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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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和你妈妈负责杂技团里的压轴戏,旋风飞车。你妈妈年轻、漂亮、高超的车技轰动一时,引来不少人的观看。那些观众里,有一位年轻的贵公子,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对你妈妈展开了爱的攻势,并闪电般的跟你妈妈举行了婚礼。你妈妈当时很单纯,在她眼里,那个男人是因为爱她才会追求她的,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为那个男人她付出了太多,辞去杂技团的工作,甘心情愿做起了家庭主妇,告别了她最喜欢的飞车表演。尽管当时我们都在为大家不能再在一起合作感到可惜,但是我们都祝福你妈妈,看着她有了这么个美满的婚姻,都为她高兴。
但是好景不长,有一天你挺着大肚子的妈妈回到杂技团找到我,开始痛哭。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怀孕了,叫我陪她去医院打胎。我很惊讶忙问她为什么,她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个骗局。那个男人曾代元原本有个妻子,妻子也是某商团的千金,两人结婚多年由于一直未生育,去医院检查发现是女方的原因,女人想要个孩子,男人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决定借腹生子。很不幸的,他选中了你的妈妈,即使是要借腹生子,他也要选个自己中意的,与众不同的。照他的话来讲:玩女人,也要玩个不一般的。
在你妈妈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时,那男人与他前妻的一次通话被你妈妈听到,你妈妈不相信便质问那个男人,那男人告诉她,他不可能丢掉门当户对的前妻,他更不可能跟一个疯疯癫癫的车手过一辈子,那样他的精神早晚会崩溃。他要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问你妈妈要多少钱?你妈妈说,她不会如他的愿的,她要拿掉这个孩子。那个男人说:无所谓...”
“你骗人!空口无凭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么诋毁我爸爸?”安安的眼睛红了。
狠狠的瞪了眼安安,侯子延大步走到客厅一角的书柜,找了把椅子,踩着椅子从书柜顶上,抱下来一个小箱子。
“我最恨的就是胡说八道!这里装的录像带,十几年来我看的不止一遍两遍,今天我就叫你自己看,亲眼看看这个叫曾代元的嘴脸。这些带子是你妈妈怀孕时,没事的时候自己录下来的,想等到你们长大以后跟你们一起看。里面有一卷,是她无意中录下的跟你父亲的谈话,你自己亲眼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侯子延说完,拿出其中的一盒带子,走到录像机跟前放了进去。安安看到了电视上她大肚子的妈妈,正在跟衣冠楚楚的爸爸吵架。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电视机里传来妈妈的怒吼。
“呵呵,”男人一声冷笑说道:“找你,你该感觉到荣幸才对!你离开杂技团的这些日子,我是没让你吃好?穿好?还是没让你住好?你还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说你爱我?”
“别傻了,男人追女人,不说这句话说什么?”曾代元说道,“我有的是钱,不找你,有的是女人排队等着我挑!安宛,你应该觉得你运气好,给我生个孩子,就能从我这里拿走一笔钱,你的运气比其他人强多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呢?除了开车,你还会干嘛?你以为你能在杂技团开车开一辈子?拿着我的钱去养老吧!呵呵。”
“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要孩子?你从没有喜欢过我?”安安看着电视里近乎绝望的妈妈,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妈妈这样。
“我跟你,只是玩玩懂吗?什么样的女人我玩不起?我怎么可能舍弃了门当户对,对我事业有影响有帮助的老婆不要,找你这么个喜欢玩车的疯婆子?我只是为了玩你,听到了?既然你想问,我就给你说个清楚!”

听到电视里男人的话,安安浑身颤抖着,眼里的泪水使得她无法看清屏幕上的人影,她只能听到耳边还在响起的争吵声。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领结婚证?”
“因为我要我们的婚姻很真实,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的享有孩子们的抚养权。毕竟,没有人能否认,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这个事实。”
“你们想要孩子?”
安安听到电视机里的妈妈说这句话时,已经泣不成声。
“没错,因为孩子是我的,不是吗?孩子出生了以后要跟我姓不对吗?我给了孩子生命,我是孩子的爸爸,我当然想要孩子了。反倒是你问这话,有些神经不正常。小宛,我怀疑你是以前在杂技团玩车,头脑玩出了毛病,我建议你去医院看看,这样对你和孩子都好。”
“我不会把孩子给你们的。孩子是我的,你们这群卑鄙的人!”
“怎么想堕胎吗?”电视里的男人语气相当的淡漠,“安宛,我只要你明白你眼前的这个事实,这天底下,只要给钱,有的是女人排队等着给我生孩子。还有,堕胎是可耻的,你扼杀的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安安跑到电视机跟前,将电视关掉,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下去,她一个人走回沙发上,蜷成一团哭了起来。
“后来,我陪着你妈妈去医院打胎,结果打胎前检查身体,意外发现你妈妈怀的是双胞胎。她肚子里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而是两条,就是这个原因,让你妈妈打消了堕胎的念头。再以后的事情,不用说你也能猜得到,你妈妈生下了你和你姐姐,在那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会跟你父亲生活在一起?没有任何的办法,她只能接受协议离婚。孩子一人一个,曾代元领走了你姐姐,作为补偿,他答应给你妈妈一百万。他的前妻很想把你也要过去,当时他还出价两百万要带走你,你妈妈说什么都不同意,他才没有得逞。”
“妈妈为什么要让他把姐姐带走?就为了那一百万?”安安抬头看着侯子延哭喊道。
“你妈妈没有拿走他任何东西,包括他一分钱,那些钱你妈妈全部捐赠给了福利院。她没有任何办法,离婚是你妈妈提出来的,那个男人要定了孩子,即使是上法院,法院也不会站在已经没有抚养能力的你妈妈这边。更何况,曾代元还提出了你妈妈有精神妄想症这么一说,你妈妈怎么还敢去冒险,她只能留下你,眼看着他抱走你姐姐。”
屋子里传来安安的嚎啕大哭声,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明白了相依为命的母亲的心酸和辛苦,她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还有个如此肮脏的父亲。
哭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看着侯子延问道:“候叔叔,为什么我见你的时候,你不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觉得,还没有到该对你讲这件事的时候。”
“那么妈妈给我的生日礼物,你为什么不给我?反而说妈妈给我的是那辆出租车?”
侯子延走到安安面前,轻轻拍了拍安安的肩膀说道:“哭什么?这么大人还哭,羞不羞?你刚找到我时,我不确定你能正确的使用,这套你妈妈为你专门订做的首饰,害怕你不好好珍惜你妈妈的心意,所以我原想等你十八岁再大些,才把这些首饰给你。那天你问我要礼物,我就想起你妈妈给我写的那些信,信里夸你开车开得好,我就好奇你的技术到底有多好,才会编了那么个幌子骗你的。”
“候叔叔,我姐姐在哪里?告诉我,我要去把她找回来,这里才是我们的家。”安安看着侯子延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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