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转过来磨过去忍不住走到楚楚身边低声下道：楚楚，昨夜有个女丐要生小孩，她疼得受不了爬到你孙叔的门口，你孙叔救她去医院生了一个小女娃子。你孙叔是个男人有些事情不好办，托了我，救人积善，我总不能推辞吧？
楚楚听了，头一歪狡黠地笑着说：这是好事啊，我怎么能让你推辞？你想去就去呗，只要你不忘了还有我这个女儿就行。
你这是什么话？你是妈的心头肉，眼珠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我怎么会忘了你。你要是不想我去，那，那我不去好了，犯不着夹枪带棒的。王嫂说着就一坐在床沿上，神情黯然。
楚楚站起来，推着王嫂嗲声嗲气地说：谁说不想让你去啦，你知道就好，你只有我这么一个闺女，你对我的付出会有优厚回报的。去吧，去吧，记得回来不要忘了给我带个大冰淇淋，要草梅味的。
王嫂叹息着：唉，你真是个磨人精，说着就顺势站起来走出家门。
出门斜眼看了一眼孙老头的书屋，书屋的门用铁链锁着，漏着一条大缝透出屋里通明的灯光。不用看王嫂都知道门上一定粘着：“去医院办事，一会就回来”的字条。
王嫂一路连走带跑，气喘吁吁来到女丐病房，只见一个小护士正在大声训斥女丐。她也没有听清楚就硬接上了话茬，叫什么叫！你们医院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你要是把她气得没了奶水，看我不找你们领导？到时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护士看了看王嫂问：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婶婶，怎么着？王嫂怒气冲冲地瞪着小护士。
你不知道？她昨夜来的时候身上又脏又臭，脏得都叫人没法说，她生产顺利还没有受到感染真是个奇迹。她到医院来生孩子家里怎么没个女的来服侍？
呸！你眼睛怎么没有水看不见人？我不是女的还能是个男的？
哦，不是这个意思，我接班时只看见个老，老先生在这儿。还以为……
以为什么？我们穷人不像有钱人会拽，你就瞧不起了？对你讲，我们人穷志不穷，你可以瞧不起我们，但不可以欺负我们，想欺负我们那是没门！你想玩什么样的我陪你玩！
阿姨，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有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人家给我五毛钱，我就给人家两个锅贴饺子。满脸陪着笑，用塑料带装好亲亲热热递到人家的手里，临了总不忘说声谢谢，再来。人家花钱买东西不是买脸子看的，我们到你这医院又没少花一分钱，你凭什么训斥我们？再这样我非把你揪到你们领导那儿评理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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