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杏花楼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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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桂姐吩咐让人将徐师傅和陆师傅请来,教沉青学习乐器和唱曲。徐师傅是国都有名的琴师,陆师傅则是顶尖的乐师。这二人教出的学徒都很出色,以后不是名伶就是花魁。桂姐这样在沉青身上花大价钱,以后还要教她学习别的技艺等,摆明了是培养一个头牌,这可让楼里的其他姑娘羡慕得要死。
“哼!不过是个乡下丫头罢了,桂姐还真拿她当个宝对待。不单让她住香雪阁,还请了徐师傅和陆师傅来教导她。哼!她学得会嘛!”
芍药语气酸酸不服气的说。
“是啊,听说乡下的丫头都笨得要死,又不开窍。到时候还不是闹笑话,让桂姐把她从香雪阁里赶出来,我说早晚还得让芍药姐姐搬进去。”
小丫头附和的说,谁不知道金莲姐走后这香雪阁非芍药姐莫属。却跑出这么个乡下丫头叫谁服气啊!
“对啊,你看她美得肯定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别以为桂姐叫她几声妹妹就真当自己是公主了。”桂姐开始时叫谁不是妹妹来着。
“某人一脸清高,以为装那么文静就会弹琴呢!”
“我看是牛弹琴吧!哈哈哈!!”
“你去提醒提醒她。好让她安心学艺!”
嘲笑完沉青后,芍药让她的小丫头去吓唬吓唬沉青,小丫头就的跑去找沉青了,她在沉青耳边悄悄的说。
“沉青,我和你说个秘密,你不要让桂姐知道啊!”
沉青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桂姐让你学艺其实是打算让你接客!”
此话一出沉青的心猛然一惊,还是逃不出这个命运啊!
沉青的手指抚上琴弦,纤指一划琴立时发出清脆的声音,真是久违了呢,她有几年没拨弄过乐器了?想来还真是手生的很。可是她突然起身退开几步,不安的望着那琴。她不要学弹琴,要是她学会弹琴,再学声笑,接下来可能要取悦男人,再接下来就让她接客。想到这太可怕了,沉青摇头,她不要出卖色笑。
“我……不要!”
“什么?你不想学吗?”
陆师傅和徐师傅都同时愣了一下,不解的互相对望了一眼,方才看她抚琴的样子好像是会弹的样子,想来是块可造之材,为什么又摇头呢?难道是不想学?这事新鲜了,想他们二人可是京都中有名的乐师,多少人巴不得做他们的弟子,且不说请一次要二百两银子!除了财势之外他们还要看对方有没有资质,才肯收下呢!居然有人不想学。
“桂姐,她既然不想学那你就送我们走吧!”
陆师傅也不想久留,他可有太多事情要办了,就算闲着没事回去谱谱曲子也可啊!为嘛要浪费在一个不想学的女子手上。
“哎呀,我说陆师傅,您且留步,我再和她说说。”
桂姐见陆师傅不高兴想走人,她急忙说好话留人。
“还要说说才学,我看这不学也罢。这修行学艺一般都看天资和兴趣,即使她天资再好不想学也难办。别介到时说是我们教得不好,误了我们的名声。”
陆师傅冷冷的说,其实他这样说有些激将之意,他一眼就看出沉青确实是块好料子,可堪造就。而且外貌清雅出尘,抚琴的样子也瞒不错的。看着就是一道美景,让人赏心悦目。只可惜人不能强求。

“哈哈,陆师傅您说得言重了,难得你们看这丫头顺眼肯教她,也不急于这一时。你们且等一下,算是卖我个面子。”
桂姐心里想是,反正她银子都出了,教好教坏他们也不差这一会儿。然后她把沉青拉出厢房外,非常严肃的对她说。
“沉青,你可给我好好听着,这琴你得用心学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爱学,我可告诉你楼里其他姐妹想学我还不给她们这个机会呢!你就给我上进一点吧。”
“学会是不是要接客?”
沉青恐慌的问,她太不安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沉青,桂姐我可待你不薄啊!实话告诉你,客是肯定要接的,不过接客也是有区别的,这杏花楼里有卖力,卖笑,卖身三种,你要是好好学着,学个出色的技艺能技压一方。我保证只让你陪笑谈个曲唱个歌什么的。可是你要是学不好……那只有卖身这一条路了。桂姐我养活这一大家子不易啊,也不能一直白养着你啊。”
桂姐和沉青说的明白,不卖艺只得卖身。沉青听得不由皱起峨眉,将头低低沉下,看来她不得不学了。
“好了,让二位师傅久等了,这丫头其实很爱学,只是她怕学不会所以怯生了。来你们继续。”
桂姐将沉青推回房中,吩咐她好好学。
“沉青能跟二位师傅学艺是你天大的福气,师傅们收弟子条件可高了。你可要好好学啊,学门手艺不压身。”
沉青再次坐下来静心的开始学习琴艺和唱功,确实她对琴很应手,因为她出身官宦世家书香门第,父亲一直认为习琴宜兴自律,琴音高雅清远。所以经常教她弹些古调,她也非常喜欢沉静在那种宁静致远的心境中。对几首名曲早以熟记在心,只是多年未弹手生了些。经名师一提点自然进步神速。不由让陆师傅刮目相看,让徐师傅赞不绝口。只是教她唱曲,她唱起来有些生涩,不能急求只得日后慢慢练习。
她的表现让桂姐很满意,沉青十分聪敏,不但记诗词歌赋记得快,还写得一手不错的好字,就觉得这沉青气质不俗,不似一般村姑。她隐约觉得沉青一定是出身于一个好家世,只是沉青一直闭口不提,她也不好再提。接下来她会安排让沉青再学些别的技艺,什么琴棋书画通通都让她学一学,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花魁。杏花楼培养出来的姑娘不能只有个空壳子。
沉青就这样慢慢在杏花楼安顿下来,每日学习给她安排的不同的技艺,桂姐待她极好,果真没有勉强她去接客。而且还给她安排了一个贴身婢女,名字叫小荣。沉青说她用不着婢女,因为她一直就像个婢女,根本不用别人照顾。可桂姐硬是推给她,说楼里的好姑娘都有贴身婢女。这个小荣很不错,比沉青小一岁,但看起来很沉稳可靠。做事总比她上心,也不多话惹人厌。凡事总是提前为沉青安排好,让沉青很过意不去。因此她对小荣也很好,没把她当婢女只当她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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