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新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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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铁站在自己的府门前心情很是复杂,自己也觉得很是为难,自己这第三者当的实在是委屈,是皇上硬把自己塞进去的,自己有什么办法。有心耍个大方退回这门亲事,一是放着这么个大美人拱手在送出去实在舍不得,二是自己还想借此机会筹集出征的军饷。
不一会,长孙无漪的马车便到了,她贴身的侍女将她俯下了马车。杨铁赶紧上前向长孙无漪作揖请她入门,心道:这太麻烦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长孙无漪刚要入门,一旁的赞者(赞礼的人)撤掉准备好的酒尊的盖巾用勺取玄酒(水)三次注于尊中,把剩余的水泼在堂下两阶之间。把勺子放置于尊上。从西阶上堂,两人这才进室内入席,长孙无漪的位置则在酒尊之西面朝南。然后媵与御(女家与夫家的下人)相互交换。媵为杨铁浇水盥洗,御则为长孙无漪浇水盥洗。
接着杨铁和长孙无漪又用卺(用匏瓜制成,破瓠瓜为二半,分别盛酒,合之则成一器,故曰“合卺”。)酌酒,交换彼此的卺后一饮而尽。
席间的众将官看着杨铁那副苦瓜脸全都抿着嘴笑,而此时远处尉迟明月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一杯杯的喝着闷酒。
在也忍受不料的杨铁见宴开,在也不管那么多规矩了。走下席去与众人对饮,其实本应长孙无漪到席间敬酒,但她见杨铁一点规矩都没有,心中便对他更加看不起,也就没有下去独自在那里垂泪。
由于此次杨铁发的请帖太多,来的人估计也是史无前例。申屠雷和凉州的商户们负责招待中原来的官员和富商,而杨铁则赖在李靖等将官的那片不走了,只好苦了边奚长儒和裴矩去招呼京师来的权贵。
李靖等人都是武将,没有文人和权贵们那么讲究,一个个端起大碗边喝酒边借着酒劲说着一些房中污秽不堪事情来。
杨铁此时都还是有明智之举,没有和这群人畅饮,每次只是一小口而已,他知道自己不节制就是三个自己也得爬在地上,就是如此杨铁渐渐也感觉脑袋开始发晕。
酒罢人散,杨铁不停的摇着脑袋好使自己清醒一些,他轻轻推开自己新房的房门见长孙无漪和几个侍女和赞者在,他知道肯定还有一些什么‘礼法’不禁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道:“你们都出去吧,结个婚真麻烦!”
侍女们和赞者见杨铁生气刚忙全都退了出去。杨铁撤去长孙无漪的头盖,见美绝人寰的长孙无漪正在不停的留着眼泪,他这浑身的**一下子就被冷水给浇灭了。
杨铁一**坐在地上靠在墙边看着长孙无漪那长长睫毛下的一滴滴眼泪,心口就如同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般。他闭上眼睛静静的歇了一会,起身见长孙无漪仍在哭泣,便也没说话直接走出了房门,招呼她贴身的侍女进去,自己则独自一个走了。
灯火通明的凉州城,到处都是为了杨铁的新婚而进行表演的戏班,杂耍团、灯会等等,凉州的上层人物怎么会错过这难得的攀附权贵的机会,一时凉州所有的高级娱乐场所全部爆满,除了春满楼!但同聚凉州的当世三位奇女子确难以入眠,一位独自在新房哭泣,一位在裴府里不停的用酒来麻醉自己,另一位则在杨府看着夜空静静的发呆。

杨铁走出房门心中很是烦乱,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是漫无目的的走向僻静的地方。忽然,他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智者禅师禅房,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小屋,只是为了智者禅师更好的指挥工程临时用的,毕竟对于建造寺庙裴矩也不是十分精通。他在门口徘徊了几次,觉得夜太深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杨施主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屋里突然出来智者禅师的声音。
杨铁一看既然被发现了索性大方的走了进去,见智者禅师正盘坐在床上打坐,赶忙歉然的说道:“深夜还打扰禅师,杨某真是过意不去。”
“不妨,不妨。杨施主好久没来,贫僧想念的很。”智者禅师笑道。
“杨某也想来看望禅师,只是最近忙于琐事实在脱不开身。”杨铁说着坐在屋子里一个长条的木凳上。
“今天是施主大喜之夜,施主不在屋子陪新娘子,来找我这老和尚作甚?”智者禅师取笑道。
杨铁叹了口气苦笑道:“禅师,我发现你们做和尚真是不错,六根清净心中只有佛祖,每日只管诵经打坐便可,不必理会这红尘苦恼之事!禅师干脆也给我剃度算了!”
“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施主确与我佛门有缘,但确与我佛无份。我料想施主必定心中有事,如果施主方便,不妨说给贫僧听听。”智者禅师双手合十说道。
杨铁心中正憋的难受,能够找个人唠叨唠叨自然高兴,说道:“禅师,假如一只本不属于你的小狗确被人强加送与你,失去这只心爱小狗的主人定会非常伤心,而离开主人的这只小狗也是每天以泪洗面,但禅师该怎么办呢?”
智者禅师没有回到杨铁的问题笑了笑问道:“请问杨施主觉得这世间什么东西是属于你的?你觉得这只小狗离开它的主人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杨铁一愣,低着头沉思了好久回答不上来,恭敬的说道:“请禅师指点迷途!”
“大人想的太多了,万物皆天定,你又何必徒增烦恼,一切只管率性而为。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自性迷,即是众生;自性觉,即是佛。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智者禅师这些话全部用内力说出,每一个字都出他口入杨铁心,神态祥和无比,犹如真佛降临一般。
杨铁赶忙跪倒磕头说道:“谢禅师指点,杨铁定紧记禅师教诲!”
智者禅师散去功力笑道:“如果施主没到心情难以平定之时,可以修习一下贫僧给施主的《妙法莲花经心法》。”
杨铁不好意思的一笑:“杨铁以后一定勤加练习,在下就不打扰禅师休息了。”说着他起身准备离开,他怕智者禅师问他关于心法的事情,自己一个懒蛋根本没怎么练有失禅师一番厚爱,如果被他知道恐怕定会很伤心。
智者禅师点点了句:“杨施主慢走,贫僧不送了。”说完便又闭上了眼睛开始禅定起来。
杨铁走出房门望望夜空,心中说不出的舒畅,真想大喊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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