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尸体来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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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海霖。 ”刚一听到来人的脚步声,高一鸣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他高兴地跳了起来,看得出来他的热情是发自内心的。
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的身材不算高大,但胸部宽阔,四肢有力。他的衣着一点也不华丽。显出他这人特有的朴素,不过整个外表看起来又有些粗野,他手里拿着一顶大檐帽,脸的上半部戴着一只黑色的盖过颧骨的遮护面具。显然他刚刚整理过面具,因为进屋时,他的手还停留在面具上。由脸的下半部看,他嘴唇厚而下垂,下巴又长又直,显示出一种近乎顽固的果断,像是个性格坚强的人。
“啊!见到你真高兴。这是一个浓雾弥漫的夜晚。施扬,去为我们准备一些酒来。海霖,我看你脑子里装满了案子,纵火或者谋杀是我们今晚的主角。施扬和我正要坐下来痛饮一番。我买到了但丁的书,是介锐的对开版本,几乎是唯一的版本,是从益惠市场买的。还是施扬的朋友砍的价。我为此准备给施扬这个小伙子一点补偿,他很快就可以拥有一组透镜了,他准备用它们完成一些精彩的事情:
我们在浴室里找到了尸体……
我们在浴室里找到了尸体——
挡住所有的诱惑
这种感觉,我觉得是非常不错的。
我们坚信可以把此案侦破。
这就是我们目前要做的,海霖。目前了解这个案子的还就只有我和施扬两个人,加入我们这个小组中来吧!”
“啊,是吗?”王海霖说,“我知道你去了现场。我也去了,而且还遇见了张家梁,他对我说他见到了你。看样子他对你所做的很不高兴,他还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多管闲事。”
“我知道他会这样说我的,他这个人我相当地了解。”高一鸣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我喜欢激怒张家梁,他总是那样粗暴无礼,他竟然拘捕了那个叫左晓娟的女孩,以此来标榜自己。张家梁在庆功会上出尽风头。对了,海霖,你去那里做什么呢?”
“你对这种事情总是这样心急,告诉你实情吧,”王海霖说,“我去的目的就是想看一看那位长着上海人面孔的尸体有没有可能是金融家周天奇,结果发现不是他。”
“周天奇?等一下,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想起来了,今天的报纸上有一个标题写道‘一位著名金融家神秘消失’。海霖,快快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由于有点别的事,我没有把报纸细读下去。”
“说起来也有点蹊跷。虽然我猜这可能又是一起恶作剧。但这老家伙显然有其明确的目的,他经常这样干,当然那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次究竟是为了什么。”
“事情发生在今天早上,当时没有人想到会出事,按计划他碰巧准备去出席一个重要的财经会议,商讨一笔大生意——具体细节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他有几个对手也钟情于这桩买卖,但都未能谋得这桩买卖。但人却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他家里所有的人也都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这确实是有点奇怪了。
当我得知墩台李崔一家的浴室里发现一具尸体的消息后,也许是出于一种好奇心,我便迫不及待地赶到了现场。死者看上去似乎并不像周天奇,不过干我们这行的应该都知道,很多时候不太可能的事情也会有发生。有趣的是,张家梁却一口咬定就是周天奇,并且还草率地给周天奇的太太发了一封电报,要她来辨认尸体。而实际情况是,躺在浴缸里的这个人不如李志长得更像周天奇,这简直太可笑了,说他是周天奇,还不如说他是朱正宇。
不过,要是死者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话,还真像是周天奇。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周太太带着家庭成员来辨认,竟然也有人说死者就是周天奇。据此,张家梁会讲出一系列有趣的说法,就像以前案件中的那个刘杰被认定为暴死一样。
“张家梁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是一个老顽固。”高一鸣说,“他就像侦探小说里的人物。虽然我对周天奇本人一无所知,但我看过尸体,我敢断定,张家梁的想法与事实根本不符。”
“这事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我都给搞懵了,一鸣,这种事还真是蛮唬人的,我想听听你讲讲。”
这时的施扬正着迷于一架照相机,他看上去很专注。
“施扬?”高一鸣喊道。“别在那里鼓捣你的破玩意儿了,来加入我们的聚会,大家一起喝点儿。”
“好的,舅舅,没问题。”施扬一边回答,一边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活儿。
“告诉你另外一个消息,海霖找到了新的线索:金融家失踪了。这绝不是说着玩儿的。没辙,变了!说变就变。他到底在哪里呢?”

“我了解的情况并不完全,”王海霖说,“没有得到太多线索支持。周天奇昨天晚上与三个朋友一起在如意饭馆吃的饭,饭后三个朋友去了剧院,他因为还有一个约会,所以没有与他的朋友们一起去。至于是什么样的约会、和谁的约会,我还没弄清楚,但不管怎样,他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胜岗小区5号楼3单元,当时是晚上12点。”
“谁看到他了?”
“小区的保安和他房子里的厨师都看到了,小区保安很惊讶一直很安静的周天奇今天怎么会回来的这么晚,而厨师在家里正要上床睡觉时看到周天奇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而且听见他进了屋子,之后还上了楼,把大衣挂在客厅的挂钩上,雨伞插在架子上,你还记得昨晚下雨了吧。脱完衣服后他就上床睡觉了。第二天早上他却不见了,就这些情况。”王海霖突然停住,无奈地摇摇头。
“不止于此,不止于此。接着说,故事还没讲到一半呢。”高一鸣恳求道。
王海霖显然知道高一鸣有此一问,他接着说道:“可是也只有这些了。他家的保姆进去叫他时,他的确不见了。床上是已经有人睡过的样子。他的睡衣和脱下的衣服都在那里,唯一奇怪的是那些衣物杂乱地堆放在床脚的长椅上,而不是整齐的放在椅子上面。把衣服整齐地放在椅子是周天奇的习惯,看来那天晚上他似乎感到非常不安或者是身体不太舒服。”
“奇怪的是在整个现场竟然没有发现干净的衣服被拿走,西服、皮鞋也都在,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丢失。他穿过的皮鞋像往常一样放在更衣室里。他显然洗漱过,还刷了牙,像往常一样做了该做的一切。”
“当保姆早上6点半起来打扫客厅,然后就发现他不见了,而保姆保证说在周天奇回来之后就没有人来过,也没有人出去过。所以,有人推测说这位受人尊敬的中年富翁要么发疯了,在午夜12点到凌晨6点之间一丝不挂地悄悄出了门,这可是11月的夜晚呀,要么就像某些故事集里的女人一样被神秘地带走,只留下一堆皱皱巴巴的衣物。”王海霖的表达能力真是没得说,让两位听众听得津津有味。
“前门锁好了吗?”两个听众中的一个问道。
“这的确应该是你最先问到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我考虑了一个小时,结论是没有锁门。与以往的做法相反,门上只有一把永固弹簧锁。而另一方面,当晚几个佣人获得批准去了剧院,周天奇很可能是为他们留了门,这样的事情以前曾发生过。”
“的确就这些吗?”刚才发问的人又再次问道。
的确就这些。当然,还有一点微不足道的情况。”
“我就喜欢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你快点说。”高一鸣像孩子一般兴奋起来,“很多人就是因为一些不起眼的细节才露出马脚的。”高一鸣补充道。
“周先生和周太太是一对感情笃深的夫妇,他们总是睡在同一个房间里。我此前就说过,因为身体的原因,周太太这段时间住在八角。虽然她不在家,但是周先生也和过去一样睡在双人床上,而且一直就睡在原来他自己的这一边,也就是床铺靠外边的那一边。那天晚上,他用了两个枕头,而且睡在了床中间,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靠墙非常近。女保姆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姑娘,她在收拾床铺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些变化,由于本能的警觉,她没有动过床铺,也没有让别人碰。不久她们便都被送进了警察局。”
“除了周先生和他的保姆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人了吗?”
“没有。周太太带着女儿和她自己的保姆在此前就离开了。剩下的几位有:一个厨子、一个客厅女佣人、一名普通女佣人和一名厨房女佣人。对已经发生的情况进行胡乱猜测自然耽误了一两个小时,我赶到那里大概是10点。”
“后来你又干了些什么事情?”
“要找到周先生当晚约会的线索,那名厨子是重点对象,毕竟他是周先先生失踪之前最后见到他的人。可能会有一些相当简单的说明,可是此时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也可能根本就没有人进过房间、上床,也没有人半夜离开过。”王海霖说到这里,脸上一片迷茫的表情。
高一鸣听完王海霖的话,立即说道:“这一切也可能是他精心安排好伪造的。”高一鸣立即想到了描写伪造犯罪的高手来,那就是阿加莎。高一鸣看过不少阿加莎的侦探小说,对阿加莎小说中的代表人物波罗探长的破案方式很有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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