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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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阵慌乱,其实我一直都害怕在人前提起班妤涵,何况对面坐着的是班妤涵现任男朋友,更不知如何是好了。我机械的扒拉着碗底的饭粒说,你别太担心了,她一直都贪玩,估计是在哪野着吧。
不是这样的,我了解涵姐,她这人虽然特严肃,不苟言笑,但是我每次逗她,她准会笑,可最近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怎么爱搭理我。李曼有点着急了。
班妤涵很严肃吗?不爱笑?我绞尽脑汁也没能把李曼嘴里的涵姐和我记忆中那个爱哭爱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看见我就能乐上老半天的班妤涵划上等号。我说,那你找我干嘛?想我要我劝她搭理你?你是她男朋友,她都不搭理你,我和她两年没说过话了,她能搭理我?
李曼表情渐渐的严肃起来,他说,我不是涵姐的男朋友,或者说我只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看见我似乎不太理解,他又解释说,我只是涵姐躲避那些追求者的挡箭牌,虽然我是很喜欢她,但她当我是弟弟,他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我当然知道李曼说的那个人是谁,只是当年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把我欺骗的太惨,我已经失去了和她周旋下去的耐心,也许当初分手时她的哭诉和今天李曼所说的都是真的,但是爱情的航班没有倒档,但是既然错了,就一错到底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干脆不说,李曼像他老爸游说大一新生去不要去校外小餐馆就餐一样喋喋不休,他说,我主要是怕她为了我的事招惹尹槟,尹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他不招惹别人就烧高香了,去招惹他不是自掘坟墓吗?你劝劝涵姐呗,她肯定能听你的。
拒绝别人一直都不是我的强项,此时面对李曼也一样,我也很害怕面对班妤涵,偌大一个校园,要偶遇一个人不难,在两年内都遇不见一个人却是一个奇迹,这个奇迹并不是上帝对我的眷顾,而只是我在刻意逃避,逃避我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两年前的某天我抱着一堆为她洗好的衣服从她手中换回她为我洗好的衣服并故作轻松的说出“我们分开吧”的时候,我就没有想过要再去面对她,如果不是命运再一次把她拉进我的视野,我会继续逃避她直到毕业,然后各奔东西,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
我对李曼说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瓜葛。
我知道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涵姐都告诉我了。我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你凭别人的片面之词就怀疑涵姐对你的感情和她分手,这对她不公平。这两年你一直躲着涵姐,不是害怕面对她,而是害怕发现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以后,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自己。你这个懦夫。李曼用上了激将法。
坦白的说这招对我还是管用的,至少刺激到了我某根神经,我没有再考虑答应了李曼。我拿出手机说,把她电话告诉我,我晚点约她。李曼惊讶的反问我,你没涵姐电话啊?脸上的神情比我第一次在食堂吃出苍蝇还愕然。我边收拾饭盆边说,多新鲜啊,分手了还留电话干嘛?破镜重圆只是欺骗小孩子的童话。

班妤涵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先是惊奇的问我干嘛,然后换成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我这回正忙着呢,有什么话不能电话里说吗?整个过程就像是航天局活捉了一火星满哥,准备解剖的时候却发现是一冒牌货。我说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过来,我在阅览室。班妤涵说那好,熄灯前我一准到。约会的地点也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人多的地方太吵,说话都得靠吼,喊不上两句喉咙就得长鸡眼,人少的地方又显暧昧,暧昧永远都是滋生爱情的温床。思前想后还真只有图书馆才是个谈事的地儿。
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上班妤涵的电话号码,顺手按了保存,编辑名字的时候却让我大伤脑筋,“涵涵”太亲热了,丫头会吃醋的。班妤涵又太生硬,最后编了个“她”字保存了起来。
我第五次掏手机看时间的当口,班妤涵出现在阅览室门口,低胸上衣,牛仔短裙,朱唇红腮,打扮的像堕落街上拉客的妓女。我觉得好笑也有点心疼,班妤涵是那种越纯越美的女孩,套上连衣裙,梳上公主头,那就是坠入凡间的天使,此刻的她却浓妆艳抹,剩下的只有苍白的妖艳,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班妤涵旁若无人的在我身边坐下,我心痛的越发厉害,以前我们也会在这间阅览室看书,现在想起来却恍如隔世,记得有一年冬天我参加辩论赛,来阅览室查资料,班妤涵吵着要来陪我,没有暖气的南方的冬天有着北方人无法感受的寒冷,那是一种冻进骨髓的湿寒,阅览室冷的像冰窖,班妤涵冻的直哆嗦还问我冷不冷,我说有你陪着到哪里都是春天。班妤涵乐呵呵的从口袋掏出一双毛线手套,给我戴上一只,再给自己戴上一只,然后把另一只手放我没手套的手里要我握着,傻傻的说这样就不冷了。想到这里,我的心好像痛的没有那么厉害了。脸上应该还带着温馨的笑吧?可以我突然又想到班妤涵曾经是尹槟的女朋友,还一次次的在周末的时候以回家为借口跑到尹槟的学校和他一块钻小树林,我心又痛了起来。我想迫使自己停止思考,可那些画面却像幻灯片一样在我脑子里一张一张的跳过。
班妤涵稍稍侧过身子,把手撑在桌上,抬头看着我问我有什么事。
我把李曼和我说的话简单的复述了一遍,班妤涵没有说话,低头**这衣服上的扣子,那一刹那我似乎从她身上捕捉到了记忆中那个天使的身影。
我问班妤涵是不是想动尹槟。
班妤涵回答的很干脆,如果那个杂碎再惹我,我就他娘的废了他。
我又问她去干嘛了?怎么打扮的像鬼一样。说完我又觉得不妥,这句话好像不该我来问,人家爱上哪上哪,我管得着吗?于是我又加了一句,李曼会担心的。
班妤涵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没干嘛呢,陪东城的几个满哥一起喝了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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