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末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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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亡这边既得了血光罩又领了个肥缺,又娶媳妇又过年地欢欢喜喜,却是不知西海都天岛上,追寻莫言未果却被恶兽伤了兄弟性命的赤膊大汉的苦楚
西海之中,孤零零地矗立着一个四面环海的小岛。由于在大海中央,是以几乎没有人涉足此处,就连远洋的渔民也是极少深入到此等地步的海中捕鱼。
都天岛,都天老祖的大本营。
这都天老祖与血无形不同,血无形是修魔者,都天老祖却是正正经经的修真者,二人在本质上有着迥然相异的差别。都天老祖俗名姓陈都天,原是华山渺尘宗的弟子。只因此人脾性暴烈嗜杀无度,屡次犯戒不知悔改,被师尊废了一身功法逐出了渺尘宗。
这陈都天也算是百年难遇的奇才,虽被散去了全身的功法,但他凭着过人的坚毅硬是又将功法练了回来,并靠着自己的悟性独树一帜,开创了都天岛,自号都天老祖。
此刻,陈都天脸色阴沉的要拧出水来,正是在为赤膊大汉恼怒。赤膊大汉名唤末凉,是陈都天的心腹手下,被他派出远赴华阳宗夺取“未符”。眼看便要成功,岂知半路杀出了秦风,偏偏又遇上了只在传说中听过的恶兽猲狙和蠪蚔,阴差阳错间没有完成使命不说,还赔上了自己兄弟光头汉子的性命。
末凉深知都天老祖的暴烈脾性,是以战战兢兢跪在地上。该解释的他已经解释过了,要死要活全凭老祖的心情好坏了。陈都天明白末凉在都天岛的地位,也知道他是自己值得信赖的心腹,但自己管理着偌大的一个岛屿,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办事不利就是要予以处罚的。
陈都天缓步走下台阶,轻轻扶起末凉,就在末凉诧异之时,都天双手猛地一用力,硬生生将他的左臂扯了下来。都天岛的议事堂上登时便充满了浓烈刺鼻的血腥气。
末凉明白这是老祖对自己的惩罚,硬是将牙咬碎没哼出一声。复又跪下喘息着道:“属下办事不利死不足惜,多谢老祖开恩!”
陈都天居高临下地看了看末凉,扬起后者那鲜血淋漓的左臂对堂上的一干人说道:“再有办事不利者,如同此臂!”话音未落,手上砰然冒出一团淡紫色的真火,瞬间便将那血肉之躯的手臂烧了个干干净净。
堂下诸多手下早已明晰老祖的脾性,是以一个个老老实实地站着,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陈都天回首望了望仍旧跪在地上的末凉,后者由于自知过错,断臂之后竟然没敢行功止血。鲜红的热血依旧不断泊泊地不住从伤口涌出。陈都天抬手挥出一道真元打入了末凉的伤口,流血即刻止住。
末凉的确是不敢行功封住血脉止血,按照老祖的脾气此次断了自己一只手臂,这样的惩罚算是轻的了。自己再贸然止血生怕老祖恼怒即刻便要了自己的性命。被老祖的真元打入体内封住血脉后,末凉非但没有感觉疼痛,反而感到老祖的那股真元直直奔向自己的丹田。诧异间忙悄悄分出灵识潜入体内查探,不想那股真元竟然尽数被自己的金丹吸收。而丹田的金丹吸收了老祖射入的真元后竟然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俨然便要超脱金丹前期迈进金丹中期了。
末凉抬眼望向岛主,在后者若有深意的眼光中仿佛找到了答案。于是忙磕头不止,口中大呼:“多谢老祖不杀及再造之恩!”
陈都天没有理睬末凉,返身负手径自登上了台阶,坐了下去。环顾堂内的众手下,良久才开口道:“‘未符’一事虽因凶兽猲狙和蠪蚔生变,却终究是因你办事不力所致。区区一个未及金丹的毛小子也对付不了,还让他和桑莫言丧身凶兽之口,断你一臂当不为过。”
末凉没有开口,继续听着岛主的训斥。那日他被凶兽猲狙吓破了胆昏死过去,醒来后发现秦风、莫言和凶兽都不见了,自然而然地认为秦风二人早已丧身猲狙或蠪蚔之口。
陈都天继续说道:“给你三日时间将养身体,并突破之金丹中期。三日后重率人马赶至古唐国破坚宗,那里有一枚‘戌符’。此次再带不会符咒,你便在外自裁了事。否则回到岛内老祖也是会裂了你的金丹,让你万劫不复。”
末凉这次捡回一条命已经实属万幸,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磕头感恩承诺发誓后便即退下,只待突破了金丹前期带着人马去破坚宗抢夺“戌符”了。说起华阳宗的“未符”,的确只能算是末凉的运气不好。如果不是遇到鬼精灵的秦风,那只身一人、只有灵虚期修为的桑莫言和符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飞出他手掌心的。

至于破坚宗,的确也是藏了一枚符咒,而且就是都天老祖口中所说的“戌符”。眼下不知多少人觊觎着这区区十二枚的符咒,也不知有多少人蠢蠢欲动、又有多少人红了眼已经开始不顾一切地抢夺。但是,抛开符咒的功用不谈,这十二枚符咒究竟身在何处,每个人和每个人所掌握的情况却是不一致的。若非如此,那已经当上古唐国客卿的血无形当年又怎会轻易放过立宗于唐国境内的破坚宗?
就在末凉养好身体,借助都天老祖赐予的真元突破了金丹前期进入金丹中期,从都天岛开拔赶赴破坚宗之时,秦风已经完成了“出使”古宋的使命,回到了古唐帝国的帝都。
南书房内,帝国的正主们齐聚一堂,翘首等待秦风给他们带回自己所期望的信息。值此时刻,秦风又如何能令他们失望?
“陛下放心,丰禾此次回到师门对师尊讲明了破坚宗一事,师尊稍加惩罚便为在下缓了此事。如此,我们便可高枕无忧了。”秦风自然是报喜不报忧。
“嗨,因了此事害得丰兄弟奔波劳累不说,还要背上师尊的责罚,为兄的心里真的过意不去呀。”李罡又在玩着虚伪。
秦风本要再客气客气,却是一旁的余万成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天阙的师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不会再来寻我们的麻烦?”
“哎,泰山大人,丰兄弟都说不会有事了,您还不放心吗?不过,丰兄弟,我们倒是很想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不知方不方便讲与我等一闻?”
李罡又和余万成一红一白唱起了双簧。秦风也不在乎,反正对策自己早已想好,他们要问,自己便说,也免得他们生疑:“我说从未听师尊提起过他破坚宗有什么前辈高人,原来那青衫老者并不能算是天阙的师祖。青衫老者有个混号叫‘老疯子’,与我师尊原本相识。此人生性散漫四海云游,是一届散修。此人一生并未收过徒弟,只是在多年前对一个看得过眼的人指点过一二,那人感激便对他以师尊相称。那人后来开创了破坚宗,也便是天阙的师尊。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老疯子并不是破坚宗的人。
师尊寻到老疯子,讲明了事情的因果。老疯子告诉我和师尊,那日他推演卜卦算出天阙即将命终,却因算不出因由才赶赴破坚宗探个究竟以解心惑。既然是天命如此,谁也怨不得。而且他已告知那个算不得徒弟的徒弟,日后不得寻我们古唐国的麻烦。”
秦风说的也算是实话,虽然疯伯就要飞升,可即便有人日后查起,自己所说也无错处。至于天阙的师尊,那日疯伯说还需要十几年才可出关,那是估计自己早已离开这里,便是要寻晦气,也是有古唐国和古剑门与奇升阁自己担着了。他倒是不介意等着听他们的坏消息。
听到秦风如此说法,李罡等人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惹下破坚宗不怕,怕就怕天阙那个变态的师尊和更加变态的师祖,眼下秦风的“师尊”既已出手化解了此事,那便自当高枕无忧了。
“还是要感谢丰师兄不辞劳顿啊,师妹再次代罡哥和父亲及奇伯伯谢谢师兄了。”余玲珑是在场最高兴的人,破坚一事圆满解决,夫君的江山得保、父亲的门派无忧,多日来的提心吊胆终于将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
“哪里哪里,丰某人身为陛下特颁客卿,岂能无功受禄?皇后娘娘如此客气,倒是让在下不好意思了。”秦风嘴上客气着,看到余玲珑却是想到了独自一人在遁甲宗照顾父亲的莫言。
李罡刚要说什么,却从书房门外传来了守将慌张的禀报声:“启奏陛下,城外有一自称末凉的独臂人,说是有关于破坚宗的事情要面见陛下详谈。那人怕是同供奉大人一般的修真人士,我们阻拦不住,许多将士已被打伤。”
末凉?独臂人?
秦风也在暗自思量,自己应当是没有遇到过名叫末凉的修真人士,也便暗暗放下了心。与李罡几人对视,他们也是不知来者究竟何人。可既然人家都打到了家门口,岂有不迎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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