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非常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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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新联邦顺利接手同为鲁达克尔联邦军队系统的十四万三国盟军,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在这段既不长又不短的时间里,可谓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总体上来看,鲁达克尔联邦此刻的情况是一片风平浪静。然而所有人都清楚,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越静,越可怕!
军事实力上的加强,使得新联邦在这三个月里面声威大盛,一时间压倒了所有支持保皇派的声音,表面上看来似乎形势大好,不过伽雷和维布里都知道,盟国的实力绝不好惹,事实上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的人来说,都根本不会轻视三个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国家,他们所拥有的名望、军事力量以及与大陆上各大势力的密切关系都不是单凭十几万士兵的加入就能轻易摧毁的。
一切都需要时间,确切点来说,新联邦如果要与保皇派叫板,时机是最重要的!
但是要如何把握这个关键的时机呢?如何创造这么一个要命的时机呢?伽雷与维布里在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现在在军中享有极大威望的“战营”。而当然,这个所谓的战营只不过是对于峰营一时的戏称而已,就好像隆暗被冠以峰暗一名,九名血峰被沙城居民称为战使,五名兽领为战兽,其余峰营战将被称为战锋一般,都只不过是某好事之徒的“神来一笔”而已。
如何继续最大限度地发掘峰营的潜力,让其成为新联邦转战的枪尖,这诚然是摆在新联邦面前的头等大事,但这同时又是最其次的,因为所有一切的实现都必须建立在峰营被牢牢地掌握在新联邦之中这一基础之上,否则一切都免谈。相对而言,这一点才是最让人头痛的。
大陆上是个人都知道,峰营并不好惹,碰触这把要命尖刀的代价往往是轻则送命,重则要死不生,枉论要将这只不仅烫手而且还扎手的山芋牢牢地紧握在手中?这并不是容易或者困难就能说得清楚的,这是无法想象的一个梦!
曾经斯亚王朝在别人看来是将峰营牢牢地套在了自家的战车之上,然而谁又知道斯亚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鲜血、财富以及无有穷尽的担忧受怕,两头尖刀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和挑战着斯亚文臣武将思觉的极限,而事实上由斯亚在一个月前降级的追捕行动就可以看出,这位峰营的老东家并不太享受尖刀在握的感觉,所以,既然已经“扫地出门”,那么又何必计较太多,就让这伙要命的疯子去“残害”别人吧,相信大陆上想要这把绝世凶兵的人并不在少数。
的确,事实也证明了人的征服**是无限的,即使面对的是一滩臭气熏天的红黑血水,可能也会尝试把它完完整整地吞下去。达翠是一个,新联邦又是一个!
达翠的当代国主荆并不认同保皇派那一套陈腐的论调,她同意新联邦的做法,实现联邦一体制对鲁达克尔联邦的各方各面都有极大的好处。而明面是联邦制,暗里却是各自为政,这种情况到最后只会是四分五裂之局,到了那个时候还如何抵抗戈烈的铁马、斯亚的强兵?尽管她不是一个主战者,但她却秉承了达翠皇族的传统,温柔而果敢向来是达翠公国历代国主著称大陆的招牌,虽然不能说完全是为了民众着想,但鲁达克尔联邦四个公国之中,达翠是最为重视民众的国家。
达翠厌恶战争却并不惧怕战争,它非常清楚战争根本无法避免,正如人的繁衍延续无法遏制一般,所以达翠希望通过自强来震慑四方,这与新联邦的联邦一体制思想不谋而合。
与达翠同坐一条船的新联邦得知战友的三女儿凯瑟琳与峰营间奇妙而怪异的契约关系后,果断地作出了进一步的笼络行动,尽管他们没有多少自信峰营能够坚持承诺,因为没有人会和一群疯子较真,然而他们却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掌握甚至是征服峰营的机会,而且还是如此名正言顺的借口。
伽雷和维布里认为不能和一帮疯子讲道理,但如果是一伙会杀人,而且有能力杀很多很多人的疯子,那便必须讲道理,而且还得不断地强调那道理是如何地有理,即便这样会被视为疯子,但和这样的疯子打交道,不是疯子又如何能行。
于是在过去的三个月时间里面,伽雷和维布里轮番上阵,用尽各种手段,不断地尝试与峰营的诸位大小首领接洽,以达翠公国三公主凯瑟琳的人身安全为理由寻求更多的“合作”途径。
不过,峰营尽管是“疯营”,尽管里面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杀人狂,但这并不代表峰营的战将不懂得思考,简单来说就是,没人会喜欢被人利用,当抢来使。尽管一个糊涂的人又或者是别有用心的人会很享受这一过程,但峰营的人从不糊涂,糊涂的人也不会存在于峰营之中,同时峰营的人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跟新联邦的人**心思,信奉“铁拳”原则的嗜血战士解决问题的方式向来直接!
过去的三个月中这一点在隆暗的身上体现得尤为鲜明。作为峰营的统领,隆暗很明确地被新联邦视为了争取的头号目标,珠宝、财富、权势、地位、美女,甚至承诺一天送多少条命来让隆暗杀等等等,尽管新联邦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已经做到了最大限度地“投其所好”,但很明显一切都是徒劳的,仅仅只是因为隆暗丢下的一句话:“滚!”,或者说只是一个字。
相比起隆暗的决绝,峰营其余的大小将领则要“好说话”得太多了。送珠宝,收;送地宅,住;送美女,抢……,无论新联邦送什么东西上门,虎狼一般的嗜血战将此时在另一个战场上再次让人看到了凶狠的一面,只要是能用得上的,通通来者不拒,都“杀”了!
然而,是的,总有例外,总有一样东西,无论新联邦的官员如何劝说、如何诱导,都不能打开峰营战士心中那堵坚实的铁墙的。
封官授职,一概不领。
既为峰营人,死亦峰营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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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那个嚣张的小子打完之后,由深沉的“睡眠”中醒来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功力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恢复,全身三百六十个微界,以六倍的速度吸纳外界能量分子,按道理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啊,为什么都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还没有那种全身内气充盈的感觉?
不可能啊,全身上下每处气门都彻底地检查了个遍,不可能是身体上的问题啊,难道是在练功上面出了差池?也不可能啊,黑典上面的一字一句都是仔细地琢磨了好几次才开始练习的啊!难道……如果这些都不可能的话,那么剩下的唯一解释,就是最近的几次战斗对身体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影响,以至于这么长时间都还没能够恢复过来!?
混蛋,难道我的身体就这么虚弱,这么几次搏杀就能让我落到如此地步?狂者之境两成的功力?!混蛋!
走在大街之上,正在埋头苦想的隆暗完全没有注意到跟随着出来散心的同伴因为一颗橘子所闯下的“大祸”。正当这条大街上所有的矛盾都被完全地激化的时候,他还在继续地往前走着,而作为此刻较为“虚弱”的统领护卫的错手和铁甲,也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地紧跟了上去!

此时位于三人左旁座落着一间客栈,客栈三楼上的一扇开着的窗户突然“嘎吱”一声关了起来,原本充斥着闹市的喧哗的厢房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尽管这间房内,除了窗户旁的一个膀大腰圆的莽汉外,还围坐着四个人,四个穿着黑色紧身武士服的人。
“啪”,关上窗户,敌情视察完毕的莽汉气哄哄地径直走到桌子旁,猛地伸手拉开椅子,看都不看就一**坐了下去,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小巧茶壶,嘴对着嘴,“咕噜咕噜”地自顾自喝了起来。同坐一桌的其余四人对此似乎见惯不怪,对莽汉粗鲁无礼的行为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安静地坐在原位,也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啪”,放下手中的瓷壶,莽汉终于忍不住开口,原本他还想着几位同僚能先问问他到底为何如此生气来着,这样他就可以顺势把话头给接下去,可是这几个家伙硬是不配合,那么就只好自己主动点了!
只听一把破锣嗓子带着气恼地吼道:“就是这三个废物?这种货色用得着如此大阵仗?不过是两个达到灵合天中段的初阶强者,外加一个全身气劲外泄,连功力内敛的境界都还没有达到,看来也不过是个飞翔天之境的顶极垃圾?这种任务居然要出动四堂堂主和几十名精锐弟兄?邪天尊,你是不是玩女人玩上脑了?还是我们魔门竟然已经坠落到如此地步了?咱们手下这些弟兄都是瓷做的好看的,一碰就碎?这三个废物用得着…………”
“你是在怀疑我的判断能力吗,牛百里?”,和牛百里隔着一个人坐在房门正对面的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沉声说道,只是这把声音虽然已经极力压低,但仍然可以分辨出内里蕴涵的“尖锐”。
缓慢地环视一周,直到凌厉的气场将房内诸位难驯的魔门翘楚压得转过头去,身为魔门二护法之一的邪天尊,这才继续说道:“我知道诸位堂主和牛百里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厚待’这三个人,更加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千里迢迢地赶来这边境沙城,只为了要这三个人的……命!”
“如果你们还想有机会成为魔门之主……哼,不要紧张,‘魔天’一位能者居之,在座各位都有机会,我和震三江护法自然会秉公办理,不会有任何徇私,也不允许任何人徇私。如果你们不想白白地错过成为魔门之主的机会,那么,下面那三个人你们就必须得杀,尤其是武功看起来最不入流的那一个!”
坐在邪天尊正对面的刀堂堂主萧凌此时开口说道:“邪护法,你的意思是……这位于中间之人被直接选定为未来的‘魔天’?可是除了二护法和五堂主共同选定之外,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可以直接继承?”
“有,那就是上代魔天的直接任命,不过,即使是上代魔天的令旨,魔门之主此等大事也需二护法和五堂主共同协商,七人中有四人同意才能通过!”萧凌左手旁的隐堂堂主夜不归答道。
“老门主还在世?”牛百里、萧凌和一直保持沉默的武堂堂主曹正闻听夜不归所述,惊讶地立起身形大声喝问道,六道锐利的目光同时齐齐地射向了端坐如初的魔门左护法邪天尊。
邪天尊带着些许玩味的微笑看着三位老大不小的堂主,右手五指一边“得嘞嘞嘞嘞”地敲着玉石打造的桌面,才刚被打破静默的厢房此刻再次充满了厚重的窒息感。
得嘞嘞嘞嘞、得嘞嘞嘞嘞、得嘞嘞嘞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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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喇个巴的,为什么就会派我们两个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杀刀和半边那几个混蛋为什么不来当诱饵?就只会躲在一边看戏,等人出来了才冲出来抢东西,妈喇个球滴!”
“这几个人还挺会演的嘛,哼哼,混蛋,你别在我旁边吼行不行,整天呆在那破院子里头难得有事干,你还在一边发什么牢骚!我还求之不得这好差使呢,说起来还真该感谢巴斯,要不是他突然提了这么个‘引蛇行动’,咱们还不得闷死!唔?哼哼,该来的终于都来了,吵吵嚷嚷了这么久终于准备好了么,你们这帮蠢货!”
“噗”,轻轻地用手肘碰一下已然忘我地陶醉在血杀幻梦里的错手,铁甲一边极力地压低声音,眼神一边紧张地往斜前方瞅了瞅,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妈喇个巴的,你他妈可别给我犯晕了这回,要杀人什么时候都能可以,但你要记住我们俩这次行动的最主要任务是……哼”,呼出一口气,铁甲再次将声音压低了说道:“保护暗!”
“沙、沙”,停步,“唰”,转身,一身黑色的衣服随着急速的拉扯力道发出一下干脆的“拂”声,未落,隆暗右拳已经轰出,目标直指目瞪口呆的铁甲。
口多生贱!
看着那“缓慢”地接近着的铁拳,铁甲没有惊讶、没有恼怒也没有任何犹豫地,闪开了半边身子,干脆利落地让过了隆暗这势如千钧的一拳。同时一滴冷汗犹如雨后春笋般地在铁甲的脑门上飙了出来,然后下滑,再就下落,最后“嗒”一声滴在了隆暗穿过的右拳上!
好凶!
的确够凶,竟然只为了一句话就要人命!?而且是自家兄弟的命!?
好险!
的确够险!只差刹那,峰营很可能就会永远失去一名实力超绝的战将。不过,既然是实力超绝,又如何会轻易丧生,而且向着自己挥动拳头的还是生死相交的兄弟?尽管没有任何例子可以说明,亲如兄弟的两人永远不会打架,毕竟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复杂的,而打打架有时候可能还会增进感情!不过,打架是一回事,要人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铁甲知道面前这一直轰而来的拳头绝对能要自己的命,尽管暗的功力大幅下降,但那是对他自己而言,对于别人来说还是相当要命,况且此刻自己还毫无准备!?
不过铁甲信任暗,就好像他深信自己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一样,从暗那双漆黑无尘的眼睛中分明地印着一把刀,一把可以将自己切成两半的刀,从头部开始!
身后有危险?
千钧一发……闪!
“咣”,“嗯、噗”,代铁甲承受这来自背后的绝杀一刀,隆暗以此刻狂者之境两成的极限功力接下了刀堂堂主萧凌七成功力的一刀,结果,当然是惨淡的,一蓬血雾在拳刀接触的瞬间就喷洒而出,实力已经到达无我天初境的萧凌即使也只使出两成功力,怕也不是隆暗可以抵挡得了的。
高手,厉害……可恶!
“凌霄刀,逆鳞式,啸!”一击不成的萧凌脚下不停,紧紧地咬着飞退的隆暗不放,同时刀锋一转,反手一握,“哧”一声将一把长一臂有多的普通朴刀从下到上地一下猛提……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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