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营救(今日第二更)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佛曰:有票票有收藏才有更新的动力呢~~~
下午五点半,十一太保们被击伤悉数昏迷的消息已经成为头条刊登在淮阴日报上,日报用整整一个版面叙述了十一太保的光辉,从八年前自徐州孤身来到淮阴闯荡的杜澜是如何降伏当时为淮阴地头蛇的十大金刚的传奇历程,到现今他们能够控制的餐饮,夜场,超市,自然,和之有些微关系的市政高管,也是媒体十分乐意编撰和猜想的
“就是这么一个牛叉的组织,一股牛叉的地下势力,到底是谁一个人将之摧毁?”这是日报在洋洋洒洒介绍完十一太保之后缀上的一句话,狡猾的媒体,胆忒肥,这三个字是淮阴警察局局长再看完淮阴日报后拍着桌子怒声狂吼出来的,因为淮阴日报也提到了他。
与四川人明道,海南人齐画眉,三分苏州的徐州人,大混混黄帝,素有金手指之称,他的手指不是说真的能点石成金,不过也差不离,他是点人成金。
黄帝曾经在句容崂山呆过,随着山里不出世的老道学习道法和峨眉咏春,二十一年前出山后,就靠着自己一身短打的强悍和识人善用的眼光在苏州迅速出位,十七年前,三分苏州之后不久,另两位大混混就已经物事人非,势力仍在,不过十七年这不算长的时间中,易了三四回主尔。
让江苏混混界侧眼不敢小瞧杜澜的,不是因为杜澜是江苏省唯一一位统一一市的人物,而是金手指在杜澜上位前给他这位小老乡算命后留下的乩语——千年王八万年龟,不过,别人却不知道,金手指暗地中还留下了另外四个字——顺劫得生。
而阮明升算不算是杜澜的一劫呢?不知道,命是悬而又悬的东西,虽然老大哥是为了杜澜好才提醒的他,可是杜澜自己却没有将之当作一回事,当时的他,是江苏最耀眼的一颗黑道新星。
本来,像十一太保的伤势根本不用进重症监护室,可是,从入院到现在,只五六个小时,电话如潮涌般推向院长办公室,院长是个六十岁左右的干瘪老头,一生精力都投在了学术研究上,性格有些沉闷,却是老实巴交,和混混沾不到一丝一毫的关系,十一太保入院他将之当作普通病人,可是只这一会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让老先生不得不对刚进院的十一太保重视起来。
先是警察局局长,再是分管医药的李副市长,然后是市政府里总是和书记,市长见面的唐秘书长,就连已经调任到省法院的原粱副书记都打来电话问讯,最恐怖的就是苏州那位金手指,电话里,他用十分缓慢的语速说道:“我知道,你有个儿子在苏州大学任教。”
除去这些超大人物的关切,还有就是那些平日里要交俸禄的商贾款爷的电话,一些离仁慈医院近的商家经理都抽空前来探望,重症监护室外,一条足够五人同行,二十六米长的走廊,瞬间被提着花篮,果篮的人挤得拥堵异常!
十大金刚是杜澜的小弟,而十大金刚中每一个人下面还有一两个心腹,心腹往下还有得力的手下,这些手下还有狐朋狗友,他们的数量加起来可就不光光是千八百人之数,这就是杜澜强势的资本。
从杜澜和十大金刚推进那一刻,病房门口就被四个大汉守住,一边两个,孔武有力,凶神恶煞,吓住所有献殷勤的人,往病房外每个转角就有两个巡弋的混混哨岗,直延续到医院门口,而在那里,有三十多个人团团围住医院大院的围栏,他们腰间对讲机滋滋的声音让人不由紧张,其实,仁慈医院正常的医疗秩序已经瘫痪,混混们以他们的方式将医院野蛮地包下了。
听着病房外的喧哗,早已经醒了的杜澜躺在病床上摩着拳,擦着掌,嘿嘿直笑,旁边床上的痦子金刚,就是硬是用肚皮接了阮明升五拳的那个硬骨头奇怪了,忍不住问杜澜为什么被打了还能笑得出来,杜澜更是开心,意味深长地说道:“八年了,宁静得太久。”
六点,一个瘦弱的身影从仁慈医院附近小巷子里一个靠手编竹篮讨生活的小店里走出来,虽然衣服上斑斑点点黄色的啤酒汁已经蒸干深透面料,裤子膝盖折弯处故意剪出的毛边沾染太多的尘土,但是他的长发依然随着寒风而摆,异样飘逸。
何斌捧着一个用黑布盖起来的竹篮混进了医院,从一个娇俏的前台护士姐姐那里探明十一太保被安排在四楼的大病房里面,于是,貌似可爱地谢过姐姐,用自己年龄的无害,身体的瘦弱欺骗在医院电梯口盘查的混混们,走向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的病房。
病房的那二十六米宽长廊里挤得全部都是人,西装笔挺,貌似精英,杜澜还没有从病房里出来,他们也不甘先行离去,这次正是巴结的时候,要是自己离开的一段时间,杜澜正好出来,点名造册地收礼品,自己却不在,那冤不冤。

站立好久,病房门就是没有动静,门口那四个和猩猩一样的大汉一言不发,就像护犊子的老牛。
人堆里不缺老烟枪,可是这种情况,就是他自己想稍微去另一边走廊里厕所中抽根解解乏的勇气都没有。
何斌一下扎进人堆里,在成功人士的缝隙中游走着,到人挤得太厉害的地方,何斌就嚷道:“哎,外卖外卖,青荷皮蛋粥,小米香又稠,四块钱一份,越吃越想有,借过借过,小心溅身上!”
精英们以为可以买点先填填肚子,本来还挺开心,可是一听会溅在身上,立马给何斌让开一块地儿来,开玩笑,他们那一身西服,贵的三四万,便宜的也要五六千!
何斌见自己周围立时宽敞开来,他嬉笑着揭开蒙在竹篮上的黑布,众人愕然,随即而来的就是可怜地看着这个小孩,因为马上这小孩要去掉半条命,虽然大家都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就是刚刚团灭十一太保的阮明升,这种猛人的干弟弟。
竹篮里是一盆刚从花店里买来的,刚从温室里拿出来,那是花店准备清明去卖的,所以异样的娇艳,卷曲地狭长花瓣一片一片朝中心聚拢,花心还未盛开完全,却显得那黄色更加深邃。
被何斌小心翼翼地捧着,竹篮被放在地上,一步一步朝里走去,转角和电梯盘查的混混看不见人群里的动静,只能看见人群里有一点黄,只要这点黄走到哪,哪里拥挤的人群就能自觉地空出一片地方。
快到门口那里,病房门口的四个大汉利用身高的优势和锐利的目光才看清这个一米六多的孩子手上捧着的竟然是一盆,这不是明摆着要咒大哥和大大哥归西吗?
大汉怒气直冲天灵,留下两个人继续护住病房门口,另两个拨开人群,朝七八米外的瘦弱少年奔去。
周围的精英,有的眼神里是不可思议,有的是幸灾乐祸,极少数是悲天悯人,不过,统一的姿态就是尽量缩小自己的骨骼身架,给大汉和何斌之间留下了个够一人行走的通道。
何斌朝前急跨两步,在大汉双手触及自己的时候猛然将花盆摔碎,清脆的声音回响在整个走廊里,原本喧闹的地方安静得如同暴风雨死般的沉闷前奏。
土砾,碎瓦沾满周围精英价格不菲的皮鞋之上,可是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抱怨两句。
两个大汉,四支手,扭住何斌的身体,何斌没有反抗,他用憋得断断续续地呼吸大声喊道:“十一太保,浪得虚名!”
不光是精英们有些接受不了,就是扭住何斌的两个大汉也是无法理解,一个孩子,会和十一太保有瓜葛么,难道是哪位大哥睡了他妈?
何斌的喊叫声嘶力竭,他任由被扭住身体一动不动就是为了保持那八个字的清晰和响亮,可是,大汉就要把他送出二十六米长廊了,的房门竟然还是没有动静。
急了,何斌用牙狠狠地咬上一个人的手臂,那人呼痛,松了开来,趁这时何斌挣开另三支手,哧溜小跑,挤进人堆里,顺着墙角跑,一边跑一边对着墙上两米五的换气玻璃露出的缝隙狂呼:“十一太保,胆小如鼠!”
四个大汉来围攻何斌的时候,何斌就靠着人群的掩护和自己身体瘦小的灵便和他们打着游击,人群外面的混混有心相帮可惜里面的鸡飞狗跳让走廊出口更加拥挤,只能指着何斌,大喊这边那边,做起了观察员。
闹了五六分钟,何斌还是被逮着了,被可怜地像只小鸡一般拎起,两个大汉合力提拉着何斌的后衣领,晃悠两下,想把他荡出十米开外的走廊尽头,好让外围的混混压走,何斌在他们手上依旧不放弃努力,满脸通红:“十一太保,缩头王八!”
要丢到十多米外的走廊外头,怎么着也得摔个脑震荡,内出血,而外围的混混已经散开,明显是想让何斌摔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尝尝胡闹的苦果。
何斌还在努力着,只是大汉的手臂越荡越高,再来一次就蓄好力,将他像癞皮狗一样,丢出门庭。
那花样儿千变万化,核心思想却没变的八个字还在继续,只是透露着一丝后继乏力的无奈。
“吱——呀”这有些刺耳的声音在何斌的耳朵里却无异于天籁。
带着一丝疲惫,一个白褂,金丝边眼镜的中年医生从房门里探出半边身子,喊道:“是谁在闹?病人喊你进来!”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