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彬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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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仓虽然趴在马背上颠簸了半天,并且也捡回一命,但脸上的表情依然还是悲愤。这阵莫名其妙的闪电将自己辛苦聚集起来的三百弟兄全部葬送,老天爷到底会不会打雷啊,怎么搞得跟妖术一般。周仓趴在那而喃喃自语,全然不知自己的话已经给李彬听个一清二楚。
“这的确是张角所施展的雷电之法,学习了《太平要术》上卷,便拥有了呼风唤雨的本领,看来我师兄张角已经将太平要术修炼的非常透彻了。”李彬的话充满了钦佩和无奈,钦佩是因为南华老仙曾私下告诉自己,学习《太平要术》,有的人要修行十数年才能略懂皮毛,有些人更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学会。如今这才几年,张角显然就已经深知《太平要术》精髓所在,对施展这些所谓的仙家法术也非常轻松。
而无奈,则是因为周仓误杀了张梁,自己和师兄的关系基本已经决裂了。很难有机会可以弥补起来,这样一来,以后的路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去走,自己现在的目标突然变得模糊起来。虽然三百个手下死了,但李彬并未悲伤,二十年的山贼生涯,让他见过许许多多的生离死别,并不会像周仓那样难过,更何况一个曾经心狠手辣的人,现在又如何能拥有这些多余的感情呢。
“主公,我们要替这些死去的兄弟报仇血恨啊。”周仓咬牙切齿地说到,看得出来他非常的悲伤。这三百弟兄全是自己亲手找的,自己对他们的感情自然比李彬还要深。现在张角这妖道竟然施法降雷将他们全部杀死,除了自己和主公外竟然无一生还,实在不能让周仓接受这个事实。
李彬并未立刻就开口答话,看着前方,骑着战马沿着官道向前急奔。周仓见李彬没有回话,慢慢得从悲伤中脱离出来。细细一想,主公和自己也就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实力可以去找张角报仇,刚才自己只是一时被仇恨弄昏了头,显然主公也感觉到了,这才没有回答自己的话。
“嘿嘿,想明白了?只要我们活着一天,就有希望替这些弟兄们报仇。现在,我们最重要得就是获得足够的力量。”见周仓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细心观察的李彬立刻发现,随即开口劝到,看来他也有着替那三百弟兄们报仇的打算。
周仓理解的点了点头,道:“主公,那我们现在前往何处?刚才你说张角是你的师兄?”周仓现在才反应过来,开口问道。天已经逐渐放亮,一丝清晨的阳光照在周仓那寸草不生的光头上,显得越发光亮。
李彬拍了拍周仓的光头,这才说道:“没错,我和张角都是同一个师傅的弟子。只不过他比我早拜师几年,现在他已经创立了‘太平教’,如果没将张梁杀死,也许我们现在就在钜鹿郡叙叙同门之情。”见周仓情绪突然低落,李彬意思到自己的话伤到了他,婉尔一笑,说道:“你也别在意,这事不怪你,战场上本就是取敌人性命优先,哪能心慈手软,否则丢了自己性命不说,还影响大军士气。所以你这么做,也无可非议,不要太过在意。”

李彬的话好像一颗‘救心丹’,立刻让周仓的心情好了很多,脸上的懊恼也消散了许多。突然,周仓扬起了自己的那发亮的光头,异常激动的喊道:“主公,既然你是张角的师弟,理应也可以自己开创一个教会,何必一定要投靠你的师兄能。我们也可以施药救人,只要有足够的信徒和教友,我们一样能和张角那样混的有声有色。”
周仓的光头偶尔还很灵光,这个想法立刻让李彬觉得非常动心。见李彬沉默,周仓也没有继续打搅,两人就这么固定着姿势,向着西南方向奔驰而去,他们的目的地,就是那传说中的皇都洛阳。
“大哥,你没事吧。”张宝大步上前,扶着张角从祭坛上走了下来。只见张角嘴唇发青,脸色发白,张宝赶紧扶着张角坐下。手下端来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鲜红液体,站在一旁。张角显然没有力气去接那杯液体,眼睛只是一瞥,张宝立刻将酒杯接了过来,亲自喂到了张角嘴边。
喝了这杯液体,张角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就这么坐在那儿休息了一整晚,直到天蒙蒙亮起,张角这才重新张开双眼。第一件事,便是询问张宝:“宝弟,程志远是否回来了?”虽然张角已经恢复了许多,但话音里的颤抖让人一下便知道他的还未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但不管张角是否虚弱,他的威压在众人的身上和心理上都已经烙下了异常深刻的印记。张宝关心的看着自己的兄长说道:“程志远已经率军回来了,若不是大哥施法,可能他已经被那些劫营的山贼斩杀了。”虽然自己的大哥状态不好,但有些重要的军情,张宝身为张角的亲弟弟,也不可能隐瞒的。
“让程志远过来。”张角的话音让人听不出他真实的想法,但所有人都知道,程志远这次可能很难活得过今天了。
“罪人程志远,拜见大贤良师。”不多时,程志远一身狼狈的跪在了张角身前。张角坐了一晚,程志远也想了一晚。自己的失败根本是自己造成的,这个罪责是无法逃避的。大军被劫营,虽然是因为黄巾士兵训练太差所至,但跟自己的主帅也绝对有着息息相关的责任。现在只求张角能让自己死得痛快,不要迁怒自己的家人,这就足够了。
张角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还是静静地闭目养神。站在张角身后的张宝突然冲上前去,一脚将程志远踢倒在地上。“穿成这样来见大贤良师,成何体统,来人……”后面的话张宝没有喊出来,因为他的肩上架着一只手,虽然虚弱无力,但却比任何命令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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