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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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屋里出来我就给父亲打电话,把事情一讲,父亲马上表示愿意帮助解决。这是我为别人第一次求父亲。父亲见我对此事很重视,所以他也很上心。
父亲把电话打到市委书记的办公室,两个老同学海聊了一会儿。两人不光是同学,而且是从小耍大的要好朋友,如同弟兄一般。市委书记一旦回到省城总要到父亲家里坐坐,叙叙旧,谈谈世事与文学等,可谓是无话不谈。父亲在电话中与市委书记唠了一会儿,担心时间长了影响对方的工作,因此马上进入主题。市委书记放下电话就给县委书记挂电话。县委书记指示县组织部和人事局尽快办理山野的调动。按说市委书记根本不管这种小事,但老朋友野草提出的事他没有不管的道理。
说来真的简单,几日后,李河开车回到红柳村,见了我假惺惺地说,茹茹,那件事我帮你办了。
我故意装糊涂地问道,哪件事?
山野的调动问题,不是你让我帮忙的嘛?
我赶快说,噢!对对,想起来了,谢谢大哥。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县里为什么要卡山野?
嗨!说起来也很可笑,他有篇小说影射县长,县长看了很生气,所以对他不感冒。否则他也用不着借调到市文联去。
可,可他既然被县委提拔为文联副主席,那就是国家干部了,为什么会丢了他的档案?
我也说不清,可能是有人借走他的档案没有归还,所以找不着了。
我笑了笑,没有再问什么。
我接到了山野打来的电话,他要在县城请我吃饭。我婉言谢绝。他连夜追到红柳村,象征性地买了些礼品感谢我,并且说亲自到省城当面向父亲致谢。
就在这天晚上,晓玲突然不见了,小车停在院子里,人却到处找不着。我只好给她打手机,她在电话中低声说,絮姐,我有事到了县城,明天回去,不用担心。
这个死妮子,走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晓玲回来后才悄悄告诉我,原来她是跟李河走的。李河害怕晓玲把他嫖小姐的事告诉其它人,所以特地把她约出去,一来重温旧情,二来给她些好处堵她的嘴,免得她泄露他不光彩的事情。其实他们并没有离开红柳村,而是在情人湖畔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回到红柳村这段时间,许多亲戚不断地找我,要求把自己的儿子或者闺女安排黑心楼工作。我很为难,既想帮忙又害怕亲戚们知道我黑心楼的内幕,所以我以人浮于事为借口来搪塞,但他们以灵灵为例和我泡蘑菇,最后只得妥协,把几个亲戚的孩子安排到了情人湖度假村的工程上,等度假村建成后具体安排。亲戚们都满意了,我却感觉棘手,即使真的用他们也得进行培训,否则怎么懂得度假村酒店的一系列业务和具体工作。

这年封冻前,度假村主体工程完工。
施工期间由李江住下来具体负责,我和晓玲一边关照省城的生意,一边抽时间过来看看工程进度,不断地有新的想法参与进去。黑熊在这段时间内负责省城的小区工程。可他有时候就把工程交代给山鹰和徐刚,自己突然就不见了。我知道他还在偷偷地做他的贩毒生意,那要比他做房地产来钱快得多。
我对黑熊做贩毒生意总是提心吊胆,又不敢劝他。他从来是不听人劝的,特别是不听女人的。
黑熊再次从南方回来后,向我吐露了真情。原来他一直在找薛青,想报一箭之仇。他到了云南终于找到了薛青的一个上线,因为都是黑道上的人对他并不防备。于是他带伙人冒充便衣警察,从薛青手下截获了一批毒品,遗憾的是没有遇见薛青本人。
他说,薛青马上会知道是我干的。
我担心地说,那你不是惹麻烦了?薛青能饶过你?
我就是让他来找我,否则我怎么找得见他?我怎么报仇?
你们这样怨怨相报,什么时候是个完?
我死了或者他死就算完了。黑熊轻描淡写地说,仿佛死跟吃饭睡觉那么简单。
熊哥,说句真心话,我替你担心,你不要做了好不?咱们现在有房地产开发公司,一年所挣得钱够咱们十年花的,冒险的事咱们不做了怎么样?我第一次大胆地向他提出这个问题。
黑熊瞪着眼睛望着我,不说话。
我继续说,我知道不应该管你的事,特别是女人更不该管,但是,我真的心疼你,不想让你有半点闪失。
黑熊眼睛瞪得圆圆的,那样子是要向我发火的,但他没有,而是板着脸说,跟过我的女人都知道,没有一个敢干预我的事,你是头一个。应该说你是为我好,这一点我心领了。我也曾经打算金盆洗手,可手下这伙人不干,他们跟我这些年了,时刻在生死线上挣扎,我要不干了他们就等于失业,一大群人要吃要喝,我总不能用房地产挣来的钱养活他们吧。现在又有个仇人薛青和我的恩怨未了,暂时还无法摆脱这种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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