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偷窃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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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蕾希娅缩在诺茵怀中,鼻涕和眼泪都蹭在诺茵肩头的衣衫上她耸吸着挺翘的鼻子,眼眶红红的瓮声问道:“诺茵哥哥,露蕾希娅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不会再抛下我了吧。”不安的语气带着化不开的期盼。
诺茵抱着露蕾希娅,忽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住,有种难以言说的愧疚和伤痛。他轻轻的拍着露蕾希娅的头,温柔的说道:“不会丢下你的。以后也不会。露蕾希娅,你会一直跟着我的。”
妮可从守卫的尸体上拔下短剑,将魔晶取出收好。她也听清了露蕾希娅的话语,望着露蕾希娅的眼神也愈发柔和。“或许,我们都错了也说不定。”
“先睡吧。好好休息。”诺茵对着怀中的女孩施展了睡眠术。一道淡淡的黑光从诺茵的指尖射向了露蕾希娅的身体。很快,露蕾希娅就软倒在诺茵怀中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或许吧。不到最后我们也猜不到结果。”诺茵口中并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很快他就转开了话题。“妮可,剩下的四个就交给你了。”
妮可知道诺茵并不想再讨论关于露蕾希娅的话题,明智的没有深究。但是在她眼中,诺茵对露蕾希娅的维护似乎已经超过了单纯的利用关系,可不像是兄妹之间的关爱。每当念及此处,妮可心中都不免泛酸,有股发泄的冲动。
你见过有哪位恶魔会有除了魅魔之外的其他妻子吗?除非他特别强大!魅魔的天性就让妮可根本忍受不了其他人分享自己的猎物,即使诺茵是她的主人,露蕾希娅是她的契约人也不行!
不过妮可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不想因为这点或许莫须有的小事与诺茵闹得不愉快。“诺茵,我总算知道龙族有多么懒惰了。”妮可娇声嬉笑着,“似乎每次动手都是我去呢。你就这么忍心让我这个弱小的女子打打杀杀吗?”说话间妮可已转身到诺茵身旁,飘散的香气涌入诺茵的鼻间,“你可是连露蕾希娅也不如呢,你也没有杀过人吧。”
诺茵偏过头在靠得极近的妮可唇上轻轻一吻,一触即退,略显不耐烦的说着:“好啦好啦,赶快去吧。留着一个半死的给我总可以了吧。”
或许诺茵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女子向来敏感和心细。妮可怔怔看了诺茵好一会,连绝色容颜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好吧,我这就去。”妮可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各持一把龙牙短剑就朝着剩余的四人掠去。
那四名守卫本就是功夫比其余人稍好一点,更何况这么久每日都在城主府内,基本上算得上是养尊处优,就连平常的练习也很少进行,武器之类早就生疏,只知道凭借他们身上看起来不错,但却华而不实的铠甲耍威风而已说起来他们现在的实力或许还比不上驻扎在小镇军队里的小兵。
现在,他们还正处于迷糊间,先前那名守卫死亡倒地的声音也没有惊醒他们。
妮可早已褪去了盈盈笑意,冷着的脸上带着诺茵无法看见的煞气。双手的龙牙短剑在她优美纤细的手掌中跳动,像是精灵般灵活的舞蹈。妮可的脚步像是踩着奇妙的节奏,随着她每踏出一分,她的身形便就淡去一分。数步之后,她的身影便就再也无法望见。
靠在门边的一名守卫正因为瞌睡的骚扰而不住点着脑袋。忽然,妮可在他身前显露出身形。她此时几乎是含怒出手!两柄龙牙短剑如迅捷的闪电朝他脆弱的脖子袭去,只见两道残影交错而过,守卫的脖子竟然就这么被锋利的短剑绞断。
失去身体的脑袋腾飞而起,轱辘轱辘的滚出很远。无头的身体从断口出喷出温热猩红的血液,洒在妮可的脸上、身上,无力的往后倒去。
妮可背对着诺茵,冷漠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她伸出舌头舔舐着面上的血液。在那名守卫的身体还未倒落于地之际,又射向了其他的守卫。依然是毫无任何变化的攻击方式。相互交错龙牙,在奏响用鲜血谱写的悲伤之歌。
在接连杀死三人之后,妮可忽然停下脚步,回首望了眼满是诧异的诺茵。竟然将龙牙短剑猛的掷出。沐浴过龙血的妮可的力量非同小可,那短剑的速度与弓箭的速度相比都不分上下。
短剑刺入了最后一名守卫的手臂,将他牢牢的钉在了墙上。那守卫方才从迷糊中醒来就瞧见了妮可杀人的可怖景象,还未来得及叫喊出声,这又被一把短剑钉在墙上。这样的惊吓和受伤的疼痛让整天大鱼大肉的他瞬间就昏迷过去。
“你来解决他。”妮可面上没有任何笑意,将另把短剑抛给诺茵。也不擦去身上沾染的血液,就这么抱着手臂,一眨不眨的看着诺茵。
诺茵接住短剑。妮可奇怪的表情与克莉丝生气的样子几乎没多少区别,这让诺茵很是不解,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在哪又惹了她。只是妮可方才杀人的血腥让诺茵略微皱起了眉,这样刺目的暴力美学现在还是让诺茵觉得有些无法适应。他看着寒着脸的妮可,面对这样她,诺茵动了动嘴唇,却始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诺茵走到墙边,看着昏迷过去的守卫。想到自己将要亲手杀死他,忽然觉得有丁点不忍,但也只是仅此而已。什么时候自己也学会这样漠视生命了?诺茵自问着。大约是龙族的影响,人类在他们看来,就如同蚂蚁与人类。当然不用去考虑他们的想法。

诺茵默叹了一口气,心道这还算是原本的自己吗?不过手中却是不停,把短剑刺进守卫的喉咙结束了他的生命。而后抱着露蕾希娅跟在妮可身后走进了书房。
虽然无论从哪里来看,这座小城镇的城主都是不折不扣的贪官大胖子。但是这书房还是修建得不错,堆满了书籍,许多的艺术品,这就是所谓的附庸风雅,大多都是做给宾客看的。
一目了然的房间。若是藏有财宝,不是别有空间就是藏在画卷之后。而若是有机关的话,一般都是移动某本书或是烛台或是椅子的扶手。这些,都是演烂的伎俩。
“在这里。”果不其然。妮可很快就找到了密室的机关,正是书架大量书籍中的一本。恶魔由于能够受召唤穿梭位面,对于空间有独特的理解能力,有些也有这方面独特的法术。而影魅本就是擅长类似盗贼的职业的种族,发现这样的东西简直是轻而易举。
妮可抽开了一本书籍,一片书架悄无声息迅速翻转半圈,显露出一道隐秘的路径。妮可擎着蜡烛,当先走了进去。
与书房相比,这里修建的就显得不是那么繁华。不过也有架子上放置着几件用精致长条形盒子盛放的器物,从盒子的形状看应该是刀剑之类的武器。而在这间密室的最里面,就是一只封着锁匙的木箱。
“这把锁上面有魔法警报。”妮可一把拉住了诺茵伸出的手提醒道。
魔法警报?这么简陋的东西!诺茵不屑的扯着嘴角。这小镇的城主真是一毛不拔,吝啬得无人能及。难怪连强力的护卫也不请,这一路上也没有见他布置任何魔法陷阱,唯一就只有最后一个最简陋的魔法警报。
“果然是把钱财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诺茵嘲讽道。手掌缓缓靠近了锁匙,从他的掌心吞吐出一道强劲而纯粹的魔力流,转眼间就破坏掉了锁匙上的法阵。然后轻轻一捏,城主最重视的财富就展露在他们眼前。
满满一箱鲁帕金币!
诺茵眼中充斥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龙族贪婪的性格又在影响他。诺茵深吸一口气。够用就好够用就好,不够再拿吧。诺茵不断对自己说道。
“用口袋装吧,能装多少就装多少。”说着话时,诺茵分明感到自己心里有痛苦的感觉。不过还好,这段时间晚间的修行还算有些效果,暂时能够在这么多钱财面前保持理智。
听着金币哗啦啦的声音,诺茵满心愉悦。就连寒着脸的妮可也看着顺眼许多。这可是满满一箱金币,这么说也有近万之数。要知道,平民三口之家一月的花销也用不到50个银币。而一块用于飞空艇的极品魔晶石也不过在50枚金币左右。可想而知这是多大一笔财富。
可惜啊,这么多金币竟然只放置了一道魔法警报法阵。不过依那位城主大人的性格,如果不是这里装着满满一箱金币,恐怕他连魔法警报也不会请炼金术士设置上。
饶是诺茵和妮可将两个袋子装满,也不过装了半箱左右。看来诺茵还是低估了这城主的贪腐程度。让人悲哀的是,塔法拉斯似乎没有空间戒指的存在,实在是让做贼的他感到非常不爽,要不然肯定能够把这里搬空了。
诺茵望了眼还有满满半箱的金币,着实不舍啊。什么时候见过巨龙把到手的金币再吐出去的。虽然变为龙形也能拿走,可是龙族现在式微,被抓着肯定就惨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方才妮可打开那些盒中看过,那里面果然是附着有魔法阵的魔法武器。诺茵将其全部扔进了堆放金币的木箱中。拉着妮可站得远远的。
呼……诺茵张嘴就是一团龙息。由于龙气的控制诺茵有所进展,这龙息也能控制住它的范围和威力。不过片刻,木箱就化为一团灰烬。至于那些兵器,都和金币一样,早就化到一起不分彼此。那贪婪吝啬的城主看见这样的景象说不定会气得吐血三升,倒地不起。
离开的时候诺茵的心情良好,特别是背着口袋听见金币的碰撞声。
“妮可。”走出一段路程,诺茵忽然觉得妮可今晚沉默寡言,倒像是克莉丝阿姨般极少开口说话。“怎么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诺茵……”妮可停住脚步,好一会才抬起头。她紧抿着嘴唇,似乎觉得自己有些不应该这样,可是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却怎么也止不住。“我……”
“回去再说。”诺茵忽然将装满金币的钱袋和睡着的露蕾希娅都交给妮可,“有只小爬虫过来了,你先回去吧。等会我就回来。”诺茵微笑着伸身捋着妮可被风吹起的头发,轻轻舔着她闪着水花的眼睛,“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你可是要跟我一辈子的人。知道吗?”
“你没问题吗?”妮可脸色忽然绯红,她将龙牙短剑交到诺茵手中,“快点回来。”她回吻着诺茵。
“你家主人我可是黑龙!”诺茵笑着眨了眨眼,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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