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同台合谋 各自分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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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噗!”羽林刚好整杯茶进口,被这消息一吓,茶水自嘴巴鼻子一并喷出,感情可以跟鲸鱼媲美。醇想过羽林会吃惊,但还没想到会有如此效果,用饼挡住自己的嘴巴咳了好几声来掩饰自己的笑意。
羽林也不管自己呛得没了多少条命了,冲醇道,“你不把我卖了就算了,居然把我拱手让人?让给谁不好,还要让给……”一想起要面对那两个整天跟他们勾心斗角、佛口蛇心、口蜜腹剑的女人,羽林头发都竖起来了,谁知他进了华阳宫后会有什么遭遇,十分可能死在里头也没有人替他收尸。“你不是这样子来报复我吧。”羽林整个人软在椅子上了,他早就该料到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
“谁报复你了?”醇佯作不知,继续吃豆泥饼,故作低沉,浅笑道,“不过,你已经脱险了。”
“你还是一次把话说清楚明白吧。”羽林把茶杯放好,那茶杯里只剩下茶叶了,在醇把事情说清楚之前,他不打算再把任何东西放进嘴巴里。
醇打趣地瞧了他一眼,终于说点沾边的事情了,“是这样的,这些天我在策划一个事情。”醇说着眼睛往左侧方向望去,羽林随目远望,见大殿的一角堆满了贴着联商会标志的礼物。这次礼物数量的惊人,让羽林怔了怔,“你不是已经告诫过他们不要送东西过来了吗?这次还送这么多。他们就不怕你发飙?”那些人不怕,他尺羽林怕得很。
听见“发飚”一词,醇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多介怀,继续道,“这些是给你的,谁不知道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好捏的柿子,他们当然不怕你发飙,把东西都送过来了。”
“送给我的?”羽林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那你就作主都替我收下了?”
醇再次露出羽林看不明白的浅笑,“不用多久,我也就作不了这个主了。”
听出醇的言外之意,羽林越发不安,低头不语。
哪知醇的笑意就更洋溢了,不过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欣喜,他举目抬头松一口气状,“我父皇已经颁旨要封你为皇城都尉,掌管你叔父的兵权,以后你就是直系皇宫的大将军,除了当今皇上,没有人再能差遣你了。”
羽林身子一正,懵了,不确定道,“你所说这些天策划的,就是这个事?”
“不尽然。”醇放下豆泥饼站了起来,“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醇一边解说一边从大殿中央的大桌子下翻出来一张大牛皮卷。“我回来第一天就把你的一切都夺走,让所有人都没有办法与你接触。然后放出风声说太后对你有兴趣,不过这些你在船上已经强调过了,我不用伤脑筋再安排。联商会的人果然收到风声,第二天就提出要把你的户籍买起。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拿你去太后那献媚。竟然太后想要,那干脆就由我来献好了。虽然很讨厌,但是这样一来,她们就不会对我们两兄妹怎么样了。”
“然后就换成正在为皇城都尉一职空缺而头痛的罄金皇听见了我的名字对我感兴趣了?”宁可说是想到的,还不如说是直觉,羽林脱口而出。
醇再次赞赏地点头,“我就说,你不笨的,你根本就是装愣。那也好,等你搬去大将军府后我就不用替你担心了。”说完这话醇有点黯然。
羽林也沉默,之前的不安就是这么回事,这么多年的相交终于要分开了。
“好了,在圣旨来之前,我们先来了解一下日后的大方向吧。”醇打开牛皮卷,那是一张绘有麝香以及周边接壤的地图。“羽林,你过来看看。”羽林自椅子站起来,走到地图跟前。
“你现在一定觉得我的处境很危险吧,其实刚好相反,我目前的处境比以往都安全。”醇指着地图道,“你可别把这个地方给忽略了。”说着,醇在地图某个地方划了一圈。
羽林马上猛醒,“九里山?李在郁将军的军队。”
“没错,这虽然是一支叛军,但是他们的的确确还在守卫着麝香的边境,如果一旦跟他们开战,难免会有被邻国趁虚而入的危险,所以朝廷对他们只能按兵不动。出于同样的理由,他们也没有要攻打朝廷的意思。不过,如果当今皇上或我又像先皇一样无缘无故命丧九泉的话,……”
“为免麝香皇权落入那两个女人手中,李将军一定会殊死反抗的。”羽林接道,毕竟从叔父口中听说过李将军这个人,大致的推断还是能完成。剩下的就是身为一个将军的自觉了。“以目前天火部队和风神的伤亡情况看,就是合力恐怕也只能勉强抵挡李将军的军队吧。以太后和佟,这么点事情应该早就看出来了,那你的确已经安全了。”
“是的,这个就是关键了。天火部队的损失是估计在内的,但风神的损失就是意外。如果现在李将军带领大军杀过来的话,皇都就岌岌可危。这点危及到父皇的切身利益,尽管他在你们眼中是昏君,但他并不是愚不可及,什么事情对他利害他分得比我们还清楚也比我们着急。所以他正急于寻找一位和尺老将军一样可靠的皇城都尉。你无疑就是最佳人选。只要让几位相熟的将军在我父皇面前提及你的名字,父皇也就什么都顺我的意只要我把你出让就可以了,才不会去理会联商会和太后的意见。”

“你就很无辜的用我的卖身契都捡了大便宜了。”羽林白了醇一眼。
“是的,我父皇不追究我杀死淡路国舅的事。还给了我比联商会还高的价钱,并分配了新的奴仆给我,派人把王府大肆修葺。而且承诺,妹妹由我来照顾,任何人也不能过问。以这样的代价让你当上大将军,你应该觉得荣幸才是。”说着,醇的忧郁又发浓稠了。大概又勾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罄金皇对醇还是有愧疚的,只是醇一直都不接受,现在醇终于肯接受了,罄金皇当然下足本钱什么都答应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不过做到这份上,
羽林下巴有点扶不住,道,“是的,我荣幸得很,荣幸得感激流涕,荣幸得……五体投地。”不过话说回来,让羽林扶不住下巴的还不是罄金皇的赏赐,只是以醇的犟脾气,以前就是讨饶也不愿意,更别说这次是近乎哀求着去讨便宜。看来醇为了葵香叶,还真是什么都能干出来了。
“好了,不扯了,入正题吧。”醇手一挥,像要把那些不快都拨开,又往地图上指了,“据佟所说,所谓的三十二门宫女其实就是淡路皇室的杀手,由有武神之称的寒武烈所调教,全是一等一杀人于无形的杀手。当年与已故淡路皇的皇室之争,这支暗杀队伍大规模地暗杀地方官员从没失手。按照惯例,目前你、我、佟还有那些参加过淡路之战的将军都将成为她们暗杀的目标。”
“你……你说什么?”虽说知道三十二门宫女很可怕,但是还真么想过可以可怕到这种地步。
“传说还有第六十四门宫女的。”醇抽了口凉气,“不过那只是传说,具体能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清楚。据淡路传闻,六十四门宫女,只有一个,那是为亡国复仇而准备的。刺杀的目标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亡其国的国君。”
“你说的这些,应该都只是道听途说的吧。”羽林真是越听越寒心,“怎么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你不也当成是道听途说吗?六十四门宫女的传说不能得知,但三十二门宫女是肯定存在的。你日后要多留几个心眼。到了罄金皇身边,更要留心,千万不要被她们有机可乘。”
“这些是佟对你的忠告吧。”羽林道。羽林对佟这个人也多少能了解一些。
醇点头,“你以这种程度的智商和他们周旋基本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用操心。好好记住这个日子。”醇塞给羽林一个袋子,“现在先别打开,等你成功做了大将军握稳兵权你再打开。以你的聪明才智,你一定能办妥的。”醇浅笑着往羽林的胸口拍了拍。
羽林打了个冷战,这又是另一种直觉,是醇正在打他什么恐怖主义的直觉。他收下锦袋,对醇道,“我姑且把这当成是称赞的话,你说的这些我相信我都能办到。只是我……”羽林侧脸再次端详醇的脸确认,“我怎么都觉得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不是错觉,羽林越来越觉得背项冷飕飕的,极度不祥的预兆。
醇轻轻“唔”了一声,表情又是如当日在船上怒斥羽林般凶狠,“你的直觉还真是不错。我在想,军中一定还有很多与你有类似想法要把我妹妹生死置之不顾的人吧。”
羽林已经不敢正视醇了,身子在那种可怕的目光下的节节败退,吞了一口,“那……那你要怎么着?”
“哪天我想到了,我就马上拿你去办!一定要做到杀鸡敬猴才有效果,你那时可不要有怨言!”醇再次雷霆爆发。
果然还是发飙了,羽林认命点头,“好,好,只要你解气,就是那我千刀万剐我都没有半句怨言。”
“好!这是你说的。别日后反悔。”醇地图一收,趁着怒气离开,“我还有事办,先走了,一会你给我把地板收拾干净,那边那堆垃圾也给我清理了,要是我回头还是这个样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完全明白。”其实这些醇不说他也会办了。谁不知道这个少爷有洁癖有得全城皆知。谁也不能弄脏他的地方,作为他的知心好友就更不敢摸他的老虎**。羽林眼一眯,从腰间抽出一早准备好的抹布。醇一愣停住了脚步,还真为他此举壮举惊到了,拿着地图盯着他发怔。
羽林抹布一扬,像在说“望什么”。醇只是觉得好笑,这几天郁闷的心情终于被眼前这个蠢才的这一幕挥去了大半,浅笑着回头继续作自己的事情了。“醇!”羽林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他,“矢他是不是在王府里,我干完活能不能去见见他。”
醇迟疑了一下,“你想去见他这没问题,只是你最好别拿你那些蠢问题来烦他。他刚给他妻子递了休书,心情不好,你过去顺便开解一下他。”醇说罢消失于中殿。
羽林则呆呆地站在那,心里阵阵酸麻地痛。回想出发淡路前才刚喝过矢的喜酒,那么恩爱的一对夫妻,怎么这一回来,就要各自分飞了。想到这,羽林差点要流出眼泪来,低下头,咬着牙,狠狠地擦拭地板,想擦走的不只是污垢,更是那悲伤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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