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沃卡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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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萨巴卡的旗舰上,莱雅岚正在发愁。三天时间,她该去哪儿找到帝陨在帕伦卡的线索呢?虽然见到了林娅,一家人也团圆了,但是这个任务却让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放出去的探测器有什么线索吗?”她问一个下级军官。
“殿下,除了原来的那几处有魔法覆盖的区域,没有发现新的地区。”那个萨巴卡法师答道。
“把那几个地区的详细资料再拿给我看看。”
“好的,殿下。”
不一会儿,一个亮晶晶的小球递到了莱雅岚的手上,萨巴卡公主开始读取里面的信息。
第一个地区很乏味,是一个叫奥斯杨的地方,这里曾经有一个学校。莱雅岚看都不想多看这里一眼。
第二个地方莱雅岚曾经去过,那是精灵的地盘,那里应该也不是帝陨会隐藏信息的地方。
最后一个地方是一处高山,按道理说,这里没有必要设下结界。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可能是帝陨留下痕迹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
莱雅岚皱了皱眉头,不查这里的话,也没有其他地方更可疑了。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当初就想错了,难道帝陨的遗迹就一定要有结界吗?
她长长叹了口气,没办法,先去查查这里吧。
“召唤者!”她叫道。那个萨巴卡人走了上来:“有什么吩咐,殿下?”
“给我准备几个能量块。”莱雅岚可不想饿着肚子上路。当那个萨巴卡人点头时,她接着说:“然后启动飞船。”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脑海,是奥多斯。
“莱雅岚,情况怎么样?已经一天半了。”他的声音有点急。
“我已经查到了一个可疑的地方,我正准备去确认一下。”
奥多斯停了一下,显然对可疑和准备两个词不太满意。“我把陶之然派过去了,她对帕伦卡比较了解,让她帮助你。”
“好的,谢谢您。”莱雅岚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堂堂一个萨巴卡公主居然要一个帕伦卡小女孩来帮忙,但是她没有表示更多。“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她最后说。
“我相信你会的,我相信你会办好一件事给我看。”奥多斯丢下这句伤人心的话就离开了,弄得莱雅岚无比自卑。
一阵耀眼的光芒过后,凝发现自己终于着地了。当周围尘埃落定,凝终于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
这里是一块山体的凹陷处,上方几十米是一块巨大的岩石,整个区域大概有数十米宽,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让阿雨打了个冷战。凝依然握着她的手,但是他能感到刚刚的温暖已经快不见了。
“这里真…雨说着,声音已经在颤抖。
凝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先来到靠近山体的地方,凝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披在了阿雨的身上。但是她腿上薄薄的精灵长袜才是她冷的真正原因。他必须想办法,不然他们走不到山顶就会冻死在半路上。
“你先坐在这儿,我去看看埃尔索斯留了什么东西没有。”凝开始在传送点附近的一个帐篷和几个箱子里找东西,他把所有的箱子全翻了一遍,大部分都是没有用的书和卷宗,有一些是炼金的药剂和炼金药的配方。埃尔索斯居然会把这些东西留在这儿,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留些衣服?真是老糊涂,凝不由得想。
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他瞄了一眼这几个配方。突然,他发现这些配方是用来对抗寒冷的,第一张配方叫“特效火能药剂”,第二张上面写着“防冻霜剂”,接下来的也全是类似的药。凝喜出望外,虽然这是第一次配置药剂,但是有了这些配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凝……凝……你在干什么……我……我快冻死了。”阿雨虚弱地呻吟着。
凝似乎没听见,试剂瓶里咕噜咕噜的声音盖过了阿雨的叫声。
阿雨觉得胸口都开始冰凉了,她努力把头埋进自己的手臂间,但是寒冷依然如故。她开始觉得轻飘飘的,接着视线的模糊起来,然后她就不再发抖,她的身体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难道面对凶残的恶魔都不曾失败的林雨瑶要被这里的寒冷杀死吗?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凝的药剂终于弄好了。
“阿雨,现在我们不会再怕冷了!”凝端着两瓶药走了过来,“埃尔索斯还真聪明,这些东西是可以无限使用的,而衣服的作用有限,你说呢?”
没有回答……
“阿雨?”凝这才发觉不对劲。
“阿雨你怎么了?”眼前的景象让凝惊呆了。“阿雨!阿雨!你快醒醒!”他跪在阿雨跟前,使劲摇晃着林雨瑶软软的身体。
快把药喝下去。他端着药瓶放在阿雨嘴边,想把药倒进她嘴里,可是没有用,她已经无法自己吞咽。于是,他只好用自己的嘴含着药液,对着她的嘴唇把药水喂进去。
她的身体还很柔软,这是好信息。凝自己也喝下了药,然后紧紧地把阿雨抱在怀里。凝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阿雨的缘故。
终于,凝感觉到阿雨的体温升高了。虽然他一直保持着冷静,其实他心里已经吓坏了,他不知道失去了阿雨他还有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阿雨的体温逐渐升高,那股熟悉的香味又飘散开来,许许多多画面开始在他的脑海里流动。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的心为什么在颤抖?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一只小卡格鼠在凝的脑海里蹦着跳着,格兰花向他招手。
还有凤尾鸟丝一样的羽毛从凝的脸上划过。
忽然出现了一条山间溪流,凝认出这是他曾经和阿雨一起来过的地方。
在树下的草地上,一个男孩正在为一个受伤的女孩涂抹药膏。一阵清风吹过,摇曳的树影开始在阿雨的身上晃动,飘散着淡淡的香,女孩闭上了眼睛,他们离得好近……
凝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但是这幅画面依然定格在脑海里……
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说长大了要保护我的,你说不会让别人欺负我,你说不会让我伤心!这是你说过的,所以我要你负责!你说过的话,你不能一死了之!我会一直陪着你,因为……因为……我爱你!”
天空暗了下来,淡蓝色的树叶随着风的节奏摇动着,雪花悄然飘落。
凝睁开了眼睛,他知道这不是梦!他找到了自己心底的感觉。如果说是陶之然让他懂得了爱是什么的话,那么,林雨瑶才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爱。
“纯洁的感情可以激射出最强大的魔法力量。”精灵女王的话如雷贯耳。
“阿雨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照顾她。”母亲的话余音袅袅。
凝在一瞬间明白了许多,虽然他没有奥多斯强大,但是,他拥有奥多斯没有的东西,拥有萨巴卡永远也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爱,真挚的情感。
阿雨动了一下,慢慢醒了过来。
“凝……我怎么不冷了?我……我们在哪儿?”阿雨的声音听起来像微风一样。
“这里还是沃卡山,是埃尔索斯的药救了我们。”凝也轻轻地说。
阿雨突然发现自己在凝的怀里。
“凝,你……”阿雨的脸红了。
“咱们得互相温暖,不然会被冻死的。”凝半开玩笑地说。
“我们该出发了,是吗?”
“对,如果你感觉可以,我们就上路。”
风依旧呼呼地吹,但是寒冷已经不再是锐利的武器。
阿雨抬了抬腿:“我感觉好多了,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
凝点了点头,两人站了起来。
经过这不长的时间,两个人都好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们要再喝一点药水,前面的路不知道有多长。”凝拿起了一个瓶子,递给了阿雨另一个。
“干杯!”阿雨微笑着对凝说,“为了胜利。”
“为了黑色紫罗兰。”
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了这个,不过这也合乎情理。
踏着冰雪,两个渺小的身影开始向巅峰进发。凝和阿雨此刻并不知道,另外两个人也在向着他们的目标前进。
陶之然刚下飞船就看见了莱雅岚,“怎么敢劳公主殿下亲自接我,真的不敢当啊!”陶之然似乎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怎么不敢啊,你现在是我们王国的希望,连我父亲都很器重你呢。”莱雅岚笑着对陶之然说出了心里话。
她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这种友谊说不清楚是建立在权力上还是力量上。
“我们没时间了,我来接你就是为了能赶快出发。”莱雅岚把她带到了自己的飞船。
“去找帝陨的遗迹?”看来奥多斯已经跟她说了一些了。
萨巴卡公主点了点头:“这是我的任务。”
陶之然清楚地知道那是世界之石,就是她藏匿力量的地方。如果被莱雅岚知道了帝陨的力量藏在那儿,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莱雅岚执意要去那里勘察。
一路上,莱雅岚都在给她讲萨巴卡人衣服的款式和目前流行的穿法。陶之然无可奈何地频频点头,莱雅岚真的把她当成萨巴卡人了。
沃卡山很快就出现在了眼前,莱雅岚很快发现了结界。
“这个结界太强大了。”试过几次后,莱雅岚得出了这个结论,显然她不知道这是帝陨设下的。
“我看我们先停下来,试试能不能突破。”陶之然建议。
“有道理。”
于是,飞船停在了半山腰结界的前面,她们走出了飞船。“真冷!”陶之然抱怨道,“萨巴卡人的衣服不保暖啊!”
“我们不怕冷,因为有魔法的护佑。”莱雅岚解释着。
陶之然朝她做了鬼脸:“那你就要冻死我啊!”
莱雅岚几乎快要大笑起来,“给你给你,魔体护身!”她念出了咒语,一些黑色的光丝开始围绕着陶之然,寒冷的感觉顿时消失了。那些光丝没有马上消失,它们在陶之然身上越缠越紧,陶之然没有准备,重心不稳向前摔了下去。
这一扑竟然摔进了结界!陶之然坐在地上,她和莱雅岚惊讶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
“怎么可能?你居然进去了!”莱雅岚再次尝试却被弹开了。
“不知道,难道只允许帕伦卡人进入?”陶之然很高兴,这样就不用担心莱雅岚会发现世界之石的秘密了。
“那你帮我完成任务吧,只能这样了。”莱雅岚叹了口气。
“算你欠我的!”陶之然佯装生气。
“好好好,我欠的,行了吧?”萨巴卡公主无奈同意了。
“这还差不多。”陶之然边站起来,边嘀咕。
莱雅岚目送陶之然踏山的路,然后走进了自己的飞船,她把一切都交给了陶之然,祈祷这个帕伦卡人不要让她失望。
山坡的另一面,阿雨和凝在药剂的保护下努力向山顶前进。到目前为止还没遇到龙,凝心里暗自庆幸。
飘飘洒洒的大雪给大山裹上了银妆,两串脚印很快就被落雪覆盖。天一直阴沉沉的,凝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除了恶劣的气候,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凝一直拉着阿雨的手,这一方面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另一方面,凝觉得他需要感觉到阿雨的存在。
“你还行吗?”走了很久之后,凝侧过头问。
“我没问题,我倒担心你,你总是弱不禁风的。”
“别这么说,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凝有些尴尬,但声音依旧很温柔。

“你变了。”阿雨看着凝的侧脸说。
凝诧异地看着阿雨:“为什么这样说?我哪里变了?”他嘴里呼出的白气让脸上雾蒙蒙的。
“你以前对我说话从没有这么温柔过。”
这个理由让凝不知道如何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凝说。
阿雨又重新低下了头,有点失望,她以为能听到别的答案。难道这个家伙还没有感觉自己的心意吗?他难道忘了他在流星圣殿那说过的话吗?难道自己精灵般的外表也不能打动他的心?想到这些,阿雨终于受不了了。
“阿兰•凝,你给我站住!”
“怎么了?”凝显然摸不着头脑。
“告诉我,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是?你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我,是不是?”阿雨气鼓鼓地看着他。
“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凝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你为什么一点表示也没有?你还想着陶之然,是不是?”
“我要怎么表示?我已经不再想陶之然了!自从那天我看见她变成萨巴卡人,我就彻底死心了。虽然是她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情,但是对她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那么,告诉我你喜欢我,我要听你亲口对我说。”阿雨觉得还是不保险,类似的话她以前就听到过。
凝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些雪块从山上滑落了下来,掉在他俩的脚边,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
“你为什么不说?”阿雨伤心了,开始提高嗓音。
“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雨瑶想听的那几个字凝就是说不出口。
阿雨瞪着他:“我不知道。”
“陶之然已经不在了!她……”
“不要提她!”阿雨打断了凝的话,她不能接受自己心爱的人总是把另一个女孩挂在嘴边。
凝无奈地坐到地上,他不知道阿雨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了,真添乱!
阿雨握着弓的手指关节已经攥得发白。她不明白凝为什么这么犹豫,也许,凝根本就不喜欢自己,一直是在占自己的便宜……
“凝,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些话?还一次一次地抱我……”阿雨的声音哽咽了。
“阿雨,你不能胡思乱想。”
凝这么说简直就是在逃避。
一些雪团落在了阿雨的肩头,她根本没在意,只是满眼含泪地看着凝:“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凝觉得不能这样纠缠下去:“好吧,我确实非常喜欢你。”
“你敷衍我!”
“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凝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阿雨开始琢磨“怎么说才能相信”这个问题。
“除非你心里不想让我喜欢你,阿雨,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凝觉得表达得已经很清楚了。
“我要你发誓,你再见到陶之然,就杀了她!”
凝大吃一惊,她怎么会这么想?爱真的是自私的吗?凝是不会下手的,他不想骗阿雨。“我做不到。”
阿雨皱起了眉头,表情变得很恐怖,凝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你没有权利同时爱两个人!如果你下不了手,我会帮你的!”
“不可以!我不许你这么做!”凝急了,如果阿雨杀了陶之然,凝不可能原谅她!
“为什么?!”阿雨尖叫着,巨大的音量震得凝的耳朵嗡嗡直响。
受到震动的不仅是凝的耳朵,厚厚的雪层被声波震动了。“轰”的一声巨响,山顶发生雪崩,巨大的雪团滚动着向下砸来。
两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凝知道来不及施放魔法,他一步扑过去抱住了阿雨,如果他能挡在上面,雪团起码不会伤到阿雨,凝这么想。
就要在突如其来的雪崩中丧生了,不过,能和真心爱着自己的人死在一起,凝觉得死而无憾。
过了一会儿,凝始终没有感觉到有东西砸到自己,也没有冰冷的雪埋藏自己。只是一片巨大的隐影笼罩了他们,除了雪滑落的声音,还有一个沉重的呼吸声。
“一对年轻的恋人。”那个声音震耳欲聋。
凝扭过头,一张巨大的蜥蜴脸进入他的视线。等飞雪落定,凝发现,这绝对不是什么蜥蜴,因为蜥蜴不可能有这样矫健的身姿和有力的翅膀。这是一头巨龙!
凝站了起来,然后又把阿雨拉了起来。在巨龙面前,他们显得非常渺小。龙收起了刚刚为他们挡住雪崩的翅膀,看着凝说:“这里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年轻人。”
阿雨低着头,不想说话。
凝看着龙,他得说清自己的来意:“我们不是什么年轻的恋人,巨龙大人,我们来探寻世界之石的秘密。恶魔已经横行在这个世界,我们来寻求击败他们的方法。”
龙看着小小的凝咯咯地笑了起来,“恶魔早晚要失败的,这不是第一次了。哈哈,而且,我才不是什么巨龙大人,我叫泰洛森。”他抖了抖身体,上面的雪全掉了下来,“要是你们不离开,我就让你们在我的肚子里团聚。嘿嘿嘿……”
“龙的脾气也不是很坏嘛,”凝暗暗想,“至少没有一上来就吃了我们。”
“好吧,泰洛森,我必须去世界之石,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请帮帮我。”
龙喷出了一阵长长的白气:“省省吧!要不是你们两个吵闹,我现在还在家里睡觉呢!你们已经给我添麻烦了。”
他又张开了翅膀,样子很凶地对凝说:“而且,世界之石不是你们这些愚蠢的魔法师该见的。”他扇了扇翅膀,一阵狂风骤起,凝觉得自己快要被吹跑了。“像埃尔索斯一样讨厌。”龙忿忿地说。
“我求求你,我知道帝陨,是她让我来这里的。而且,我是黑色紫罗兰的持有者。我必须找到世界之石。”凝突然想到了帝陨和紫罗兰,或许他们可以帮忙。
“你是帝陨派来的?”龙半信半疑,上下打量着这个人。每条龙都有关于帝陨的记忆,这些庞然大物曾经是帝陨最好的伙伴和守护者。可是,自从她最后一次做完记录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泰洛森斜眼看着凝,有点怀疑。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一直跟着我们,监视我们的所作所为。”
“我才没那时间陪你,我得走了。你们上去吧,这个世界上同时知道帝陨和黑色紫罗兰的人不多,我相信你们。”泰洛森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世界之石的门会检验你们是否有资格进入,祝你好运,凡人。”龙丢下最后一句话,飞远了。
凝目送着龙飞走了,松了一口气,然后转向阿雨:“我们该上路了,走吧。”
阿雨还在生气,凝没再说什么就向前走去。阿雨赶上来把手递了过去,凝看了她一眼,微笑着握住了。
陶之然可没遇到那么多困扰,一路上她都在想着世界之石,直到龙也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好,陶之然。”泰洛森落地时卷起了一阵雪风,冲击着地面。
“泰洛森,你怎么在这儿?好久不见了!”陶之然认识这条龙,她和父亲来这里封印力量的时候,就是泰洛森接待了他们。
“我想再去看看世界之石,看看那份力量是否还平静地存在。”
“有我们的保护,世界之石非常安全。不过,如果你要来,我们随时欢迎。这是属于你的力量。”泰洛森喷了喷鼻息,“对了,还有两个人也在往世界之石走。他们自称是帝陨的手下。”
陶之然心里一惊。两个人?莫非是凝?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另一个是林雨瑶。
“我要走了,陶之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呼唤我。”泰洛森再一次呼呼扇动翅膀,飞走了。
陶之然机械地向前走着,要是在这里见到凝……还有那个林雨瑶,她想:“那个小狐狸精一定千方百计勾引着凝,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得惩罚她,让她知道夺人所爱的后果。”
她沉住气,加快了脚步。
一切都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下发生着,悄无声息。这三个人最终会来到同一个终点。
这时,千里之外的紫叶城一切依然是那么平静,战争并没有影响到这里的生活。
沙菲雅坐在小湖边。女王没有同意立即接见她,她只能等着。虽然回到了自己的家,但是她并没有感到安宁,心里一直为凝担心。世界之石能给凝什么帮助?如果没有帮助,萨巴卡最终会毁灭帕伦卡人。
“沙菲雅,女王准备接见你了。”一个精灵跑来传话。沙菲雅回过神来,跟着他走进了女王的宫殿。
女王还是一席红袍,长长的黑头发盘在头顶上,洁白的手里握着自己的权杖。
“你终于回来了,”她开口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对不起,陛下,我回来晚了。”沙菲雅低着头说。
“阿兰•凝最终还是没能保护黑色紫罗兰,跟他母亲一样无能!”女王说。
沙菲雅不愿意听到女王这么评价凝:“他也无能为力,我们都中了奥多斯的圈套。”
“他们中了圈套我不能说什么,但你也……精灵和萨巴卡对抗无数年了,你怎么能被他骗了呢?”
“是我大意了,对不起。”沙菲雅把头埋得更深了,如果凝在这里一定会帮她说话的,他会告诉女王自己是如何多次救同伴们于危难。
女王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他现在有什么打算?”女王望着窗外。
“他现在去找世界之石了。”
“啊哈,世界之石?他不会真的认为那块东西能帮他吧?真是愚蠢。”
沙菲雅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告诉我,他还做了什么蠢事?是不是他还想让人类和帕伦卡人继续为他牺牲?”
沙菲雅忍无可忍了,她不允许有人这么评价凝:“他不蠢!他正为了自己和人类的命运努力着,而我们精灵却躲在一边把本属于我们的战争推到了这个男孩的身上,让两个年轻的种族为了我们战斗!”
女王吃惊地看着沙菲雅,她居然敢这么无礼。按精灵的传统,这样的行为是要被流放的。但是她眼里的泪水让女王不忍心这么做,而且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你……莫非你爱上阿兰•凝了?”女王疑惑地看着她。
沙菲雅摇了摇头,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那你为什么如此维护他?为了他甚至不惜顶撞我?”
“他很坚强,也很勇敢。这是他的责任。他完全可以退缩,但是他没有。无论经历怎么样的绝望他始终没有放弃。人类和帕伦卡也是一样的,而且,他们需要我们!”
女王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我们要加入战斗。”
随着坡度变得平缓,凝知道他们已经接近顶峰了。这里的气候有些违反常理,越接近峰顶,风力居然越小了,连雪也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
平坦的山顶上没有了风和雪,除了白色的岩石,这里什么也没有。出奇的宁静让人觉得怪异。世界之石显然就在那个巨石形成的天然洞。凝深吸了口气,向大门走了过去。阿雨跟在后面,虽然她还是对凝不满意,但是此刻她没有继续和他纠缠下去。
总算到了,这是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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