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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最近要参加什么比赛,没日没夜的被导师抓在琴房练琴,板栗烧鸡自然是没能吃得上,唱歌的时候可不含糊,像是在开专场演唱会。惹得李行直抱怨:这公鸡打鸣还得喘口气呢,你怎么像母鸡下蛋啊?叫起来没完。我好不容易瞄准她喘气的当口告诉她舅舅要见她,丫头把眼睛瞪的像灯泡,看鬼一样看着我。我说你别紧张,你丫不挺能装淑女的吗?在班妤涵面前都能装的跟朵水仙花似的,我舅舅老眼昏花,还不给你哄的屁颠屁颠的啊?
带丫头回家的时候我特紧张,小心肝跳的比吃了摇头丸都兴奋。虽然我从小就是个好孩子,但是在男女关系上却不太正派,有典型的作风问题,被舅舅抓住过现行。高中时候趁家里没人,带女同学回家补习,补着补着就抱着人家啃上了,啃得比掉进酒缸的老鼠还陶醉,愣是把人女孩的嘴当樱桃了,舅舅咳嗽了好几声才把我从酒缸里面拽出来。为这事我没少挨大人笑话。
门铃响了好几声后,舅妈面无表情的把我们放了进去。倒不是舅妈对我们的到来不欢迎,实在是她生就一副观音脸,我曾经把我的记忆像淘米一样的来回滤了好几遍,楞没想起她的笑容是什么样子,我问我妈她是不是面部肌肉瘫痪,被一巴掌扇的老远。丫头叫着舅妈并送上准备的礼物,舅妈说谢谢,然后干笑两声,嘴角咧开的弧度得用显微镜才能观察到,只让人怀疑那笑声是从腋窝传出来的。舅妈说舅舅在厨房炒菜,要我们自己看电视,一会就能开饭。丫头把手藏在舅妈看不见的地方冲着厨房树了下大拇指,那意思是要向舅舅学习,上的厅堂,下的厨房,将来你也得把我伺候的和老佛爷似的。
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表哥也在家,丫头和表哥两人握手,简单的自我介绍,程序标准的像在钓鱼台参加国宴。这边刚介绍完,舅舅带着个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丫头站起来叫了声舅舅,那声音比康师傅的优质水源干净多了。舅舅笑呵呵的招呼我们坐下。吃饭的时候舅舅要喝酒,我赶紧在桌子地下踩丫头的脚,丫头心领神会拿出我们买的酒,说是送给舅舅的礼物,舅舅乐的哈哈大笑,要我和表哥陪他喝点,丫头又急忙给我们把酒倒上,然后对舅舅说,要不我也陪您喝点?舅舅惊奇的问,你也能喝啊?丫头说能喝点,以前经常陪他爸喝。两人就顺着这酒聊开了,基本上没我们三人什么事了。舅舅又问了丫头一些基本情况,无非就是家里几口人啊,父母都做什么的啊?我突然发现,一个男人不管在外面多么风光无限,回到家里却只是一个纯粹的父辈,在关心子女的问题上和卖槟榔的王大爷,炸臭豆腐的李老爹没有区别。
表哥已经是第五次把眼睛藏在酒瓶底后面打量丫头了,舅舅笑他是不是看我带女朋友回来眼红了?然后感叹说,这外甥媳妇的酒是喝了,儿媳妇的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到。舅妈坐的端庄的像个石佛,也点着头说,是该找个儿媳妇回来了。我打趣说,表哥是香港大学博士,还怕找不到女朋友啊,说不定什么时候找个鬼妹回来,把你们二老吓一跳。

表哥红着脸,脖子都粗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被我们逗的,还是给饭噎的,看了丫头一眼说,我真不是想媳妇,我只是觉得她和以前我在街上看见的时候不太一样。
我饶有兴致的问,哪里不一样啊?
表哥摇头说,具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不太一样。
我又问表哥什么时候看见我和丫头一起逛街的。
表哥很认真的想了想说,有段时间了,应该是两年前。
我崩溃了,哭都哭不出来了,两年前的事,你干嘛最近才说啊?那个时候陪我逛街的还是班妤涵呢,如果真和丫头一模一样那才奇怪呢。舅舅和舅妈都没把表哥的话当回事,丫头却瞪了我,那眼神恨不得从我身上挖掉一块肉。
我噤若寒蝉的把饭吃完,陪着舅舅坐了一会,借口学校有事,和丫头溜了出来。一路上被掐的伤痕累累,我发誓再不和别的女孩子逛街了,这事才算完。
电视里正放着国足和巴西在踢世界杯决赛。我中场拿球后大步流星,左突右闪,卡洛斯被我一个“牛尾巴”过了,那个崽在后面猛追,卢西奥想抢我的球,被我用**死死顶住了,前面只有门将了,我闭上眼抬脚准备射门,全场几万球迷站起来为我呐喊,喊的那个响亮啊,像唱歌似的,我仔细一听,还真是在唱歌,手机在枕头上又唱又跳。我火冒三丈,心里那个恨啊,谁这么不长眼啊,这么时候来电话,好歹让我把这球射进了再把我叫醒啊。电话那头是丫头的声音,我虽然怒火中烧,却无从发泄,就像遭遇黑哨的球员不敢对裁判撒气。
丫头老佛爷般的下着圣旨:限某某时间到某某地方见我。过期不候。
我打着车往丫头那赶,出门的时候特意脸都没洗,就巴望在车上迷瞪会,好歹把那球给进了。却总是睡不着了。
一见面丫头就跟我贫嘴说,小同志时间观念挺强的嘛,我没好气的问,火急火燎的把我招来有啥好事啊?
我这么说,丫头不乐意了,她说,没好事就不能找你啊?是不是哪天我磕了,碰了,都不用告诉你啊?不过这事对你来说可能还真是好事。
好事就好事啊,怎么还可能呢?根据经验,这可能是好事的事情一般都是个套。猎人捕狼的时候不还得在陷阱上搁块肉嘛。丫头见我没说话,又说,学校组织我们出国演出,要一个多月呢。
我乐了,这还真是好事,至少咱也能暂时有点自主权了不是,想吃就吃他个天昏地暗,想睡就睡他个日月无光,要不怎么说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呢,当然这些只能心里想想,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充分调动我体内的悲情因子,并让它们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面部细胞的组合排列显示出来。
我特伤感的问丫头什么时候走啊?去哪里啊?说完我觉得没导演要我去演琼瑶剧,简直就是在浪费人才,我一句话说完,路边的树都惆怅的发抖。
你小子是不是在偷着乐呢?丫头审视我半天后这样问道。以至于很多时候我都怀疑太上老君把孙悟空关在炼丹炉的时候是不是把丫头也捎带上了,那绝对是一双“火眼金睛”。
我肯定不会承认,除非用成捆的钱砸我,把我砸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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