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东窗事发 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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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毁掉一个根基扎实的国家,最好的方法就是毁掉这个国家的根基。而动摇一个国家的根基,最好方法就是制造混乱,而制造混乱最简易的办法就是——制造恐慌。这很明显就是此次淡路隐杀手们的目的。难以想象他们是如何组织运作的,毫无征兆、毫无着迹,可是却都真真实实出现了;貌似毫无规律、杂乱无章,可是却都鬼魅般出现在每个不可思议的角落。淡路的隐杀手们各自以其独特的联系方式互相交流,各自以其独特的方式施展着向麝香的报复,这样一群随时化零为整又随时化整为零的暗杀队伍悄无声息地在麝香大街小巷出现,而这只是一个阴谋的前奏。
这样周密的活动绝不是三时半刻能想出来的,一定是有人早有准备在背后策划指挥的。尺不凡穿梭在大街小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些随时出现随时消失的人心里审度着。这些穿梭着的淡路人都十分老练而且表现得十分具有目的性,他们对他们的目标十分了解。越是观察,尺不凡越感到事有跷蹊,越看下去越发觉事情不得了。
淡路的人分工十分仔细,那些技巧高超武功高强的高手都知道要找哪家达官贵人,而那些稍逊一筹的也能迅速找到最有效煽动混乱的地方,就是在夜行中的路人也能察觉这些人的踪迹。可见,淡路的新主事对麝香的政局、现状、民风甚至每个要员的野史逸事都了如指掌。更要命的是,尺不凡看了半天都看不出这是哪个门路的手法,做不到知己知彼,他也难以一击即中地找到阴谋主事下落的线索。
不过,无论一个人再聪明,有一样东西的限制是无法摆脱的——那就是规律。人越是聪明就越发懂得规律的重要性,也越发难跳出固有的思维模式。按照此次行动的思维模式,要找的人最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就是最具影响力的地方——皇宫。
“你在找什么?”突然跳出来一人影差点把尺不凡的所有臆想推翻,尺不凡认得那是绿欺花的声音,可一回身,笑了,“小孩子,你以为这种把戏可以骗过爷吗?”
那个绿娘的身影随风飘扬,话声也不知从哪飘来,只是已不再是绿娘的声音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淡路的傀儡术、腹语术你以为爷没有见过吗?”尺不凡一边说一边提起大刀,“爷学那种旁门歪道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穿着开裆裤。”
“哼。”那假装绿娘的傀儡被人熟练操纵着,一跃就是与尺不凡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我是来传话的,不是找茬的。”
“你传话可以,但总得留下你家主人的名字。”尺不凡朝着傀儡的方向道。
“哈哈哈哈……”来人一阵怪笑,“你想知道我们主人的名字?我们还不知道我们主人的名字。”
“你还真笑得出来。”尺不凡身影一闪,突然进入一栋民居闯进一个房间。以那房间的布置,绝对是一家小家碧玉的闺房,而那个小家碧玉模样的姑娘正一脸青紫地盯着尺不凡看,还缠着细线的双手发着抖,“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人的感觉会骗人,但大自然不会骗人。无可否认,你的木偶很精致,可是终归不是活物要人操纵。那个傀儡术和腹语术的确很能混淆视听,可傀儡每个动作每句说话还得是从你发起吧。”尺不凡笑得奸诈,“根据风势多看木偶做几个动作想判断你的大致方位就不难了。你不是也要不停根据风向调整木偶的动作吗?”
“先不要死,麻烦你先把你主人向我传达的话留下。”尺不凡突然厉言。
姑娘隐隐拿着匕首的手停住了,惊愕地瞧着尺不凡。
“相信你的主人也是相信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才让你传话给我的吧。说吧,然后把命留着把我的回复转告给你主人。”
姑娘身子继续向后,“我们的主人让我传话给你,他说,地上只有一个国王。”
地上只有一个国王!这句话才进尺不凡耳朵,尺不凡整个人热血沸腾了,整个像被点燃了一般。激动过后,脸上是不明所以的笑容,那可以说是一种狂喜,一种觅寻到知己的狂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姑娘被尺不凡的变化吓到了,整个人打起哆嗦,“你……你有什么话让我转达给我的主人。”
“哼哼哼哼哼。”尺不凡听过那句话后明显心情大悦,爽朗地道,声量也比之前大了一倍,“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就让他放开手脚大干一番吧,我不管了。哈哈哈哈哈——”拖着笑声,尺不凡离开了。

那个姑娘松了口气,才闭目抬头,一阵怪风,一个撑着阳伞的高大身影填补了尺不凡离开带来的空洞。“你是谁?”姑娘还来不及问,拿阳伞的二话不说抽出一柄大刀,“嗖”,血溅三尺。
麝香皇经历着恐怖洗礼,大忙人尺羽林总算难得地与周公相会,棋才下到第五回合,后院的鸡啼了。鸡一啼,羽林也没有贪床,双脚一着地就开始穿衣打扮,他脸上没有倦色,有的更像是正在履行着什么早对自己定下的承诺,脸上有顾虑,可动作没有半分迟疑,半分拖沓。
咿呜——春桃才开门被羽林吓了一跳,“哟,怎么已经起来了?今天有什么……”
“替我去叫桃管家还有何太急,马上!”羽林专心着自己的事情,吩咐春桃没有望春桃一眼。
春桃不是没见过羽林认真起来的样子,可是今天也太认真了,春桃没有反应过来,羽林继续吩咐,“一会替我把朝服熏好,玉佩金牌放好,我今天有要事出门。”
要去上朝吗?春桃皱眉头了,平时羽林就是不拖到最后一分一秒不到不见棺材不掉眼泪的地步也不会想到要上朝应酬的,今天怎么突然主动起来了。事出突然,春桃也不怠慢,询问,“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羽林想了一会,“后院绑着个男孩,把他交给石浪蝶,就说让她帮忙看管一天。就这样。”
“哦。”春桃知道今天的尺羽林不对劲,但又明白不宜过问,退身出来,刚好夏青过来了,“尺将军醒来了吗?”
“醒过来了?什么事?”
夏青左顾右盼间没有旁人,轻声道,“少主今早一起来就问起尺将军,还让我们俩过去,应该是要说那个事了。”
一提及那个事,春桃一脸凝重的注视羽林的房门,道,“我这儿还有些事。我办好就去。”
“那你收拾完就过去咯。”夏青说罢脚步匆匆回明月轩,春桃则往东厢房去。
王府的气氛总是处处透露着不和谐的,除了东厢——桃木矢一家和何太急居住的地方。可是今天也怪怪的,首先最反常的就是,今天石浪蝶何太急二人碰上居然没有吵架,那就已经是稀奇事。王府东厢是受着保护的,东厢是王府少有的一个祥和的角落,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一家子乐也融融,桃木矢是管家这是一个关系,而府中上下更有的是一种羡慕和维护。
见着矢跟石浪蝶有说有笑地把穿戴好还揉着眼睛的豆儿载出来。春桃看着多窝心,窝心之余又每每悲从中来两眼含泪,这种和谐美满的日子离王府的人太遥远了。
“春桃姑娘,我大哥召唤我们?”何太急“好色”成性,远远就发现春桃,用着调戏般的语气。
春桃点头,“何公子,尺将军让你和桃管家过去。还有,后院有个男孩子,尺将军让桃嫂子帮忙托管一天,你帮忙传达,我还有事,失陪了。”春桃很肤浅地打发了何太急,走了。
何太急慵懒地目送春桃,接着大声朝桃木矢唤道,“桃兄,大哥有事找我们,过去吧,不然他又要唠叨了。”
矢答应了何太急,抚摸豆儿的脑袋,用脸亲豆儿,“今天要听话,答应哥哥,不要去姐姐那,好好听嫂子的话,好不好?”豆儿小脑袋点头。
“来,今天嫂子教你扎马,练武。”石浪蝶抱娃娃地抱走豆儿,担忧地瞄了矢一眼,没有说出话,只是心事都在脸上。
何太急推矢的椅子,凑到矢耳边道,“桃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和我不同,你家有老母少妻懵懂小孩。”
“不容多说,昨天晚上我已经跟蝶说清楚了。难不成是尺二公子你瞧不起桃某?”
听见矢称呼他尺二公子,何太急苦笑,“看来就是容不得你回头了。”
“在去之前,桃某还有一事不明,要请教何兄。”
何太急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竟然要合作那什么事都不该再多作隐瞒,“请说。”
“你参与此事的目的为何?”
何太急似乎被这句话伤到了,不对,应该就是被那个目的伤到了,骤然停了步伐。不过也只是一瞬,何太急那没心没肺的笑容又来了,“那还用问,当然是要替我爹报仇。”
撒谎。矢没有当面戳穿何太急,看来这个何太急的到来,背后还有一大堆有待发掘的难言之隐,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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