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军人的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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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杀了那些汉人!”一声怒吼从前方传来,来的正是染干!原来他听到后方忽然传来厮杀的声音便怀疑是隋军抄了自己的后路在加上对‘义成公主’的担心便抽身回后方看一看,谁知恰好看见正在向‘义成公主’靠近,便瞄准杨铁给了他一冷箭。
杨铁的心思全在下面的桃红身上,虽然她是一个势力眼的青楼女子但那也是被生活所逼迫,如今看到她这般可怜的样子心中自然不忍。而身边的史万岁也被这桃红变成义成公主之事弄的一阵头晕,因此谁也防备染干的那一箭。
看见杨铁落马,史万岁一声惊呼:“大人!保护大人!”自己则催战马俯身将杨铁抱了起来接着嚷道:“快撤!”
突厥人得到染干的命令迅速的将史万岁等人困在当中,后面的贺娄子干一见杨铁等人被包围大急率领自己的大军向疯了一般向里推进。但史万岁此时已经被困在突厥人的深处,随着身边的军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情况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桃红看着中箭落马的杨铁,心中对他的怨恨在也提不起来了,看着拼命往外冲杀的大隋军卒心中一痛,自己虽然是被人瞧不起的妓女但终究是大隋的人,尤其是这多日来身在异族的生活使她倍加思念凉州,思念那种平淡的日子。
“可敦,你还好吧?”染干跳下马扶起地上的桃红温柔地说道。
桃红这才从悲伤中清醒过来,突然挣脱染干从地上捡起一个箭矢,用箭尖对着自己咽喉,跪倒在对说道:“可汗,奴家自幼生在大隋,如今大隋的将士有难我怎么能忍心不管,奴家恳请可汗放了这些将士,了却我的一番心愿。从此之后我与大隋便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染干一阵愤怒,但转念一想一国的公主岂能不维护自己国家军卒的,他冷冷看着苦苦支撑的史万岁等人,又看看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的桃红,长叹一声大吼道:“都给我助手!”
围困史万岁的突厥军卒急忙向后退去,但全都把箭矢搭在长弓上对准着中心的史万岁等人。
史万岁身上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伤口了,心中只有杨铁的平安!看着正在走来的染干仅剩的300军卒死死的把史万岁和杨铁护在中心,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我念在可敦为你们求情的份上,可以放你们一马,但你们必须抗着我突厥的狼头大旗离开这里!”染干冷冷的说道。
史万岁闻听刚想大吼:不可能!但低头看见自己怀里的已经因为失血而脸色惨白的杨铁,心中一痛愣在当场。
“将军,你快答应啊!快啊!”桃红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由,以为染干肯放过杨铁等人,可又见史万岁仍在犹豫焦急的催促道。
突厥人的习惯是如果有人向他们称臣,他们便会将自己的狼头大旗赐给对方,以表示对方已经臣属于自己了。
史万岁无奈咬着牙跳下战马抱着杨铁一步一步向染干走去,在他刚走了几步的时候突然一个已经被砍去左臂浑身挂满鲜血的都尉一瘸一拐的拦住了史万岁,痛心的嚷道:“将军!西突厥人围困敦煌数日大人都不曾有过这等念头!如果大人现在清醒的话他宁可我们全部战死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史万岁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如果自己能够忍受一时的屈辱而换回杨铁的性命,他觉得还是值得的!因此他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向染干走去。
谁知那都尉一把抢过旁边军卒手里的红色‘杨’字大旗,大吼之声插在地上,大旗已经在厮杀中残破不堪沾满鲜血的大旗更加鲜红,被鲜血覆盖住的‘杨’字也还依稀可见。这都尉猛地跪倒在大旗前,悲痛的留着泪说道:“大人,莫将的家人全部被那突厥人所杀,今日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报仇还要受他们的屈辱!我愿意一死也不愿意苟活离开这里!”说完捡起地上的自刎在当场。

凉州城受尽突厥人的侵扰,这些军卒即使家人没有被突厥人所杀,心中也自然对这些平时屠杀自己同胞突厥人恨之入骨。史万岁心如刀绞但自己必须做出选择,都尉的死没有能够让他停下脚步。
在一旁的染干心中也不禁为杨铁手下的这些硬汉动容,在场的突厥人脸上再也没有那些鄙夷之色,他们向来敬重就是英雄!而在一旁的桃红第一次被这种军人的气节所震撼,早已经泣不成声,原先她一直对大隋的军卒诋毁甚多,辱骂他们无能,不能保护凉州百姓的平安!
在迎风抖动的‘杨’字旗下一连自刎的三个都尉,依然没有阻止史万岁的步伐。忽然,剩余的所有军卒‘扑通’全都对在旗下,冲着大旗三叩首之后,没有什么豪言壮语,默默的拔出自己的横刀一个接一个的自刎而去。
史万岁的腿如同千斤之重,在也无法向前迈动一步,满脸的泪水转过身冲着大旗跪倒在地,轻轻的将浑身是血的杨铁放在地上,嘶吼道:“大人!万岁愿意来生在追随你鞍前马后!”
桃红闻听知道史万岁也必然是下了必死之心,好在此时史万岁离自己已经不远,急忙跌跌撞撞在来到史万岁身前,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沙哑的哭道:“将军不可!不可啊!”
史万岁根本没有理会桃红,开始向杨家军的大旗叩首!桃红感觉自己的大脑开始一阵阵的眩晕急忙转身冲着染干跪倒哀求道:“可汗,求你放过他们吧!放过他们吧…..放过….他们..”说着忽然载到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染干与桃红多日来的这般亲近自然感情非同一般,见桃红昏厥急忙跳下马大步冲了过去,见史万岁握住横刀正要自刎,一掌打在他的右肩上将其打出去一丈多远。
染干轻轻抱起桃红,冲着倒在地上的史万岁淡淡的说道:“你们走吧!”说着冲着正在与贺娄子干恶战的军卒嚷道:“都给我助手!”
突厥军卒听到染干的命令全都迅速的后退在染干的身前布置好一道深深的屏障,贺娄子干一马冲了进去见史万岁和杨铁躺在地上,不远处孤零零迎风飘摆着一杆‘杨’字大旗,旗下躺着几百大隋的军卒,心头一酸跳下马来到杨铁身前,看着浑身是血的杨铁焦急的唤道:“大人,大人!”
史万岁用左右扶着自己被染干打的脱臼的右肩站了起来,对贺娄子干无力的说道:“快带大人走!”
贺娄子干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冲着自己的军卒大吼道:“保护大人和史将军回去!”一旁的军卒急忙跑过来搀扶着史万岁,抬着杨铁向退了下去。
“可汗,不好了,我们的大军快要抵挡不住夷男的薛延陀部落了!”一个军卒匆忙的来到染干身前报道。
染干原本想趁机抢回自己的辎重,但由于自己刚才一时的失误错过了这大好机会现在只能无奈的看着隋军的离去,他轻轻的将桃红放回自己的大帐,沉声说道:“好生保护可敦,其余的人跟我去杀铁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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