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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举杯畅饮,忙的不亦乐乎,我却如坐针毡,喝酒夹菜小心翼翼,为了保持和班妤涵的距离,把李行酒杯撞翻好几次,弄的李行火冒三丈说,你崽是玻璃啊?丫头不在往老子身上揩油,你那边不坐一女的吗?我越发的尴尬。班妤涵冷脸看落花,一言不发,倒是和李曼喝着酒聊了两句。
喝着喝着,我又有点高了,头疼的厉害。像榨汁机在搅拌着我的脑髓。我挥舞刀叉,揉虐着碟子里的牛排,巴望着从它身上挖掘出点湘菜的味道来。突然一杯饮料出现在我面前,托着杯底的是班妤涵那只白皙的左手。
喝不了就别瞎逞能啊,把这喝了会好受点,班妤涵说的很冷淡,但是我还是挺感激她的。记得以前参加饭局,她总是偷偷的往我酒里掺饮料。我每喝完一口酒,她都会夹一筷子味重的菜往我嘴里送,头疼的时候,会脑袋按在她腿上给我按摩太阳**。我有点晕乎了,把可乐喝完后,又迷瞪着眼对她说,头疼的厉害,你给我按按吧。班妤涵没有说话,李曼抽烟也没有说话,李行趴在桌上偷笑想说话,又怕我抽他。我猛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两年前了,赶紧说了声对不起,把头偏过去向这李行。那个崽已经笑趴下了。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我才想起今天还没有给丫头打电话的,我拿着电话走出房间,才发现外面比里面更热闹,最后只好把自己塞进洗手间。电话那头的丫头叫着相公和我撒娇,声音软绵绵的,像嚼着一口棉花糖和我说话。
我担心的问她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声音听上去一点力气都没有啊。
丫头说,相公,我刚刚起床,还没睡醒呢。
我这才意识到,我在忍受黑暗的孤独时,丫头正在地球的另一端享受阳光,我觉得寂寞的可怕。这不是被寂寞包围的凄凉,而是从内心滋长出来的孤单。寂寞是种感觉,一个人并不寂寞,想念一个人才寂寞!
丫头问我在哪里?做些什么?怎么不给她打电话。我说云酒吧今天开张,大家都在这边庆祝,结果一忙就给忘了。
丫头立马就精神了,声音也实现了从C调到B调的完美跨越,显得高亢激昂,我甚至能听见她猛的坐起来时床板无助的呻吟。丫头问我有哪些人,我支支吾吾的说就那些啊,丫头又问,我只得把参加者的名字都复述一遍,当我说到班妤涵的时候,丫头嘿嘿的笑了,我手颤抖着,像许仙看见喝了雄黄酒后的白素贞一样颤抖,差点没把手机掉马桶里去。
丫头在电话里义正严辞的重申了她“三不准,四不去”精神,说我要是敢最对不起她的事情,回来铁定好好收拾我,完了像大赦天下的皇太后一样说,去玩吧,明早起床别往了给我打电话。挂了电话,我感觉背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摸全是汗,这洗手间空调的功率还是太小了啊。
我从从厕所蹦哒出来就看见鸭子乐呵呵的往包间里面搬酒,我上去拍着他肩膀问他刚刚胡纤搞什么鬼?
鸭子不好意思的说,嫌我在这打工,丢她面子呗,我叹了口气,没说话,鸭子见我挺郁闷的就说,现在没事了,我答应明天陪她去平和堂买衣服,她不生气了。说完要我搭把手,帮他把酒搬进去。

我再进包厢的时候,里面的空气都沸腾了,烟味、酒味、菜味、喧嚣声交织成了一锅已经熬出点火候的大杂烩。大家在商量着玩点游戏,乐和乐和。我没太在意,心想玩就玩呗,谁还怵这个啊。我找到位置,刚坐下,不知道谁说一句那就玩“吸星**”吧。我又触底反弹站了起来。
怎么了?沙发上有针啊?李行笑起来阴险的像电影里的特务,说完硬拽着我坐了下来。
“吸星**”永远都是群魔乱舞的酒吧最有人气的游戏之一,类似于传花。不同的是传递的工具不是手,而是嘴。用嘴巴吸一物体——这个物体可以是纸片可以是水果,总之你能想象到的,又可以用嘴巴吸住的东西都可以,不过比较通用的玩法是用扑克牌来做道具——传给下一个人,对方也必须要用嘴巴来接,以此类推,在传递的过程中,如果道具脱落,这此二人为输家,要接受大家的惩罚,惩罚的方法就更是五花八门了。当然,在游戏时,为一亲芳泽,而故意让道具脱落的登徒子更是不胜枚举。
大家都对这个游戏没有异议了,我有心反对,却缺乏力排众议的勇气和力挽狂澜的决心,只得顺其自然,接下来面临的就是道具的选取了,开始的时候有人提议用薄膜,后来考虑到女少男多,如果用薄膜,固然可以博得女生的香吻,难免也要面对同性的猪唇。即使大家都不缺乏做玻璃的勇气,酒吧也显然不是一个适合拍摄断臂山的场所。最后大家都一致同意用纸牌作道具。
游戏是从坐在门口的小香开始的。顺时针方向传递,当班妤涵从李曼嘴上接过纸牌时,我脑子像挂了5档的F1,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纸牌掉了会怎么样?毫无疑问,我会吻上班妤涵的唇,那个唇我曾经亲吻过无数次,但是它现在却不再属于我,我能忘记它的味道吗?我想我不能,那咬破一颗多汁的樱桃的细腻、润滑的感觉,不是吻在唇上,而是吻在心里。我的思绪在飞舞,以至班妤涵的嘴点在我唇上的时候,我迷茫了,我感受着那隔着纸牌传过来的心旷神怡的柔情,我陶醉了,仿佛回到了两年前我和她在楼梯间初吻的那个夜晚。
班妤涵嘴唇抽开把我拉回了现实,纸牌因为受力不均衡开始滑落,我猛抽一口气,凭借我抽烟时吞云吐雾练就的肺活量,好歹没让纸牌掉在地上。侧身的一刹那,班妤涵瞪了我一眼,我转过头把纸牌穿给李行,那个崽居然也瞪了我一眼。
纸牌在李行穿给胡纤的时候很意外的脱落了,两人的嘴贴在一起的时候,一阵哄笑在房里响起。接受惩罚的时候,可能是考虑到鸭子的感受,大家只是很人道的要求两人合唱了一首歌。李行挠着头,胡纤红着脸,鸭子咧开嘴在笑,我却似乎能看见他隐藏在笑容背后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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