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头顶的皇冠是谁授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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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汀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足够被架上好多次绞刑架的罪人,望着安东尼古怪的眼神和玛利亚姐妹惊骇的神色,他心里像是倒了五味瓶,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等到他终于从安东尼的手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份象征性的考试题目夺回来后,踹进怀里,羞涩的一笑,像个应该被挨千刀的畜生,含蓄道:“这是我的。”
安东尼无奈的苦笑,以前感觉自己特别的牛逼,有着一股子来至于父辈那个圈子熏陶的跋扈倨傲,刻意的让别人把他当作一个和他父亲一样的势力小人,而自己则几近冷血的望着这群在他眼中兴许比小丑还可悲的蚂蚁们怡然玩味,可是和奥汀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与奥汀接触以来,总感觉这家伙就像是有一个在梵特兰蒂冈做教皇的父亲,比他都会充分利用手中的神权,**裸的作弊,还这么嚣张,看那一脸无辜的姿色,让他不住的感叹世风日下,脉代奥教学制度的风骚。他故做姿态的叹了一口气道:“奥汀神甫,如果我不是事先调查你的家世,我一定会怀疑你也许是梵特兰蒂冈教廷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
奥汀像个得到了啥样稀罕宝贝就使命的往怀里揣的平民,那副穷酸相极为可笑,而正是这种欲盖弥彰的举措更让他成为了全餐厅神甫们眼光聚集的焦点,他浑然不觉的小心翼翼的掏出那份未被公开的试题,扬了扬,又迅速的塞进了长袍内,笑道:“圣米歇尔副校长那唯一空着的教子位置非你莫属了,安东尼神甫。”
玛利亚双眼圆瞪,用一种只有审核玛雅山脉里特产生物神圣巨龙才有的惊骇目光将奥汀全身上下打量一遍,这瘦弱身板、这平民式的的谨慎、当然还有这张普通到让人看了他第一眼绝不会奢侈的在多看一眼的脸庞,感觉没什么鹤立鸡群的,可是就这么一个人物竟然硬生生的光明大胆的作弊,而且共犯的那人还是全脉代奥最神秘的凯伦系长,有一瞬间,奥汀不算伟岸的身躯忽然就深不可测,连同玛利亚看待他的眼神都开始或多或少的带了些仰视的滋味。
“伟大而仁慈的光明神祗庇佑他的孩子。”安东尼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十字架,朗诵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歌词。奥汀口中郑重其事的说出某些惊世骇俗的话,就是板上定钉,看似荒诞但是每次都是言出必行,所以在他不算很笨的脑袋里运用他那蹩脚的逻辑推理勉强得出圣米歇尔副校长的三个教子之一的位置对于他来说肯定也是探囊取物般手到擒来。
莉莉娅不懂她姐姐那副像是瞻仰家族祭祀时候才会供奉出来的祖宗画像的表情,她抬起头,第一次重新的认识了一下最近闹的脉代奥满城风雨的平民神甫,也第一次了解到整个脉代奥的风俗和这个众神庇护的大陆潜在的规则,虽然模糊,但是她至少忽然间就从她的狭隘的小姐闺房中走出来,慢慢展开不算宽广的胸怀拥抱这篇海阔天空的世界。
在餐厅众人夹杂着羡慕、嫉妒、复杂的神色中,奥汀这一群人落荒而逃。等到将最后一只脚迈出时,身后哄的一声炸开了锅,比最热闹的玉兰花圣节还要热闹。
“这份试题真的是自由系精英教子选拔赛试题?”玛利亚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凯伦系长大人故意拿一份假的试题用来考验我的刚正不阿,以及对于神圣的虔诚呢。”奥汀将那份对他来说比鸿毛都轻的羊皮纸张抛给了玛利亚,笑道:“你自己检查看看。”

莉莉娅蹑手蹑脚的走到姐姐身边,想要掀开羊皮纸张的一角,那只白脂的双手被玛利亚恶狠狠的眼神瞪回去,她略微掂量掂量这份传说中试题的重量,打了个寒战。“我剥夺你的,你不能少拿一丝,我赐予你的,你不能多要一毫。”这个刻在脉代奥学院教训中,每个系长对于学校教训备注的那一行行警言中,凯伦系长的鬼魅身影突然蹦进了她的脑子里。
“恭喜你了,奥汀神甫。”尽管玛利亚很想看看这份沉甸甸的羊皮纸张里到底有什么名堂,但是她知道有一种威慑,仅仅是只言片语就能剥夺她的荣耀。
“安东尼,拿回学生公寓,一起研究研究。”奥汀瞄了一眼还在消化着成为圣米歇尔副校长三个教子之一消息的安东尼道。
“那我们不打扰你们了,再见。”玛利亚拎着长袍边弯下腰肢,行了一个贵族礼仪。
“今天冒昧了。”安东尼陷入迷茫的眼神突然清明,心不在焉的回了一个骑士礼仪后,拉着奥汀的手消失在玛利亚姐妹的眼中。
原地两个女孩用一种琢磨不透的眼神仰望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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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代奥神学院学生公寓
安东尼冷静的注视着手中那份字迹娟秀所谓的选拔赛试题,摘下了那张和蔼可亲的面具捏着羊皮纸张的双手一紧,整张纸就顺着发劲的一角,啪的一声翻了个面,褶皱的不成样子。他抬起头,望着站在窗户边仰望蔚蓝天空怔怔发呆的奥汀,轻轻问道:“你去还是不去。”
“那个叫玛利亚的女孩心机颇深啊,她是谁家的贵族小姐。”奥汀转过头,一张脸颊邪气凌然。
“普罗罗亲王的大女儿。”安东尼皱着眉毛,有些担心道,奥汀现在接触的人物越来越超乎他的想象范围,而这厮还在不紧不慢的旁敲侧击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哦,你怎么看。”奥汀微微点点头,坐下后,倒了一杯菊花茶,握在手心,安详闭目道,像一个经历了大半世事沉沦起伏的老人。
“帝国第一丞相曾经说过,危险和利润是成正比,付出越多,回报越大。”安东尼似乎非常忌惮自由系神秘的凯伦系长,崇敬的话锋一转,冷静道:“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过,老老实实的呆在脉代奥,即使你一事无成,从那个神圣的地方出来后所有人都会仰视你,伟大的十二瓣菊花家族不需要为了教廷神权而艰难攀升,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披上那件岁月沉淀下来的有着灰尘的神袍,仅此而已。”
奥汀轻笑,不知可否,从安东尼手中拿过了那份足够能够让他一跃成名的羊皮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透着一股子不可违抗的意蕴,他轻轻笑道:“安东尼,王权只是神权的附庸而已,你要握紧神权的法杖替我开辟王权目及的辽阔疆域,别忘了泰坦如今坐在皇座上的老人头顶的皇冠是谁授予的,他的头顶上还有谁。”
在安东尼惊讶的目光下,奥汀将那张神圣的如同圣喻的羊皮纸丢在地下,肆无忌惮的踩踏,表情狰狞恐怖,每一脚都踩在地板都能清晰可见一道两厘米深的脚印,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嘭嘭声音,最后如释重负的将那张已经蹂躏不堪的羊皮纸张拾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嘴边亲吻,整理了长袍,安静的笑道:“成为一名脉代奥最尊贵夫人的教子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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