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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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徐丽就上了他的身,像头小鹿跳跃起来,叫喊着,奔腾着……
徐丽伺候完水花才回到吧台,弯月告诉她,你弟弟让你去他那里一趟。
徐丽马上明白父亲已经到了弟弟的办公室,说明父亲愿意见她了。她洗把脸,打扮一番后马上下楼。
十年没有见父亲了,父亲苍老了许多,头发已经花白,皱纹爬满了那张消瘦的脸庞。徐丽拉着父亲的手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这天晚上,我在小餐厅设宴招待了徐家三口人。徐建国好喝两杯酒,酒后话很多。从他的言语中我听出了一些信息。徐建国当校长时,一个副校长和他搞不对,总是在村长和乡长面前告他的状。副校长的老婆与乡长有染,结果副校长代替了他的职务,他从校长的职位上下来后就再也没去学校上课,而是申请了病退。
徐丽带徐刚马上回家乡把母亲接进了省城。我亲自带他们到省医院做检查,结果让徐家人吓坏了。她母亲得的是肺癌,已经到了晚期。
徐丽不惜金钱带着母亲赶往北京,在北京协和医院做了肿瘤切除手术。手术很成功,回到省城后,徐丽没有让父母回家,而是买了一套现房让他们住,并且每天回去陪父母。她为母亲的病跑前跑后,不但让母亲心疼,也让父亲感动。过去的事父亲一概不提,她如何做什么也不过问了。
徐丽还为弟弟买了一套楼房,让他将来娶媳妇用。
我让山鹰回去见见父母,他不听。
我只好给生父打电话,告诉他山鹰在我这里。
野草携妻子马上赶到了黑心楼。我带他们走进了山鹰的公司办公室。
野草生气地说,你既然回到国内,为什么不回家?我当初阻拦你和那个日本女人恋爱也是为了你好,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赶快说,爸,什么也不要说了,你们父子俩好好沟通一下。
马婷姨也说车水马龙让孩子回家吧,回家再说。
我对山鹰说,父母既然来找你,你随他们回家吧。
山鹰大概感觉自己没有任何退路了,这才随父母回家去了。走前,马婷说,小絮,你也回家,一家人一块儿吃顿饭。
我说,你们先回吧,山鹰这几年一直在外闯荡,现在回来了,你们可以好好聚一聚。明天我回去。
马姨说,那好,明天我们等你。
当天晚上山鹰没有回到酒店来,说明父子之间的矛盾已经化解,或者正在化解。
第二天,我带了许多贵重礼品来到生父家。山鹰帮我把礼品搬上楼。我问弟弟说,父亲和你和解了?
算是吧。他轻描淡写地说。
父亲不想让他办什么文化公司,要通过自己的关系让他到文化单位上班。山鹰没有同意。山鹰不愿意上班,没有多大意思。
中午用餐后,父亲把我单独叫到他的书房,和我进行一次长谈。父亲说,我纷言纷语听到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小絮,你是个不错的作家,应当坚持写作,这样不但陶冶情操,而且生活得也很充实。

爸,你听到了什么,对我说吧,没关系,我能承受得了。
据说黑心楼在非法经营,里面养着许多小姐,而且还有艳舞表演。如果属实,我认为这有损这座城市的形象。有议论说,你本身就是个小姐,爸听了很吃惊,也很痛苦。孩子,金盆洗手,弃恶从良吧。这是我最近一直想对你说的话。
爸,我很理解你的心情,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那么我也说说我的想法。我做小姐完全是被逼迫的。柳四欠下外债十几万元,母亲得了癌症我又借下许多。我们母女实在没有办法偿还如此大的债务,除了我自己想办法就无路可走。万般无奈之下,我不得不走上了那条道路。
过去的一切我都知道,这其中有父亲我的罪过。不过小絮,过去咱们可以既往不咎,现在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酒店,你也成为了作家协会会员,生活已经不再困扰你了,可以重新做人,重新生活。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你也应该放弃你现在的生活。
自从知道你是我生身的父亲之后,我也如你说的那样想过,可是,无论我怎么改变,也改变不了我的过去。我的身份已经不配当作家,或者说有损作家的这个称号。即便我放弃了黑心楼大酒店,也难以洗刷干净自己。酒店有一百多名员工,他们都拖家带口,我还得为他们着想。
即便要继续经营酒店也要正当经营,一些违法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做。
我也这样尝试过,一度想放弃那种经营方式,也曾把黑心楼改装为红心楼,也想把小姐从酒店内彻底清除出去。可这样一来,酒店就陷入了困境,顾客不再来了,经营出现前所未有的亏损。让酒店这样倒闭我有些不忍。所以我才重新回到过去的经营方式。
你可以把酒店卖掉,或者承包出去,从那种污浊的世界中挣脱出来,脱胎换骨。小絮,我之所以不愿意让小琳到你那里开公司也有上述顾虑。你要考虑我的脸面和感受。
爸,现在知道我是你女儿的人还不多,今天咱们少来往或者不来往,这样对你也就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我突然间感觉到父亲有些自私。
小絮,爸不是那个意思,完全是为了你和小琳将来考虑。人这一生名誉最重要,金钱有多少也意义不大。
我有些反感这样的谈话。过去父亲并没有这样责难过我,也许那时他对我的一切还不太了解。现在听到了议论就接受不了。我问他,爸,关于黑心楼的内幕你是听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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