?”
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小心翼翼烧着纸钱的苡晴,哽咽道:“苡晴,为爹娘吹一曲吧。”
清灵的萧声缓缓响起,夹杂着丝丝哀怨。飘然看着苡晴精致的脸,暗叹着:“爹娘,你们看到了吗?苡晴已经这么大了。她很漂亮吧?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还有,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来!”萧声被一清脆的怒喝打断。飘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紧紧地把苡晴护在身后。房上突得窜下十多条人影,个个黑衣蒙面,手持钢刀,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们。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目的?为什么缠着我们不放?”飘然认出眼前的黑衣人必与上次是一伙的,不耐烦地问道。
“去问阎王吧!”一个貌似首领的黑衣人冷冷地说道。手一挥,把她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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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响起,三匹骏马急急地飞奔着……
一阵悲伤又不失灵动的萧声突然传来,骑在前面的黑衣人猛得勒住马绳,一双冷眸幽幽地打量着四周。
“少主,是萧声,难道那些人说的是真的?这里真的闹鬼?”身后的庞白颤颤地问。
“没出息,这么大个子还怕鬼,来多少我就灭多少!”庞青不屑地看着弟弟,毫不留情的耻笑道。
“可是,可是,万一是真的怎么办,人怎么斗得过鬼,少主,要不我们返回吧,明天再去也不迟。”庞白不甘心地说道。
“没用的家伙,少主,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柳府了。”庞青催促着。
“不忙,我倒是要看看这鬼长什么样,能吹出如此萧声?”前面的黑衣人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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