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忆往昔,童年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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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后期,一个充满宁静温馨的乡野小村。
村子的四周都被大自然环抱起来,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是通向下面村子的。
这个村子充满了浓郁的清新气息,令人怀念。
村子不大,加起来也就三十多户人家,村里面的设置是非常的普通和简朴,没有奢华的布置和喧闹的场面。
村里的房子是沿着路旁建造的,破旧的土房在道旁屹立着,眼看着便要倒塌了,偶尔间也会遇到两间崭新的砖瓦房,那是村里面新人住的。
村子的正中间,这是村里面最好的地段了,因为那里是村子最富有的人住的地方。
那是一座红白相间的瓦房,黑漆色的铁大门,长宽各几十米的院子,房子旁边有一座苞米楼,那是秋收用的,院子里很干净,只有几只鸡鸭在走动,偶尔低下头去啄食,好不快活。
这间房子是村子里是最大的房子也是最好的房子了。
“碰”的一声,房子的内门被推开了,里面跑出来一位小男孩,也就七八岁的光景,大大的眼睛,长的虎头虎脑的,此时他满脸笑嘻嘻的向大门外跑去,在他的手里面还拎着一个罐头瓶子,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哥,你等等我!”
门内又走出一个小女孩,奶生奶气对前面的小男孩喊道。
这位小姑娘跟刚才的那个小男孩差不多大,但明显还是要小上一些,大约五六岁的样子,她长的真是粉玉雕琢,唇红齿白,一脸的稚气和童真,头上扎着两只黑色的小辫子,两个小脸蛋胖乎乎的,端得可爱无比。
男孩听到妹妹的话,他却没有停下,反而是一边跑一边叫道:“小妹,你快点,呆会儿鱼都跑没有了。”说着更是加快脚步向外跑去。
小姑娘撅了一下嘴,好像为哥哥不等她而生气,不过她却没有停下脚步,“蹬蹬”的向她的哥哥所在的方向跑去。
这真是一对让人怀念和羡慕的兄妹。
村子前面是一条小溪,河水很浅,平常的地方也就一尺多深,最深的地方也不会超过三尺,这样的河流显然不会有什么大鱼,不过其中的小鱼却是不少,一些“柳根子”“泥鳅”…不断在河里面游走。
这条河流的某一段,岸上趴着两个孩子,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他们正是刚才的那对小兄妹。
“呵呵,小妹,咱妈刚给了我一碗大碴子(苞米面),我把它放到了鱼篓里,呵呵!会有很多鱼的。”
“嗯,哥,你也给我做个鱼篓呗!好不好嘛!!”小女孩撒娇的对男孩道。
小女孩却是没有在意哥哥说什么,她明显是对那个鱼篓充满了渴望。
小男孩听到妹妹的话,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心想:“这个鱼篓可不是好做的,光材料就够自己为难了,自己这个还是费了好几天的时间,东拼西拼才凑起来的,可是小妹……。”
想到这里,男孩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发现妹妹脸上尽是恳求的神色,他的心不由得一软,刚想答应,可是又想了想,便摇摇头,苦恼的道:“小妹,等以后再给你做吧!”
听到哥哥不答应,小女孩当然不同意了,小嘴立时撅了起来,大眼睛里也变成了雾蒙蒙的一片。
小男孩感觉妹妹有点过分了,自己不是答应她以后会给她做的么?怎么还弄这一出,难道不知道自己最烦的就是这个么?当即详怒道:“我不是说了么,以后在给你做,哭什么?赶紧给我憋回去。”
小女孩畏惧的看了一眼脸红脖子粗的哥哥,连忙伸手擦了擦眼泪,蹲在一旁,撅着小嘴,静静的看着河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
小女孩的样子,甚是可怜又可爱。
小男孩看到妹妹老实了,脸色恢复了平常,也不在管她,趴在岸边用手把鱼篓放进水里面,可能是男孩力气太小的缘故吧!任他怎么仍,那鱼篓也沉入不到水里,气的小男孩把鱼篓往水里使劲一扔。
怪了!这回竟然被他扔进去了。
小男孩高兴的笑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了一眼旁边观看的妹妹,那神色好像是在说“我厉害吧!”
小女孩却对男孩得意的神色视而不见,反而对小男孩笑道:“哥,你怎么把鱼篓的绳子也扔进河里了。”
“啊!”小男孩惊讶的叫了一声,然后转头向河面看去。
可不是么,系着鱼篓的绳子正飘在水面上,水波不断的冲击着,眼看就要把它往水的深处冲去了。
小男孩大急,连忙的又趴在地上,伸着小手去勾,可是他太小了,岸上距离水面大约有三尺左右,而小男孩身高也不过三尺,他的手臂又怎能勾到水面的绳子呢!
正在小男孩焦急间,小女孩在一旁脆生生的道:“哥,用不用我帮忙啊!”
小男孩急声道:“那你快点,啊~!”
“扑通”
却是小男孩掉进水里面了,那是他妹妹把他推进河的。
的确,这样是帮忙了,小男孩也抓住了绳子。
但是,小男孩浑身的衣服都被河水湿透了,还好河水不深,水面只到小男孩的腰部,小男孩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这冰冷的河水和掉下时心中的恐惧,使得小男孩在水里哇哇的大哭起来。
小女孩愣了一下,似乎为自己推哥哥进河感到不可思议又或是在想些什么,不过在她看到哥哥大哭时,两只大大的黑眼球一转,转身向家里面跑去……
小女孩的身影不一会儿便消失在男孩的眼中。
此时此地,除了小男孩的哭声就是河水发出的流水声了。
清风徐来,四周绿油油的草木,不断的发出“莎啦啦”的声音,听那笑声,仿佛是看到了一个笑话一般。
这里,一切的一切充满淳朴,一切的一切令人怀念。
这,就是男孩童年最深刻的往事。
小女孩却不知道正是她这轻轻的一推,引发了一个修道者的传奇。
小男孩哭着哭着,可是没有人理他,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止住了哭声。
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流水声和偶尔的虫叫声,便没有额外的杂音了。
妹妹早就已经跑得没有影子了,小男孩震了震心神,暗中握紧小拳头,他决定回家后一定把这件事告诉母亲,让母亲为自己做主。

他伸着小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这时,清风一过,吹在了小男孩的身上。
本来在夏天,这轻轻的微风,吹在身上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但是小男孩却打了一个哆嗦,因为身上都湿透了,小风一吹之下,冷意当然更足了。
小男孩不想在此地停留,迈起脚步,想走到岸上去。
忽然,他感觉脚下有一些硌的谎(方言,就是不舒服的意思。)
这本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在河水里,一些小石子被河水冲的到处都是,沙砾中这是很平常的。
小男孩也没有在意,不过他却鬼死神差的向脚下一看,却发现一个白白的东西踩在脚下,由于在水中,河水被他弄得有些浑浊,他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小男孩心中好奇,弯下身子,伸出小手到河里的脚下,拿起那个白白的东西。
白白的东西很快的被小男孩拿在手里。
那是一块玉佩,有婴儿巴掌大小,天然的雕工,晶莹剔透,光泽鲜亮,小男孩拿在手里,心中顿时感觉一阵清凉和平静。
男孩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他知道自己捡到好东西了。
平时常听一些老人讲那些令人羡慕的故事,故事中很多人都是在河里捡到了宝贝儿,自己是不是也像故事中那些得宝人一样幸运。
小男孩心中蹦蹦的直跳,满心的喜悦之情,顿时把刚才的郁闷冲的一清二白。
“我把它拿回家给妈妈,让妈妈也知道我得到宝贝了。”想到这里,小男孩拔起脚步,高兴的向家里跑去。
一进大门,小男孩就欢快的大叫道:“妈!妈!你快出来看啊!快出看啊!呼~!”小男孩喘了一阵粗气,刚才跑的真是太急了。
母亲却没有应声而出,小男孩也没有在意,他快步的走到屋内,嘴里还囔囔的道:“妈,你在干什么呢?怎么不出来。”
当他走到屋中,只见刚才推他下河的妹妹坐在炕上,眼睛还是红的,显然是刚哭过,一脸可怜的样子,在他看去时,妹妹还略微畏惧的看了他一眼,男孩冲她做了一个鬼脸,像是在吓唬她。
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在一旁满脸寒霜的看着自己,那正是他的母亲。看到母亲的样子,小男孩一愣,他知道这显然是自己有什么地方让母亲不高兴了。
小男孩仰着头想了想,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母亲了,那母亲为什么这样看着他。
虽然气氛有些严肃,但是他还是鼓起勇气的道:“妈,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母亲登时一怒,走到男孩的身前,一把把他抱了起来,一只手用嘎鸡窝夹着他,另一只手向他的打来。
“啪”的一声,母亲的大手狠狠的打在了男孩的,男孩发出一声惨嚎,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想要张口询问,但是母亲根本不给他机会。
母亲一边打一边恨声道:“我叫你不听话,看我不打死你,呃!你说,我给你的大碴子哪里去了。呃!你还去抓鱼,去就去吧,可是你自己还掉进河里了,这是刚买的衣服啊!我打死你这个败家子。”
小男孩想张嘴解释什么,但是他一张嘴就是“哎呦”的声音。
他的眼中用充满了泪水,但是始终没有留下来,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冤枉,但是弱小的心灵中,母亲完全是对的。
可是他不服,不服,就是不服。
忍着痛苦,张着嘴巴大喊道:“不是我自己掉下去的,是小妹给我推下河的,啊~!”
小男孩一声尖叫,却是母亲打的更狠了。
“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承认自己错了,还敢诬陷你妹妹,你妹妹那么小,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我让你狡辩,让你撒谎。”母亲愤怒的说着,下手也越来越狠了。
小男孩却是满脸的惊恐和不甘,为什么我的话没有人相信,连母亲也不相信我。妹妹小?我也小啊!我不过就比她大一岁而已。
恍惚间,男孩似乎看到妹妹嘴角挂出一丝笑意。刹那间,男孩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妹妹搞得鬼啊!怎么可能?她才多大,竟然有如此的心机…
“咣当”
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身着朴素,二十来岁的妙龄女子,她惊讶的对男孩的母亲道:“哎!老婶!你在干什么呢!大鹏又怎么了!快别打了。”
说着上前把男孩抢了下来。
男孩,不,应该是大鹏,仿佛见到了亲人一样,趴在女子的怀中哇哇大哭起来,看那个样子,一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大姐,我妈打我。”大鹏抬着头望向大姐,一脸的惊恐。
看到弟弟惊恐的样子,妙龄女子叹了一口气,抬头对大鹏的母亲道:“老婶,你看你,动不动的就打孩子,这算什么事啊!”
大鹏的母亲,此时还是生气的样子,不过妙龄女子的到来,让她的脸上缓和了不少,但她还是咬着牙,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哼!这个臭小子,一天就是不学好,你看刚才去抓鱼,掉河里了,衣服都弄湿了,这可是你老叔刚给他买的。”
妙龄女子一噎,想想也是,不过老婶虽然说的对,但也不能对孩子说打就打啊!
的确,一件新衣服在城里并不算什么,但是在这偏远的山村,村里面的大人一年也穿不上件新衣,就是孩子穿的也是大人们剩下的衣服改装的,而大鹏能穿上新衣,足以显示大鹏家在农村的富足。
大鹏家里虽然还过得去,但是这一件被弄脏了的新衣,还是会引起我母亲的愤怒。
大鹏在大姐的怀里,抬起脑袋,反驳道:“我是被小妹推下河的。”
母亲一脸愤怒的对妙龄女子道:“小红,你看,这小子到现在还撒谎,佳迪才多大啊!怎么会做这种事。”
小红,也就是我的大姐,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女孩是不大,可是男孩也不大啊!女孩不会撒谎,可是男孩就一定是撒谎么?这个婶婶还真是一个糊涂人。
小红无奈的道:“老婶,大鹏说的是真的,刚才我在院子里洗衣服,正好看到佳迪把他哥推进河里,我看她蹬蹬的往家跑,我就知道这小妮子一定先向你告状,我怕你打孩子,所以才赶紧过来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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