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坐而论道无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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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道玄冥天尊因洪荒第一量劫造化归元,经数会元重修,终化虚为实,重铸金身归元重生的玄冥天尊感天恩,赐下数件灵宝分与门人。
却说玄冥天尊经历洪荒第一量劫,目睹玄幽罗睺二人成圣,又亲手将证就圣人之道之罗睺打回原形,自己更是归元重生,凡此种种,不可不说阅历丰富!又经几会元之重生悟道,修为一日千里,已然迈入准圣之列;境界亦是逐日攀升,堪比玄幽。
玄冥天尊赐下灵宝与一众弟子,又见自己的弟子们都迈入准圣之列,而自己这个做老师的却很少给众门人讲道。一时间道心大发,遂问道:“尔等皆已迈入准圣之境!更有玄幽证得圣位!可谓是道心深种!今日,为师且与尔等于无极宫中开坛说法,坐而论道!”正是:
只因道心忽开发,浮云开坛说道法。
却说浮云一脉诸多弟子平日修行多靠自行摸索,很少相互印证。玄冥天尊虽传有大道,却不曾与众人讲解。玄幽此人终日于端坐于玄松之下,亦不曾与众人讲道。今日闻得玄幽此问,心知师尊要亲讲大道,遂各抒己见。
却听清玄说道:“禀师尊,弟子以为:道者,洪荒之理也!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各有其道,各有其理。悟透天地玄黄,与天地同老;参破宇宙洪荒,偕法宇同生!”
玄冥天尊哂而笑之,却不做言语,又问道:“素玄,尔何如?”
素玄正襟危坐,沉吟片刻,乃说道:“禀师尊,弟子以为:夫道者,天地机玄也!吾观天地诸相,日月星辰,万灵所长,生老病死,皆有机玄,皆含大道!是故,吾等不必参透天地,亦不须堪破红尘,唯有在万千世界中,才能悟道!”
玄冥天尊闻言微笑,亦不做言语,复说道:“玉玄,且试言之!”
玉玄向玄冥一稽首,又向数人点头示意,乃说道:“禀师尊,弟子初窥门径,不敢妄言大道。弟子尝以为,道者,天地之法也!洪荒万物,皆有定法!譬如太阳星之东升西落,譬如太阴星之夜升昼息,此即是道;后弟子与西方修罗族之罗睺道友论道,罗睺道友云‘荒万物,皆有定法!然道不是法,而是洪荒万物!道乃是洪荒之一切存在!太阴星的夜升昼息,正是为了映衬太阳星昼出夜落;夜的存在,固然是为了映衬昼的存在!如无夜,何来昼!如无太阴,何谓太阴!是以洪荒一切存在皆是道’弟子不敢妄议,恭听师尊论证!”
玄冥微笑如初,转向玄幽道:“玄幽,你已证道!你且与众师弟们说说什么是圣人之道!”
玄幽正襟而坐,不动如钟,口舌微动道:“在远古洪荒之中,曾有一神秘部落,部落又有一先知神通广大!一日,该部落一族人如檐下,天降,恰遇先知撑伞从檐前过!此人遂道:‘先知,且渡渡吾这凡人!’先知却道:‘尔在檐下,吾在雨中,何须吾来渡尔?’此人闻言遂出了屋檐,走入雨中,又道:‘眼下先知在雨中,吾亦在雨中,烦请先知渡吾!’先知微笑如初,又说道:‘吾如雨中,不被雨林,皆因雨伞;尔在雨中,却遭雨淋,只因无伞!故此,却非吾渡世人,而是伞渡世人。.尔如世人,却求伞渡,求吾何如?’次日,此人又生难事,遂去族中神祭坛拜见先知神龛,恳求先知显灵,又见一人于龛前拜祭。视之,恰如先知。遂问道:‘尔何人,若何与先知一般模样?’对曰:‘吾即先知,先知即吾!’又问道:‘尔既是先知,为何在此祭拜?’对曰:‘无它!求人不如求己!’此人遂悟!”说到此处,玄幽停顿一二,扫视一眼殿中诸人,又道:“明明不动,道号如初。万物皆法,固我有法。法玄天地,物生万相。万相如法,法如初玄。是故天地众生,芸芸皆法。亦曰法生众相,无我无法。”
玄幽大道,如晦如深。说与众人,殿生灿莲。诸人闻之,如切如磋。众生闻之,如琢如磨。玄冥闻道,抚掌而笑道:“善!清玄之道,可谓人法天地。素玄之道,可谓人法自然。玉玄之法,可谓人法万物。玄幽之道,可谓人法众生相。甚矣,圣人之道也!”
殿中诸人,皆感于玄幽之圣道,道心如彻悟,法动如涌泉。殿外众生,亦是颇有所悟。一时间,浮云诸岛一众生灵皆聚于无极宫大殿之外,同体天道,其盛况不下于紫霄宫。正是:
无极殿中阐道法,浮云众生皆入禅
却说玄幽等一干人各抒自己胸中大道,又有玄幽问玄冥道:“师尊,您造化归元重生之后,修为却是大进,境界亦是更进一层!不知在师尊心中,您的道又是如何?”

玄冥微笑依旧,淡然的说道:“吾之道,在于行,而不在于说!”众弟子皆不知何解,玄冥拈花而笑问道:“此何物也?”众弟子答落花,玄冥笑而不答,又指一浮云问道:“此亦何物也?”众人又答浮云。玄冥笑道:“在尔等眼中,是为落花,只因尔等所见万物之表象;而本尊眼中却无落花,而是护花之春泥。在尔等眼中,是为浮云,只因尔等物事万物之兴衰;而本尊眼中却无浮云,而是润物之细雨。何也?天地众生,日新月异。一切大道,皆在其中。
本尊有一言赠尔等: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可道之道,非恒常之道;可名之名,非恒常之名。故此,道不在言,而在乎心!一言以蔽之,可意会而不可言传。是以吾等修道在于悟,而不在于学。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明心疑惑的问道:“师尊,何谓常道?”
玄冥笑意蔼蔼,言道:“洪荒太古时期,有一大仙善相物。大仙悟道后乃著一经,希冀其相物之法成恒道,永世留传。后有大仙弟子按经面相。据经记载,天庭饱满者,多福也!四蹄健壮者,利足也!其人见一蟾蜍,隆颡蛈目,蹄如累麴,遂道:‘此多福利足之物也!’后人笑之又落窠臼!常者,永恒也!吾等修道,却是为了证得混元圣人之境,与天地同在,与日月同辉,可谓永恒也!然芸芸众修所学之道皆非永恒。何也,道无恒法。众修之道,皆有其法。有法则有破,难以永恒。是以谓之‘可道之道,非恒常之道;可名之名,非恒常之名’。故此,不必尽信经书,亦不必盲从长者,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又曰:修道一途,首重一悟字!”
明心闻玄冥之言,豁然开朗。却见见性闻又问道:“师尊,如修道在于悟,而不在于学,然初学道者,道心懵懂,如何去悟?”
玄冥赞赏的看了见性一眼,说道:“闻道之初,在于学,以致于道之门径;大道之中,在于悟,以致于道之通玄;悟道之后,在于彻,以致于道之运用;大彻大悟之后,在于忘,以致于逍遥。吾门中弟子者,入准圣之列者,须着意一个‘彻’字;大罗金仙者,在于‘悟’;太乙玄仙者,则须致力于‘学’。至于证得圣人之道者,则在于忘!”
玉玄复问道:“师尊,吾等既入准圣之境,却要如何悟道?”
玄冥略做沉思,旋即又道:“悟道者,究天地之本,感万物之缘。故此须知无有,亦曰无名有名。无名者,天地之始也;有名者,万物之母也。此语亦曰:无者,混沌之境也;有者,洪荒之名也。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语亦可解:以无察道之妙,以有体道之倪。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清玄问道:“师尊,何谓悟,何谓彻,又为何要忘?”
玄冥却不作答,反而问道:“尔等可知眼下洪荒最新之物事若何?”
素玄乃道:“莫过于紫霄宫鸿钧道尊悟得斩尸之法而证得圣人之道!”
玄冥点了点头,又问道:“正是如此,尔等又可知何谓斩尸?”
玄幽笑道:“我浮云一脉有妙法载曰三尸者,恶、善、执也!斩却三执念,故此证道!只因鸿钧道法不全,故此拖沓至今。然能悟得此道,亦大毅力之辈!”
玄冥点头道:“大道三千,各得其法。然三千大道,却有其高下。三千之中有五道为善,一曰混元无极大道,以心证道,此乃为师之圣道;二曰混元圣力大道,以力证道,此乃玄幽之道;三曰混元宝华大道,斩尸证道,清玄素玄皆入此道;四曰混元功德大道,功德证道,墨轩尔等四人皆入此道;五曰混元金身大道,金身证道,却是玉玄之道。此五道皆是圣人之道。此道之上,尚有两曾境界,一曰混元无上大道,即是合天之境;二曰混元无量大道,逍遥之境。悟者,领悟也!悟道即是对天道的领悟;彻者,通彻也!彻道即是对天道的运用;至于忘,为何要忘,如何去忘,尔等修为不够,难以理解,只须知道圣人之境乃是化天为我,合天之境乃是化我为天,逍遥之境乃是无我无天。”
但闻玄冥演说大道,浮云诸弟子及一众灵物皆是如痴如醉。
正是:三千大道各通玄,闻道浮云始知天。一言道破三千法,乐道洪荒逍遥仙。
毕竟玄冥天尊与一众弟子坐而论道,造化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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