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猥琐神教胡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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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的目的很显然,是来和阮明升合作做生意的,但是方式上有些霸道
阮明升并不怕明道,只不过如果明道用焦阳阳做为掣肘,阮明升还真不好不答应他。
焦副市长虽然对明道拿自己女儿说事很生气,但是他明白,对付黑道上面的家伙,只能软,不能硬。
在明道,阮明升沉默间,焦副市长长吁一口气,跳出来打了圆场。
“一市的交易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通的,这样子,阮明升现在是淮阴市商会名誉会长,我是淮阴主管工商的副市长,给我们一些时日,我们好商量商量。”
明道自顾自地把玩着右手上的一块钱硬币,很爽快地说:“行!”
但是嘴角一撇:“给你们一天时间!”
淮阴老大的位置更迭,尤其是杜澜这个亲黄派的下台,让明道迫不及待地一口吞下淮阴,即使阮明升的上台也是靠的黄帝。
阮明升一拳击在书房墙壁上,发出闷闷的一声,明道的做法的确有些欺人太甚。
焦副市长还以为阮明升要当场发作,拦住阮明升,低声劝解:“能拖多久拖多久,你带我女儿先离开。”
在焦副市长的劝说下,阮明升答应考虑考虑,叫上还和母亲亲热交谈的焦阳阳准备离开。
看明道在书房里依然安坐,焦副市长估计这三个家伙一时不会离开,把阮明升送出别墅后,带着些歉意说道:“我以为是发展淮阴的好机会,但是不知道他们这么无赖。”
一番话说得焦阳阳云里雾里。
焦副市长亲自帮阮明升把车门拉开,叮嘱:“阮明升,明天不要离开淮阴,找个时间一起喝茶。”
记者的嗅觉是很灵敏的,尤其像是焦阳阳这种心思玲珑剔透的记者。
想到刚刚死去不久的慕容玲珑,又想到刚刚在书房里和楼道里看见的几个陌生男人,顿时有些担心:“出问题了?”
焦爸爸没有回答女儿,把女儿往车后座里一推,貌似无情地关上车门,实则是在努力把安全留给了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
阮明升不担心焦副市长,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市的实权派官员,明道不敢把他怎么样。
话没有多说,阮明升也钻进副驾驶座上,老谈平时话多,但是看目前这个情形,怎么都有点生离死别的味道,在这种氛围下,他这种小人物还是闭上嘴巴,小心翼翼一些方为上策。
焦阳阳还想推开车门,跳出去继续询问父亲到底是怎么了,但是阮明升在车前淡淡地劝道:“没事的,相信我!”
六个字,清清淡淡的语调,但是在焦阳阳心里怎么都感觉是那么地让人放心,就彷佛一下把焦阳阳拉回了大运河广场上的那一幕,在痦子金刚倒下后,广场上的混乱让焦阳阳置身如同水深火热的颠沛流离,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给她安全,让她感动。
别克车驶回大学城,阮明升先让老谈把焦阳阳送了回去,然后在本来工作的大学南门下车,不管心情如何,每天晚上的练功不可间断。
来的时间比平时早了很多,不管是旁边的操场还是篮球场上都还有太多的情侣在游弋,一对一对,或嬉戏谈笑,或缠绵亲热,连阮明升平时练功的阴暗角落里也被一对男女占领,阮明升只好退出,走到不远的人工湖边,取出电话。
电话是拨给杜澜的,没响两声,杜澜的声音传来。
“慕容玲珑?”阮明升只说了个名字,他不愿意提到尸体,太平间等词语,想起自己早上对慕容玲珑劝解时,全然轻松的模样,阮明升终于明白,隔岸观火永远不能明白被烈火焦灼的痛苦。
“放心。”杜澜的回答很干脆。
在阮明升要挂掉电话的时候,杜澜又叫住了他,语音有点忸怩。
“你,呃,你自己小心点,老夸无所谓,那个带手枪的人倒是棘手得很。”杜澜的关心,是否意味着杜澜在逐步接受他?
挂去电话,阮明升凝望着湖面,前面逸夫楼的灯光射到湖面上,再经由湖面反射到阮明升的眼睛里,人工湖对面的情侣投进一块小石子,荡漾的涟漪将湖光摇晃碎裂。
随着湖光的斑驳,阮明升内心升起些许的躁动,还好,轻轻撩过的春风又将之带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情侣们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来来往往,恍若隔世的迷离,唯一不动的只有端坐的阮明升。
篮球场那块阴暗角落里的情侣终于站起身来,两个人一边向宿舍走一边相偎相依地说着情话。
阮明升也起身,走进篮球场。
沉浸在八极拳中,阮明升想暂时忘却烦恼。
在拳影舞动之间,商阿七从篮球场边三四米高的铁栅上翻身跳下来,原来已经到了夜晚十点。
“明升,昨天晚上我能感觉有一人跟在你身旁,为什么今天晚上又多了一个?”商阿七的话说得很突兀,闵老虎只一个人,何时又多了一个?况且,闵老虎在暗,如果知道还有人在自己身侧,一定会给自己个提醒。
见阮明升一脑袋问号的傻模样,商阿七也不多说,走到场边,俯身放下自己的大烟枪,在草丛里拨拉一下,暗暗扣了两枚石子在手上,再回到场中央时,随手挥了挥,两枚石子朝一前一右两个方向破空而去。
一声“哎呀”,阮明升熟悉,那是闵老虎的声音,另外一个没有呼痛,但是却能看见从湖边草丛中蹦起一个人影。
“俺滴个亲娘,差点砸死爷爷我了。”嗓音听不出来年纪,反正就是咋咋呼呼地一段闹。
从树上滚下来的闵老虎也对草丛里跳出来的家伙很意外,很有职业精神地跑上几步准备上前揪住这个家伙。
形意虎拳本来就有擒拿手一类的套路,阮明升和闵老虎打过架,知道闵老虎对使用擒拿手还是很熟稔的,于是放心地远远观望。
闵老虎只把手接触到来人的肩头,就被这个隐藏的家伙抓住手腕,闵老虎想挣扎,但是这个家伙手劲奇大,如铁箍一般。
商阿七越过阮明升,擦过阮明升身旁时轻飘飘地一句话传进阮明升耳朵里。
“草丛里的家伙功夫很高明,你随我一起来。”
话音刚落,闵老虎就被那个家伙一个过肩摔扔飞了出去,很不幸,衣角刮在一棵香樟树梢上,香樟树比较细,闵老虎掉下来时顺便也把香樟树压断。

这家伙力气挺大,商阿七心里估算着,如果上去的是阮明升,也得这么被摔飞出去。
还有三四十米的距离,商阿七遽然间蹿出,他的右手上寒芒闪过,阮明升惊骇,商师父竟然如此看得起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只一个照面就使用最强力的右手刀。
回忆起自己前几天和商阿七对敌的时候,商阿七只用了左手刀就让阮明升心生绝望,可以想象商阿七的右手刀能量多大。
商阿七和那个家伙接上手,就是一阵急攻,刚开始那个家伙还哇哇大叫,杀人啦,杀人啦,但是等他躲了一阵,发现自己还是逃脱不了商阿七的刀影之外,反而光棍起来。
拳脚齐施,赫然便是少林拳法的“偏花七星拳”,耍了两招,来人发现商阿七的刀势一刀快似一刀,气愤地恨道:“娘亲的,别逼我。”
商阿七没有管来人怎么喊叫,手上的刀招不停。
“偏花七星拳”讲究灵活多变,可是再变,拳招的速度总是跟不上商阿七,来人大叫之间,已经不断换招。
“少林龙旋掌”,“少林散花掌”,“大慈大悲千叶手”,甚至还有“拈花擒拿手”,“波罗密手”,“大摔碑手”等等少林武功一一展现。
这家伙简直就是少林奇才,一般来说,少林拳法能学全三四个就能算是个高高手了,可这家伙,上半招能是散花掌,下半招就能是大摔碑手,这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而且更让人讶异的是,这个人估计就和闵老虎差不多年纪,二十岁出头。
只是,不管这家伙武学如何驳杂,还是抵敌不过老资格的商阿七。
“靠,老子有火,呐,老家伙,别再逼我,我要出真手了!”
来人蹦蹦跳跳地往湖边退去,也不知道想干嘛,商阿七一声不吭,追击追击,他的刀一往无前。
阮明升本来觉得自己和商阿七的实力只差一两线,现在看着商阿七和陌生年轻人的对拆,突然感觉自己的实力和陌生人比起来差了一两线,而陌生人和商阿七的实力又差了一两线。
不知道那个在闻思寺里碰见的司空道德和商师父比起来,谁更厉害,阮明升不禁用手摸了摸司空道德留给他的那块黑木牌。
陌生人往水池边退去的时候,脚好像有点踏空,商阿七不放机会,手执安息蛇形刀,一下蹿进陌生人的怀里,陌生人特猥琐地奸笑两声,两手探出,用的拈花擒拿手,抓住商阿七的两边手臂,看那样子好像是卖了个乖,想把商阿七扔进水塘里。
商阿七右手刀短打,震开陌生人的手,靠近陌生人后站稳脚步,那距离,阮明升很清楚,商师父要用贴山靠。
八极拳的基础就是贴山靠,阮明升很清楚贴山靠的威力,更清楚商师父在某人身上使用贴山靠后会出现什么效果,毕竟商师傅能把篮球架上的厚玻璃后震碎,还怕搞不定这个陌生人吗。
不出意料,陌生人啊的一声大叫后整个人倒飞而出,幸好湖边小树把他的身子挡了挡,不然他就得这么飞着栽进湖水里。
陌生人的反应很夸张,跌在草丛里,全身乱抽搐,那模样就像是发了羊角疯,差就差口吐白沫了。
他抽了一会,直挺挺地仰倒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被靠一下应该全身散架才对,这家伙怎么还能全身发抖呢?
阮明升要上前看看,商阿七拦住了他,旁边的闵老虎一直沉浸在两人的精彩拆解中,现在看见这一大高手貌似有倒地身亡的架势,忙好心去看看有没有事。
闵老虎是好心,却被坏家伙算计到了。
小老虎靠近陌生人后,陌生人骤然跳了起来,抱起闵老虎就往湖里扔,可怜的酷老虎啊,只能下水洗洗澡了。
湖水还挺深,闵老虎在水里扑腾一会才冒出头来,一出水就骂声漫天。
“你妈妈生了没的你!”
“你丫给狼办过吧?”
“不识好歹的锉逼!”
猥琐装死的陌生人也不在乎闵老虎的谩骂,拍拍,好似没事人一样,望月长叹:“可惜没偷袭到那个老家伙啊!”
陌生人只是一个劲自顾自地唉声叹气,好像对阮明升没有敌意。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阮明升问道。
“呃,我师父说跟着你有钱赚,是不是啊?”陌生人本来还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现在却眼冒小星星,变脸之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师父谁啊?”在闵老虎大声喊骂中,阮明升也不得不提高嗓音。
陌生人嘿嘿一下奸笑,指了指阮明升胸前,颇神秘地说:“那个木牌,你应该带着的。”
恍然,恍然大悟。
阮明升摸出那块刻着“司空道德”字样的黑木牌,用不可思议地眼神向陌生人询问。
陌生人点了点头:“师父跟我说,你能保我买房子娶老婆,所以我来投奔你了。”
可能陌生人还觉得不保险,又问了句:“你能让我赚大钱娶老婆不?”
阮明升被逗乐了,虽然不知道司空道德这个人和面前这个陌生年轻人可不可信,但是至少不像步进,老夸,明道一样咄咄逼人。
“可以,绝对可以。”商阿七的脸上难得有变化,阮明升还没有回答,他就帮着先应允了,并且压住阮明升的询问。
其实商阿七的心里很开心,司空道德原名石峥嵘,早年被誉为少林俗家第一,跟随兄弟十三会的老大,也就是商阿七的大哥干事,现在面前这个孩子说要跟随阮明生,而自己和花十三又要重振兄弟十三会,这不正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么。
“哈,好,那我就跟你了,阮哥。”陌生人也不等阮明升的意见,谄媚地喊了声阮哥。
“那……”阮明升还想多问一些,可是被商阿七一使眼色全逼了回去,“那,你叫啥名?”
“阮哥,胡小鸡啊胡小鸡,我叫胡小鸡!”
闵老虎刚好从池塘里挣扎出来,浑身湿漉漉的,一跳上来就张开滴水的爪子作势要掐胡小鸡的脖子,却被胡小鸡一脚又踢回了水里。
阮明升有些无奈,这下好了,一只小鸡,一头老虎,苍天,要我开动物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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