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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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再不回去奴才又要挨骂了。”小六陪秦蔚潭在宫里呆著,秦蔚潭死活不出宫,把小六急的只好抱怨。
还没唠叨完就看见一群人屁颠屁颠的冲这边奔来,所到之处掀起一阵烟雾。
秦蔚潭眼珠子一亮,一个人肩膀上扛著皇三子韩业。
秦蔚谭嘴角翘上了天,这个韩业办事还真神速。
韩业和秦蔚谭并排而坐,那群太监宫女站成一圈,韩业指著边上小太监叫:“从你开始。”
那小太监活像钻出土的地老鼠,尖嘴猴腮的,嘴里说话也劈里啪啦不打结:“皇十九子韩静,天祈十七年秋生人,今年八岁,其母京郊人氏,天祈十年入宫,在针工局制衣。天祈十六年冬,皇帝偶经针工局……”
“行了行了,下一个。”韩业一拨扇子示意他住嘴。
小太监抓著自己的瘦脑袋不知道哪里罗嗦让三皇子烦著了,只好悻悻站到一边。
“十九皇子生下来娘就死了,他可惨啊……”这位是个老宫女,一边诉说一边啼哭,悲伤不已。
“得得得,下一个。”
“静皇子喜欢吃烤乳鸽,奴才见过他吃的津津有味……”
“十九皇子经常在玄武湖散步,奴才曾经三次在那里见过他……”
“谁说的,明明是在长惜院,他很少出来。”
“不对,静皇子经常出来玩……”
“他还是喜欢一个人待在长惜院……”
……
众人七嘴八舌八卦起来,最後甚至争的脸红脖子粗,都觉得自己说的对。秦蔚潭听的高兴,不知道韩业从哪找来的这些是非下人。
最後消息笼络起来去伪存真秦蔚潭心满意足,可算知道了韩静的详细,叼著草寻思下一步该计划怎麽打败明非,消灭韩静眼中明非的形象。
那头韩业按提供消息多少可靠程度嗓门大小依次打赏。
“你不去长惜院见见韩静?”散了众人韩业又凑过来起哄。
秦蔚潭看著韩业脑袋上顶的大珍珠晃悠的碍眼,一把拽下来打了水飘:“不去,我得按步骤一步步来。”
“你还会拟步骤?”韩业吐著舌头嫌他装深沈,头上缺颗珍珠好象是轻松不少。
秦蔚潭脑子里已经形成草图,先这样然後那样再然後……边想边乐,此计甚妙计。
韩业在他面前挥挥手,对方丝毫不为所动,仍望著彩霞咧著嘴傻乐。
韩业招呼小六:“你家小公子又犯傻了,还不把他背回去。”
小六早急的跺脚,一听这话得了圣旨似的背起秦蔚潭撒丫子就跑:公主啊,我一定会把小公子日落前带回家,您可千万别罚奴才啊!
第二日云照水来迟了,他好象是匆忙赶来,喘著气道歉:“我来晚了。”
秦蔚潭白了他一眼,提起笔刚想画王八真的傻眼了。
自己的书已经换成了云照水的那册,可是丧门星的书比自己那密密麻麻的王八图还紧凑,满满注上了标注释疑,简直无从下笔。
秦蔚潭把笔一摔豁的站了起来:“我尿急!”
读书无聊,不如去玩。
“去吧。”云照水倒是真的不予为难。
秦蔚潭脚底抹油,刚跨出门槛就停住了。
韩静正扒著扇门往里望,二人查点撞到一起。
“阿静,你来了。”秦蔚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上来就拉住韩静的小手嘘寒问暖。
韩静是对他心有芥蒂,再不敢让他靠近,缩著手往回退。
云照水见状赶忙过来拉开二人,秦蔚潭被他一搅和烦躁不已,云照水虽然比他大了三岁,但文绉绉的不像明非有武艺,於是卯足了劲把云照水推到一边。这一推不要紧,正好把人撞到围栏上,云照水後腰被撞,疼得弯著身子直不起来。
秦蔚潭也吃了一惊,哪知道云照水这麽没用还轻飘飘的像团棉花,回头一想,难道是自己臂力大增?
这时殿问口传来一声暴喝:“你在干什麽?!”
大家一听声音齐唰唰跪了一地,九五之尊难得经过这里,正怒冲冲而来。
皇帝韩烽大跨步扶起云照水,云照水摆手自己不碍事,又悄悄退了两步低头候在他身侧。

韩烽怒视秦蔚潭:“怎麽回事?”
秦蔚潭心道:不好!刚站起身马上扑通跪了下来:“是我不对,不应该对师傅出手。”说完著向云照水使眼色求救。
韩烽怒气未消,追问道:“你为何不对?”
“皇上,是照水失职。”云照水也跪地认罪,“照水管教不严,请皇上责罚。”
韩烽看他一心求情叹他太心软,但也只好哼了一声:“看在照水的情面上饶你一回,还不去给你师傅磕头赔罪!”
“别……”云照水手足无措,刚要拦被皇帝厉言制止:“让他磕!”
秦蔚潭膝盖蹭地跪到云照水面前,咚咚咚三个响头磕的脑袋异常清醒:完了完了完了,阿静对我的印象又坏了一层!
他磕完冲云照水笑的灿烂:“蔚潭错了,蔚潭以後一定尊敬师傅。”
“快起来。”云照水把他拉起来直摇头,看著光洁的脑门上浮起红肿细细帮他揉捏,师傅学生和好其乐融融。
原来皇帝是来视察早课,正碰上这一出,皇帝在师傅位子上端坐先给他们上了堂尊师课,堂下众人无不竖起耳朵一字不落的刻进脑子里。
除了一个人。
秦蔚潭这时候还在偷看坐在最前面临时板凳上的韩静。
云照水弄清楚原来韩静是来偷偷学课,向皇帝请示让他也加入书房。皇帝点头:八岁早该读书了,是朕疏忽。於是韩静终於可以和他一起读书,可以天天看到韩静,运气好还能拉拉他的小手……
等秦蔚潭回过神来才觉出皇帝的话早就训完了,四围的人都提著笔思索写字。往前一望,皇帝出了一句话考大家。
那题目的字秦蔚潭一个不认识,睁著眼伸长脖子发呆。
云照水正和皇帝对著那本王八书讨论授课内容,眼角余光看到了痴呆的秦蔚潭。
“怎麽了?”云照水走过来问。
“我,我……”秦蔚潭想说尿急怕皇帝拆穿,又不知道怎麽办才好。
云照水以为是他看不清前面的字,於是翻开书指著其中的一句告诉他:“题目就是这句,想到什麽就写什麽。”
秦蔚潭装做原来如此的样子哦了个长音,仍然发呆。
字写不出来,皇帝不高兴不要紧,肯定会又在阿静面前出丑,这样就等於我又败了明非一筹,我离阿静越来越远……
秦蔚潭抓著头对那几个字发愁,就是静不下心来。他拍拍脑袋让自己振作,脑袋一开窍马上通了,书上不是有云照水的批注吗?哎呀我可真聪明!
字虽然他不会写也不认识,可是仿绘的能力做了个十足十,连笔迹都仿的像模象样。
皇帝拿到这张四不像时还真有一刻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一辨认就看出了漏洞。笑著对一旁的云照水道:“看来他们喜欢你的字,模仿的还有些意思。”
云照水刚要点头,看到纸上的内容,顿时明白了,吃惊看向秦蔚潭,对方正在盯著韩静的背一眨不眨。
“恩,内容也不错……怎麽没有署名?”皇帝在纸上四角找遍也不知道这难得的高见是出於哪个孩子之手。
秦蔚潭听到这句利马站了起来:“陛下,那是我写的。”整群人中只他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写的很好,朕赏罚分明,你想要什麽,朕赏给你。”皇帝身子一直,赞赏的瞧著他。
“蔚潭想要藏书阁的一本书。”
“哦?你想要什麽书?”
“这个得蔚潭自己去挑,寻书也要讲求缘分的。”
“哈哈哈,好,朕准了。”韩烽高兴,想这孩子虽然平时调皮,但天资聪慧,藏书阁中皆是千金一页的世间名书,小小年纪已如此向学真是难得,今後定然前途无量。
秦蔚潭头一回得到夸赞,不免飘飘然,仰著头冲假正经明非笑的得意,明非也在笑,不过不是冲他,顺著方向看去,韩静正扭过头与明非对视。
相视而笑。
秦蔚潭的心登时挨了一锤,喀嚓竟然把手中的笔捏成两截。
好哇,你俩果真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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