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和母亲的交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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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习惯了“酒店办公室”的工作环境,我的日常生活,饮食起居更加的有规律性。就好比今天的豆浆,也是母亲现在每天早,晚给我的营养搭配。我坐在餐桌前,在家里“节能”灯泡的白炽光下,不紧不慢的喝着杯中的豆浆。喝着喝着,我忽然停顿下来,抬头看着母亲。母亲的眼神中留入出一丝紧张的情绪,嘴中想说什么的却欲言又止了。
我想了想说:“妈,我最近在酒店受到老板娘的重视,现在已经算“半个”管理层了。所以最近我现在都更加的严格要求自己。你别操心了,我现在的“精神面貌”不是很好。”
妈妈听了以后顿了下,脸上微微一笑,看的出来嘴角边和眼角边的“折痕”已经显现无疑了。
“儿子,妈妈知道你辛苦的。你快吃吧,今天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番茄炒鸡蛋,你吃吃看够不够味(我家的番茄炒鸡蛋是甜的,味道很特别,我超爱吃)还有这虾、鱼、青菜……”妈妈一个劲的说。
我听的出她的声音里有些颤抖,而且说的时候两只手都在不停的交叉在一起上搓下搓。我迅速的吃完饭,和妈妈一起收拾完碗筷。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妈,你怎么了?”
她回答很干脆:“妈,没事。你去忙你的。”
我听了,停了下又靠近她的身旁:“妈,有什么事和我说,我也老大不小了,我愿意给你分忧。”
妈妈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下,她叹了口气说:“我今天接到通知本月10号,我们“眼镜部门”就要撤除了。我们领导已经找我们谈话了,原本以为50岁退休前能在这个部门轻松的工作。没想到现在还是要去别的岗位,我们这个超市是“世界500强”企业,所以我将面临新的挑战——主要指重新培训。”
我坐在老妈的对面,我明白她说的意思。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农村的长辈要是为子女考虑,那就是不停的干活而且都是体力活,干到自己死的那天,一如既往。城市的大人要是为下一代计划,那就是把自己的养老、看病、退休的钱等准备好,这样子女就可以省很大一笔费用了。”
我的妈妈就是这样,她为了让我早点有个自己的“窝”,还在不停的打拼。假如你让一个文凭只有高中和专科、本科堆在一起的大学生竞争,在加一条年龄接近50岁的人和20多岁的年轻人比较。优胜劣态已经相当的明显了。可是我的妈妈就是个会“创造”奇迹的人,她不仅在自己的部门里树立了“大姐”的威信,而且在整个超市也有很好的口碑。
只是,现在机会不好,她的部门面临拆除。人就这样,对任何的事物只要相处旧了都是会有感情的。我看者母亲的现在的样子,不由的想到了我读初三那年的一切,和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似曾相识:

妈妈在我读初三前的那些年,都在一家国有企业上班,在单位她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娇小的身材、出众的样貌、不俗的谈吐。让她在工作中入鱼得水,在单位也有不错的成绩。可是那一年,国家对国有企业改革,妈妈由于处于工人阶级,没有过硬的关系,她只好在单位的安排下,买断工龄,拿了几万元钱就下岗了。
我那时候真的还少不更事,所以对妈妈的下岗我并不了解。整天还是跟在她后面要她带我去玩,现在我的记忆中在那段时期对我说的最多的话:“你一定要考上XX重点高中,以后才有机会出人头地。”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妈妈不愿意爸爸用一个人的工资来养活一大家,因为她心疼他。
妈妈决定自己当老板开个小卖铺,并且在告知家人意见时,我还记得爸爸是反对派中的主要代表。妈妈没有太多的反驳语句。只是在第二天,就开始张罗她自己的“事业”,过不了多久,妈妈盘下个店面,可是当她的准备好一切的时候,她发现由于在盘这家店时没经过太多的考虑。最后,发现店面太大了。妈妈有用了一个晚上考虑,结果她竟然赔了定金,随后把隔壁的那家小店给盘下了。
妈妈毕竟在国企工作的时间过长,她不了解市场化竞争的许多法则,她在磨练中学习,在困难面前不低头,在坎坷的道路上越挫越勇。我记得,在她开店的那天,母亲就已经把我送到一个家教家去学习,我记得妈妈从皮夹里拿出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说:“老师我家孩子你多费心了,生活和学习上你多照顾。吃的,用的方面一切你安排,我工作忙,整天在外面,我不愿孩子跟着我受累……”
我的思绪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一紧。我的下嘴唇被上牙狠狠的咬着。接下来的日子,我在家教家享受着很好的待遇,偶尔有一次去妈妈店里,我看到她吃的菜仅仅只有一碗“酱”,外加一碗米饭。我那时侯用稚气的话语说:“妈,这个不好吃,我们去吃KFC……”现在想想都很惭愧。
最终,妈妈的生意在不亏不赚的情况下收场,原因是我要中考了,妈妈要全力的照顾我。可后来我的成绩考的也还是很不理想,又是通过钱,我去了一个普通高中。
就在我读高中同一年,妈妈决定出去找工作,因为年龄问题,很多地方已经对她这样的“三无”——无文凭、无年龄优势、无特长的人员开始排外。多次的碰壁,让经历过风浪的母亲,对自己有了另一面的认识。她在通过找人帮助的情况下,去了家私人眼镜店当售货员,开始了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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