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 天堂在云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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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说托尼正坐在一块颓旧的礁石上面,他前方是波涛起伏的大海,海浪节奏地撞击着海石,发出砰砰般激荡人心的浪涛声,同时亦撞击着托尼的心。
在他眼前,又浮起出与马克分开前,马克用哈米向托尼大脑传达的一次强悍地攻击,骷髅博士击出的那一次使空间完全扭曲的强大力量,完全把他给震捍住啦,一次可以粉碎他任何抵抗的力量,就如凡身在这滚滚大海面前一般地无可奈何。
苦想如何才能够摆脱夜猫的束缚,达到随意改变周围空间地虚拟环境。
闭上双眼,他认真冥想着,然后大喊一声,“大海狂涛”。
然而周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除了之前随着节奏起伏的大海,以及碧蓝如洗的天空,眼前什么都没有出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尝试啦。
“哎,没有了哈米的帮助,在这个世界里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啊,可是明明看到戈比他们什么都没有佩戴,只是凭个人意念就使用出了黑色的火球技能,难道我看走眼了,应该不会,那时画面那么清晰,境头如此的近,记得马克那时说过,他们也许是把夜猫程序写进了身体之中,可是如何才能够做到这点呢。”
他在地上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思索,这是他在仓库中养成的一个习惯。
“这里面的世界完全是由数码符号组成,哈米虽然是个较大型的程序,但也不例外,如果要把它写进自己的身体里面,那首先就必须先得感受得到这些不停流动的字符,它们就像是现实世界中人体上的细胞一样,十分微小,是它们在构成我们现在的数码身体。”
“感觉字符在体内的流动。”
托尼脑中瞬间转过这个念头,不由得一阵兴奋,他在地上随手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感受字符在体内的流动……”
托尼默默念着,用手掌把石块向海浪中推出去。
在石块离开手掌的瞬间,他感受得到手掌的肉似乎也随石块甩出了一点点,就像是他的皮肤瞬间脱离了他的身体一样,那是很微弱的感觉,微弱到如果他不全力去感受,就不会有任何感觉。
这种也能够离体而去的感觉,在真实世界中是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的,这种感觉令托尼兴奋不已,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小窍门。
他拾起别一个小石块,集中全部精神在石块上,用力把石块推出去,当石块与他身体分离时,那种瞬间粘在一起的相物体撕开的感觉又出现了,他手掌上的皮肤仿佛也向前移动了一点点。
这次的感觉更强烈了。
“如果他能够确切感受得到组成自己身体的字符的话,加上仅凭意识就能体会得到数码世界的奥妙,那么这应该就是想要摆脱夜猫的第一步。”
捡起一块又一块石块朝海浪中扔去,他对石块的组成意识也越来越强烈,就好像石块有一部分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这令他再次感到激动。
不知不觉,方圆十米内的小石块都被他全部扔到了海浪之中。
不知不觉的,托尼已经扔了半天的石块,从早上一直到夕阳升起,他每捡起一块石头,就紧闭双眼,感受着石块离体的撕破数码空间而去的感觉。
他竟然感觉不到饥饿,按理说非肉身应该不需在进食的,然而这里是完全按照现实客观规律,在网络中建造出来的世界,存活于其中的数码人在表面上自然也得遵循客观的规律。
如果数码人什么时候能够做到反过来修改数码世界的规律的话,那么进食这种小规律对他们来说就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这也是托尼认真地在体验着周围地数码物质时,能够减少这些规律对他身体影响的原因。
而另一面珍妮并不知道这些,当她想过去叫托尼休息一下吃些东西时,哈米及时阻止了她,原来这些简单的道理,马克曾经和他说过,这也正是为什么马克被困在冰晶石内,仍能够保护不死的原因。
天色暗了下来,托尼终于停了下来,一阵凉风吹过,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之前他太投入了,已经忘了周围的环境变化,此刻他停下来,才感到饥饿和疲惫。
就这样托尼训练着自己对数码世界的感受能力。
一个月之后。
托尼已经能够做到使石块和自己的手掌连为一体,并且能够感受得到体内流动字符的组成结构。
当他再拿起石块的那一刻,石块代码字符就自然而的和他仿佛血脉相连一般。
此刻,他静静盯着手上的石块,脑中意念力大举流动,就像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指一般,石块慢慢飘浮到空中,离开托尼手掌一米左右的距离。
“哈哈,终于成功了。”托尼不再掩饰心中的兴奋,把另一只手上的石块也飘飞了起来。
石块就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任随他上下左右移动。
之后,他把石块意念移动的脚底下,石块顶着地面,而托尼的身躯则慢慢地腾空而起,最后停留在离地面一米多高的地方,他慢慢移动石块,把注意力一点一点地转移到石块周围的空气中。
一个小时后,当石块自然地掉落到地上,托尼已经掌握控制身体周围空间中的数码元素使身体腾空起来。
由于空气中的程序结构较稀薄,远远不及石块的质密,托尼控制起来相对要容易一些,当他睁开双眼,看到自己已经漂浮了十多米高的空中,身体上下一摆一摆。

一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在完全不依赖夜猫的状况下,用意念力使自己的身体在数码世界中飞了起来,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马克也没能做到的事他做到啦。
一个失神,托尼差点从空中落到地上,幸好他及时控制意念,又把身形拉向空中。
这段日子以来,珍妮一直陪在托尼身边看他练功,哈米也在旁边。
偶尔珍妮也像托尼一样去感受周围的数码结构,然而不少时间她都是和哈米在交流,向哈米学习各种各样的程序知识,她在学校的专业是生物,仅靠关系进入实验室,并不能算是一名合格的程序员,虽然她对计算机知识知道得也不少。
因此,托尼虽然早就告诉了她怎么样做能靠训练摆脱夜猫使用技能的方法,然而她的进步速度远远不及托尼,越到后面,珍妮越觉得她对编写程序的知识不足。
当托尼能够在空中随意飞行,自由控制身体的时候,她还处于最初阶的感受阶段。
几天后,托尼已经对飞行移物术有了巨大的了解,又是一个黄昏时分,托尼训练完之后,突然发现晚霞十分的美丽,他奇兴大发。
回收到别墅之中,他看到还在向哈米学习着的珍妮。
“珍妮,今天已经不晚了,先停下来,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啦,哈米,你就留在别墅里看家吧。”
“嘟嘟”地响了两声,以示哈米的不满。
托尼拉起珍妮,在别墅外突然抱着她飞起来。
“我们要去哪里?”
“天堂。”
“天堂?”
“嗯。”
“在哪里?”
“就在我们头顶上。”
此刻两人已经身处半空之中,还在向上飞去,似乎真的要去天堂一般。
托尼一边使用意念控制周身数据,使自己受相反作用力向上飞行,同时在两人身体周围凝成一道薄薄的气墙,阻挡住半空之中的寒气。
又是夕阳西下,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橙黄色,头顶上紫霞十分灿烂。
霞光浸染,空中彩云变幻,美丽如仙境。
陶醉于霞云的浩洁之中,珍妮不再说话。
前方的云霞越来越近,终于两人从云层之中穿了过去。
在一阵白色云雾过后,两人眼前瞬间放亮,眼野瞬间开宽无比,目力所及,他们此时已来到云层之上,脚底下是幻化流动的彩云,云层上的夕阳没有了云彩的浸透,更显得娇艳,最美丽的不是红橙色的太阳,而是他们两人身下无边无际辅陈的云毯,浮动,流离,幻化,组合成从未有过的神奇图像,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一个美丽无比的彩色云湖。
如梦如幻,如雾如迷,就像身处天堂一般。
被托尼抱在怀里的珍妮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不自觉地,她眼角突然涌出泪花。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里吗?”
“不是,我很喜欢。”
“那你怎么哭了?”
珍妮把头埋进托尼怀里。
“这一切都太美好啦,我怕会失去。”
“以后只要你想看,我就带你来这里。”
“我不是那个意思,托尼……”珍妮欲言又止。
“嗯?”
“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哎,也许是我太贪心啦,这一刻我已经很幸福啦。”
“别这么说,待我们完成上天赋予我们的使命,我们就在建造一个完美的世界,永远生活在数码世界之中,这里面远离真实世界的喧嚣,作数码人也许比真实世界中还要开心。”
“嗯,托尼,我突然产生一个很奇怪的想法。”
“什么?”
“我觉得也许有一天人类真正全部被写进了数码世界,也许他们反而能得到更好的生活。”
“你这个想法我也想过,科技的武器本无善恶之分,只是使用的人不一样而已,骷髅博士带着统治全世界的目的,他们这样做,也许有一天会带来整个人类世界的灭绝。”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计划。”
“非常疯狂,他一定是个疯子,这个话题我们留到以后再说怎么样,我还要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很快就知道了。”
托尼抱着珍妮的身形往彩云下飞去。
很快,两人已经来到云层之上,托尼慢慢地放开珍妮。
向对柔软无形的云彩,刚开始,珍妮感到十分的不安,待她脚底碰触到浮动的云彩表面时,云层表面就像是陆地一般坚硬。
“怎么回事?”
“我解析了云的数码结构,就像我在托着你一样,你就不会从云上掉下去啦。”
“哈哈,太好玩啦。”
脚下是浮动缥缈的彩霞,绵延成云海的形状,些许云雾腾空而起,被珍妮蹦跳着荡起烟云,彩光围绕在两人周围,令人迷醉。
“好美啊!”珍妮不禁叹道,“我也要赶快学会飞翔,数码世界真是神奇啊。”
珍妮兴奋地在云霞之上跳来跳去,就像一瞬间她又回到了童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眼前的一切如画如梦,美幻绝伦。
这可苦了托尼,他时刻注意着珍妮的落脚之地,不敢大意,且他虽掌握了飞行技巧,但毕竟时间不长,只能达到十米左右的范围,用意念力撑着两人的体重有些吃力,汗水悄然从他额头上滑落。
“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红?”
“没什么。”托尼干干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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