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过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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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普斯家族是一个法师世家,优秀的血统天赋,富足的物质条件,特有的培训方式,这三者结合使伊普斯家族历代盛产优秀的法师,有着‘巴利亚法师集中营’之美誉。
进入伊普斯家族大门之后,卡斯和艾莉森便如同进入了完全不同的世界,空中飞舞的七彩气泡,在静水中转动的水车,四处打扫的自动傀儡,奇幻美丽的未知植物……,仿佛童话故事中的幻想世界一般。不过卡斯向来处变不惊,艾莉森正在为女野蛮人的事情困扰,所以两人同时做到了视而不见,到让引路的侍从颇为惊讶。
路过一处有喷泉的花园时,卡斯注意到一个非常年轻的少妇和两个少女正在赏花,见到陌生的客人到来,她们露出了很有礼貌的微笑,艾莉森也回报了一个甜美的笑容。稍后,在一个精致的小客厅内,卡斯和艾莉森见到了凯里-伊普斯,敢将女儿许给雷格纳家族的人。
见到凯里-伊普斯时,正烦恼于少女心事的艾莉森瞪大了眼睛,就连从不动容的卡斯也小小惊讶了一下,因为这个凯里-伊普斯太年轻漂亮了,皮肤白皙细腻,不论眼角还是额头,一丝皱纹都没有,满头富有弹性的光亮长发,清澈灵动的眼神,完全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不,卡斯现在十八岁,艾莉森现在十七岁,他和她绝对比这个凯里显得成熟。
“没错,我就是凯里-伊普斯,女儿被列德-雷格纳骗走的凯里-伊普斯。而且,‘彩虹刻绘’是被他抢走。”凯里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盒,打开之后,显出一个怀表模样的东西,不过只有一根指针,金色的箭头正在卡斯和艾莉森之间摆动。
“这是‘雷格纳之追寻’,可以自动追踪雷格纳的直系血统,以及不是很远的旁系血统。当初,列德用谎言和暴力夺走‘彩虹刻绘’之后,便留下它做抵押。”凯里看了卡斯一眼,“前天前,它沉寂十八年之后再次转动,所以我知道,雷格纳人就要来了。这三天,我一直在等待在考虑,如果列德那个混蛋亲自来了,我要怎么招待他!可惜呀,失望了。”
凯里将‘雷格纳之追寻’放到桌上,微笑道:“一时情难自禁,请两位不要介意。”
“没事。”卡斯淡淡的说道,“个人以为,十年前,你就应该已经知道他的去世。”
“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呀,希望他只是下落不明,暂时无法与我联系,终有一天,他又会生龙活虎的出现,就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唉……”凯里轻叹了一声,沉默了下来,眼中隐隐多了一抹湿润,“当年,我和他一起冒险,他新手圣骑士,我一个菜鸟法师,外加一个笨手笨脚的牧师,一个具有妄想症的剑士,总而言之就是一个超级烂的游侠团。凭着年轻气盛四处乱穿,第一次冒险就想横穿阿尔比尔山脉,现在想想还真惭愧。”
这时,凯里打量了一番卡斯的盔甲,道:“看盔甲的材质,应该是新制的,但这么密集的抓痕牙印,元素火焰的灼痕,酸液腐蚀的坑洞,你们不会横穿了阿尔比尔山脉吧?”
卡斯眨了眨眼睛,艾莉森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凯里顿时捂着额头,有点夸张的赞叹道:“哦……,你们比列德强多了,真是大江后浪推前浪。”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忽略一件事,有些尴尬的道:“我们貌似没有介绍吧?”
“卡斯-雷格纳,列德之子。”卡斯站起微微躬身,“日安,凯里-伊普斯先生。”
“艾莉森-雷格纳,卡斯大人之侍者。”艾莉森认真的抚胸躬身一礼。
“坐吧坐吧,我难得有机会不讲究这些,你们不要给我添堵呀。”凯里挥了挥手,示意坐下,轻笑道:“卡斯,说起来,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列德最初给你起了一个非常伟大的名字——‘梅塔格勒克斯’(大宇宙),唉……,因为起名,最后还大打出手。”
艾莉森的谨慎终于被凯里的随和打消掉,不由问道:“那么先生最后怎么胜利的呢?”
“三个男人打得再凶,也敌不过母亲的一句话。”凯里微微一笑。其实,他一直有注意卡斯的变化,但令他惊讶的是,提及列德,卡斯很平静,提及‘母亲’,卡斯仍然很平静。这种浑然不似人类的神情,让他隐隐有了些猜测,加上对当年故事的了解,他终于确定了这个猜测,不由得悚然动容,道:“你已经完成传说中的‘萨拉迪摩尔’?”
“是的,十年前冬季开始,三年前秋季完成,雷格纳家族不再悲哀。”卡斯从项间小袋中取出了那个核桃形状的金属球,轻轻放在桌上,“这次我的目的,是为了退亲。”

凯里表情一滞,突然笑了起来,带着淡淡的自嘲,道:“为什么这么说?”
“在十八年前,父亲带走我时,这门亲事已经不复存在。不论是妻子失去丈夫,还是母亲失去儿子,都是一种悲哀,作为一个负责的父亲,你将保护女儿避免这种悲哀。”卡斯静静的凝视着凯里,“在父亲临终前,便嘱咐我前往伊利亚城寻找凯里-伊普斯退亲。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大家都能理解。还有,对于你刚刚表达的感情,我相信它的真实。”
“你认为,我并不是利用谈论感情,拉近关系,再比较委婉的拒绝婚事?”
“你抒发的感情是真实的,但是,并不仅仅在抒发感情。”
“这就好,被故友之子否定我对故友的感情,那我会很伤心的。但是……”凯里舒了口气,漂亮的微笑再次浮现了,“现在不同了,你完成了‘萨拉迪摩尔’,而且长得高大英俊,既有才华又有气质,所以,我非常欣赏你。如果我的女儿和你在一起,既不会失去丈夫,也不会失去儿子。所以,我希望实现这门婚姻,卡斯,你怎么看?”
“还是不合适。”卡斯很干脆的拒绝,艾莉森则有点难以遏制嘴角的弯起。
“为什么?给个说法吧?”凯里表现出强烈的愤慨,“悔婚总要有个理由,是不是?”
卡斯的表情由平静突然转为严肃,沉声说道:“我性取向很正常,你的女儿太小。”
凯里顿时被口水呛到,爆发出猛烈的咳嗽。
艾莉森顿时困扰了,回忆了半天之后,问道:“大人,我们不是都在一起的吗?”
“进入这客厅之前,在安格带喷泉的花园中,碰到的三位女性,其中就有夫人和小姐。”卡斯指了指‘雷格纳之追寻’,“在城门处,那军官面对我们时精神有异,似乎愿望终于实现一般;在伊普斯家族大门处,马童对亚瑟的态度太过平静;一路上,引路侍从的心态太过好奇;在花园中,夫人和小姐的期待好奇太多太强。总而言之,你们提前知道了我们的到来。开始,我不清楚你们为什么知道,不过现在已经明白。”
凯里盯着卡斯,认真的道:“你是能够感知他人情绪变化?”
“只是看见而已。”卡斯淡淡的回答,“一个人情绪变化时,瞳孔,体温,呼吸都会发生变化。结合事情的前因后果,再参照这些,大致能够推断对方的心理变化。”
“看见?!”凯里瞪着卡斯漆黑清冷的双瞳,“这是‘萨拉迪摩尔’的能力?”
“是的。‘萨拉迪摩尔’能够高空飞行,所以视力超越鹰隼。”
“那么你的身材和相貌呢?你与你的父母一点都不相像。”
“是的。具体过程很复杂,你只需知道一点:我并不是人类。”
凯里放松的仰在沙发上,右手捂着额头,双眼无神的对着天花板发呆……。三分钟后,他晃了晃脑袋,叹道:“唉……,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的变故太大,接受的事情太多,一时间脑子堵塞了,唉……,人老啰!这样吧,这婚姻的问题,你我两家的事情,你父母的故事,我们以后慢慢的谈,一件一件的说啊。”
卡斯点了点头,问道:“凯里先生,我可以知道你的年龄吗?”
“比你父亲小六岁,比你大十二岁。”凯里摸了摸自己青春的脸蛋,“是不是有疑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父亲的年龄,按照你说的,父亲去世时才二十六岁,但是……”卡斯比了比自己的鬓发,“父亲这里已经全白了,脸上满是皱纹,仿佛六十六一般。”
凯里叹了口气,道:“责任心太强,这是列德的缺点,也是你们雷格纳的缺点。”
“执念,一种对责任的执念。”卡斯突然目光熠熠的盯视着凯里。
凯里挥了挥手,道:“不用试探我啦,你们雷格纳家族的秘密,他跟我说过。”
艾莉森动容道:“凯里先生,您连这个都知道?”
“相互交换而已。”凯里微微一笑,伸手提起了‘彩虹刻绘’,“知道它的意义不?在伊普斯族人手中,它能让一个元素魔法师全面提升三级,可是秘宝中的秘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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