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竹林大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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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酒吧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似乎十一、二点才是夜生活另一幕的开始。酒吧散发出**的味道,隐隐烁烁,充满诱惑。颓废堕落的人们总喜欢在此消耗夜晚的生活,或是在此治愈情感的伤痕。
赵宁夹着半支香烟,渺渺的青烟从手中升起,他所置身的那个角落,幽暗,酒吧灯散发出花绿色的光线,似乎可以把他的骨头照亮。而他所置身的同一个角落,还有一位野猫一样的女人。她低领处的肌肤里散发出一种肉欲,女性的低领处更像未被人重视的、歌吟过的私处。她的领口很低,像坠入深渊口,诱惑着男人粉身碎骨!赵宁的目光注视着她的领口,而她用野猫一样漆黑发亮的眼睛注视着赵宁吸烟的姿势。
赵宁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啊!自从孙德培入狱后五虎将互不服气,各自立了门户,形成三分天下的局面,也有些人投靠了万国帮和四海帮。帮会的事还是要帮会解决,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时代迫切需要一位义薄云天,一言九鼎的大哥出现!”
野猫一样的女人,饮下杯中的红酒,笑着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什么崇高理想,什么远大抱负,都是过眼云烟!你看那边那个女孩,双眼陶醉微微闭着,撩拨着你们男人内心最原始的**,这种境界恐怕你是无法体会的。”
赵宁弹掉烟灰,显出几许忧伤,失去了往日酒吧灯光下的那种鲜活。“我不能跟你比,我是男人!”
有谁能相信说出这句话的是位年仅十六岁的少年!面对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女人,赵宁显然没有认为自己是小弟弟!虽然赵宁还未成年,说话却像大人一样老练。
“怎么?还想一统江湖啊。听说五虎将之一的潘世明组成“万字帮”,盘踞在水源地一带,湛洲吾率领另一伙人也组成“三环帮”,在台大、师大、泰顺街一带活动。以你目前的势力恐怕很难成就大事!”
女人给赵宁倒了一杯酒,赵宁端起来又放下。淡淡的说道:“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是不想看到“中和帮”就此衰落下去,现在帮会中主要是青少年学生,与其他帮派相比,我们比较弱势。若不凝聚力量,早晚要跨掉的!”
女人道:“你的意思是......?”
赵宁把烟头丢进烟灰缸里。又点上一支,说道:“在我们永和镇继续奉中和帮为正统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个个都是好样的,最近我们常到竹林路的竹林中聚会,因为聚会所以常跟附近的其他帮派团伙产生摩擦,经常打的鼻青脸肿。但是他们从不因此放弃聚会。我想应该号召一下几名头头还有跟我们有关系的学生到永和镇举行“第三次大会”,把分散的力量凝聚起来。”
女人笑道:“看来你早已经开始准备了,那祝你成功!”说着端起酒杯,超然的液体流进性感的红唇。人说,女人如酒,一支上品的红酒,如同一个成熟知性女子,散发出万种风情的同时,却又矜持高贵……。
如此女人哪个男人能抵挡,赵宁是男人,所以不由看的痴迷!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去……!怎样才能永保你的青春呢?”赵宁不觉对眼前的女人说出如此酸溜溜的话。
女人忍不住“噗哧”地笑了。“我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多愁善感呢!”
赵宁道:“是你太诱人了!”
“我有诱惑到你吗?我想是你太贪婪了吧!不如咱们去跳舞吧!”
赵宁点点头说道:“能与你跳舞才是最大的诱惑!”女人笑了笑拉起赵宁,两人牵手走进舞池开始疯狂晃动着自己的身躯。
人们渴望诱惑,或许是因为生活太平淡了吧。诱惑总会给人经历风雨的感觉。但是诱惑和贪婪是一对亲姐妹,她们总是一前一后来临的。为什么骗子能设计连环骗?就是先运用诱惑的力量,再利用人的贪婪。做为一个诱惑者,这个女人是成功的。她用诱惑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也证明她是个会吸血的女人!
夜晚酒吧的“音”、“光”等小道具的刺激决不亚于兴奋剂,生理兴奋容易变成性兴奋。酒吧可以说是促使女性生理兴奋的最佳场所,当然,在酒吧里酒才算的上是最好的兴奋剂。在不断变换的灯光之下,男男女女随著音乐的旋律,热情的扭摆身体……。这种兴奋一经挑起,就会很容易转变成性兴奋。赵宁与从女人的眼中读到了“**”这两个字。而女人也从赵宁的眼里看到了燃烧的欲火,那燃烧在体内的欲火能烧焦人的意志和心灵的平衡,于是赵宁拉着女人上了楼上的房间。
门被使劲关上,没有开灯。从窗外折射进来的灯光已经足够暧昧,足够**!赵宁从后面一把抱住这野猫一样女人,吻着她,极富温柔,极富穿透力的吻着她,她也以肢体的动作和全部的身心回应着他暴雨般的狂吻,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已不知飞向何方。夜色里弥漫着女人身体的味道。股股馨香,沁骨**。赵宁吻着她月光般柔美的肌肤,她紧紧地环住他,让自己尽情享受他温柔热烈的吻流,把自己使劲贴紧他,一直贴到他狂吻的源泉。她完全沉浸在他热烈,湿润的热吻之中,女人直觉得他的吻传遍全身,将她烈火般的湮没,传遍了她全身每一根细小的神经。他们化为一条奔腾的河流,一条充满着蓬勃**的河流。
女人被吻的浑身有些酥软,赵宁拥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来,将她放在自己的两腿间,短裙已经被卷到了大腿根部,透明的肉色丝袜包裹着修长的**,丰满浑圆的**高高翘起。赵宁的大手在她那幽香暗溢的衣衫内抚摸起来,感受着手下那一寸寸娇嫩细滑玉肌雪肤,触手如丝绸般滑腻娇软。
女人呻吟着,动情的说道:“不要那么快吻最敏感的部位,先亲我的耳朵,我的嘴唇,我的大腿,你看,我的腿是不是很漂亮……”
赵宁拥吻着女人,他温热的大掌隔着一层轻滑的丝袜,由细致的脚踝顺着小腿肚,不断地往上抚摸,没入她的裙摆,来到她的大腿间,撩拨禁忌游戏的深渊。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利落地为她褪去了丝袜,掌心有意无意地磨蹭着她柔皙的体肤,轻轻的抚摸着她浑圆的臀部。
女人的手摸进自己凌乱不堪的衣服,开始上下摸索。突然手腕一紧,五指一松,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女人花容失色,只见赵宁抓着她的手腕,冷笑道:“早知道你已经被“四海帮”的陈永和收买。还会有这么一出好戏,想要老子的命恐怕还没这么简单!”
女人已经吓得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上。赵宁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道:“你走吧,我从不打女人的,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是我低估你了!”女人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怎么?改变主意了?”
“你把我弄的一身火气,就想这么走吗?”
“那你想……?”没等女人说完,就已经被推倒在了沙发上。女人的长发披散在身体的两侧,妩媚的眸子,消魂的樱唇,再加上完美无暇的魔鬼身材无一不透着性感,一直延伸至骨子里。她确实是个尤物!一个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的女人!
女人被重新燃起**,此刻她像是极尽干涸的枯木等待着男人雨水的救赎!一声声满足的呻吟声从女人樱桃小嘴中吐出,面色潮红的女人犹如融化了的一团奶酪。赵宁把女人一把抱起,然后向卧室走去……。
女人被狠狠的扔在床上,赵宁用舌头舔着自己干涸的嘴唇,双手便开始抚摸起女人曼妙的身躯,从脖子到小腹,从光滑的脊背到丰满的**,女人融洽的默契让赵宁一下撕开了她的衣服,然后丝袜也被拉下一截,女人动情着扭动着身躯,昏暗的灯光朦胧的闪烁着,全身泛着潮红的女人此时显的极其妖媚。粉红的面颊上带着兴奋的微笑,细长上翘着的睫毛轻轻闪动着,散发着女人最极致的诱惑;女人如此媚态足以摄魄勾魂,撩人心动的身体也许就是一切罪恶的源泉。
夜色不知不觉开始淡下来,急促的喘息声敲打着窗外匆匆而过的夜风。
黎明总是来的很快,**的夜,渐渐失去了诱惑,新的一天将要开始。
赵宁衣衫不整的走在人群拥挤的繁华地段,无暇顾及陌生人的侧目瞻望,此刻他急着赶去联络帮中兄弟,因为今晚要去竹林路的竹林中,那里有将要有个聚会,很重要的聚会……。身后的女人矗立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那灯红酒绿的喧嚣,那飘起的长发,此刻一种莫名的失落萦绕在心头!
六月是很残忍的,粗糙的岁月,彼此动荡不安的脸,一个转身,校园的生活给硬生生地扯断了、拽下了一段割舍不下的青春!赵宁义无反顾的离开校园,他认为只有江湖才是自己真正的乐园,真正的家!
黄昏,新店溪中正桥的竹林里,知了嘶哑的聒噪着,小径蜿蜒,两旁布满荆棘野蒿,窄窄的了路面,碎石、枯枝和败叶零星的夹杂在一起。鲁迅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也有人说,正是因为有了路,所以才有人走。这两句截然矛盾的话对于这竹林中的小径来说,却都有道理。
黄昏是很短暂的,天渐渐黑了下来。在竹林路的尽头,一群年龄才十几岁的少年,正在举行聚会。为首的几个年龄稍大的青少年见赵宁走来,赶紧迎上去。
赵宁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中和五虎将之一的周德新说道:“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外号叫“老幺”的周榕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三把匕首,交给赵宁。
赵宁走进场中,全场肃静。赵宁大声说道:“自从孙大哥(孙德培)被条子捞了以后,中和帮四分五裂,剩下的弟子受尽别的帮派欺负,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所以才由我牵头,集合原中和帮弟子加上我的竹林联盟弟子和新血,重新成立一个帮会,不管以前是什么人,只要今晚大家走到一起来了,就是好兄弟……!四海帮现在是我们最大的对手,他们不讲江湖道义,抢走我们的地盘,强迫我们的人加入他们,这还不算,只要一见到我们的人就往死里打,在座的原中和帮的弟子哪个没有当过他们的凯子?”人群中立即响起了一阵嘘叹和义愤声。赵宁继续说道:“大宝(陈永和)发出话,扬言要我们在台北消失,跟他们结梁子的不仅仅是我们,牛埔帮、飞摩帮、青龙帮、黑蛇帮等帮会都同四海帮结下了梁子,他们号称台湾第一大帮会,哼!有朝一日我们要让他们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大帮……。”几个赵宁的得意弟子在人群中穿梭着,给每个人递上三支点着的香和一只大瓷碗。一边一位名叫陈启礼紧攥着三支香,脸上一副庄严疑重的样子。陈启礼虽小但却是帮中的狠角色。陈启礼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夜此举将会改变他的一生,使他历经风雨沧桑,几经磨难,他更没想到,十年后他会成为这个台湾第一大黑帮的龙头老大,而且成为黑白两道公认的“教父”。
所有的人都围着一大坛酒席地而坐,每个人面前的土中插着一支蜡烛。
周榕等几个大哥级的人物,他们和赵宁站成一排,仰头向天,虔诚地跪了下去,所有坐着的人纷纷起身跪在地上。赵宁对众人说道:“今天召集兄弟们过来,就是要联合大家的力量,齐心协力,对抗外邦!今天“锸血为盟”今后竹联兄弟共进退,共生死,与盟共存亡……。”

赵宁一边跪拜,一边大声念着:“天地做证,日月为鉴,竹林结盟,兄弟同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誓,人神共弃。”赵宁念一句,其余的人跟着念一句。念完之后,他将手中的香插在地上,而后起身,面向大家。
此刻人心振奋,烈火般的青春,熊熊燃烧!
赵宁全身微微震颤。一手握着匕首,猛然**地中,高声道:“第一刀插中央,叛帮出卖兄弟者,千刀万剐无人埋!”紧接着第二、第三把刀的刀口朝外插在第一把刀的两边。赵宁继续念道:“第二、第三刀,刀口向外,齐心协力对外邦!”
赵宁在念的时候,旁边的周德新和周榕等几个原中和帮骨干随声附和,紧接着许多人都加入了附和的行列,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使得这声音在夜幕笼罩的竹林深处显得越发的豪气万状。
三把刀插毕,赵宁走到中间的那坛酒面前,拿起一把小刀,割破左手中指,滴血入酒。众人依次沥血入酒,分头饮下。此谓之“饮下同心酒,血往一处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赵宁望这四周的兄弟说道:“老大(孙德培)虽然不在了,但在兄弟们心中,他仍是老大。为了和潘老大的区分开来(潘世明虽然打出万字帮的旗号,但仍对外称中和帮,赵宁当初成立竹林联盟明,尊潘世明的中和帮为正统),我们不能再叫中和帮,既然今晚我们兄弟在竹林里联盟结义,就叫竹联帮,同意我意见的就举手赞成。”众人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一致推崇!没有人对赵宁的话有异议,全都举起了手。
周德新道:“好!就叫竹林联盟,以后简称“竹联帮”!”
“那我们得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哥来领导我们啊!”
赵宁道:“我们是在中和帮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为了尊重孙德培大哥,我们当应不设帮主为好,只分设各堂,各立堂主。”
老幺周荣说道:“我同意赵大哥的意见!”
“同意!同意!尊重孙老大!”众人呼喊声想成一片。
“现在请兄弟们跟着我念帮词。”赵宁举酒碗过头,大声念帮词:“竹叶飘飘片片生,竹棍光光根连根,狂沙万里皆竹联,傲笑八方唯竹尊。”说完,仰头一口喝干碗中的血酒,并将碗摔碎在地上。到会者见状,纷纷效仿,竹林内顿时响起一阵持续清脆的摔碗声。赵宁对大家说道:“现在请周榕大哥宣读帮规!”
一阵掌声后,周榕开始宣读帮规:“竹联帮帮规总分四条:(1)全力对付四海帮,(2)不得叛帮,(3)自己兄弟要团结,(4)每星期奉献帮费五元。(由于竹联帮建帮伊始,诸事还不完善,两年后,帮规增加到16条,到1968年陈启礼成为竹联帮总堂主时,帮规已增至114条之多。)由于原中和帮一分为三后,大多弟子都深受四海帮的欺负,所以竹联帮一成立,便把全力对付四海帮的事情列为帮规第一条。此后的几十年里,无论在黑道还是在政坛,竹联帮与四海帮一直都是水火不相容。
帮主孙老大(孙德培)还在狱中,不能管理帮中事务,所以赵宁当即宣布竹联帮下属设堂口,分狮、虎、豹、凤、鸭五个堂口,二百来个人,除六、七十个是原中和帮和原竹林联盟的弟子外,其余的全是新血。二百来个人平分,每个堂口分到了四、五十个人。每个堂口设“掌法”(堂主)一人,主管堂中事务,如帮中有什么事务或决策,需各堂掌法会齐后商讨解决。除几个元老外,其余的人都划归各属堂口。陈启礼被划到了鸭堂,鸭堂的掌法是周榕。自从陈启礼加入中和帮后,周榕就是他的大哥,且曾经一次他被四海帮的“三番仔”胡伟围殴时,周榕带人救了他,这份恩情,他始终铭记于心。后来他当上了竹联帮的老大之后,周榕做了几件违反帮规的事,他惦记着那份情,没有执行帮规。
第二天。蜡烛早已烧尽,这时天已蒙蒙亮,竹林内呈现出一遍朦胧的微曦来。空气中微微带着些湿气,让人感觉格外的清爽。
“大家散吧!”赵宁说道:“每个礼拜的礼拜天到我家的水果店集会,不准擅自旷会。”
“不好啦,四海帮的人来了!”不知谁尖叫了一声,人群顿时鼓噪起来。一个个像每头苍蝇一样。
竹林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竹子被拨动的声音,看样子四海帮来的人还真不少。
“还真给面子啊,大家不要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宁大声吼道,“我们有这么多人,一定不会输给他们,每个人紧跟着堂口的掌法大哥,千万不要乱。给我狠狠揍他们!”
由于来参加联盟的人大多没有带防身武器,没有防身武器自然心虚,再加上听说来者是四海帮,虽然赵宁的话起了一定的镇慑作用,但人群还是不可避免地乱了,大家一窝蜂地迎向四海帮的人,向竹林外冲去。
陈启礼原想跟着周榕往外冲,没跑几步便被人群冲散。昔日对四海帮的仇恨袭上心头,他不顾一切赤手空拳向前冲去,冲了没几步便迎面碰上了几个手持棍棒的四海帮弟子,二话不说,他的拳头已挥了过去。
拳头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棍棒,可是陈启礼竟似不要命了一般,抓住一个四海帮弟子就往死里打,全然不顾旁边如雨般击向他的棍棒。转眼间,他的头上,身上中了不少棒,有的地方已痛得失去了知觉,代价是两个四海帮弟子也被他打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的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吓懵了那几个攻击他的四海帮弟子,有一个惊叫道:“他疯了!不要命了!”他并没有疯,头脑还很清醒,在他冲入四海帮弟子的人群时,想起了父亲陈钟对他讲过的孙子兵法中的一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正是在这种意识的驱动下,使他这么不要命。他已从攻击他的四海帮弟子手中夺了一根棍棒,几棒便将围攻他的几个人打倒在地,其余四海帮弟子见状,纷纷避开他转向攻击其他人。
竹林中惨叫声不断,听得人的头皮发麻。江湖,本来就很残酷!
此时天已经大亮,竹林内升腾起雾气,且雾气越来越浓,二十步之外不见鬼影。
赵宁带的一队人与四海帮打的相当惨烈,四海帮一名小头目手持军刀砍伤了几个竹联帮弟子,一下成了竹联帮弟子攻击的主要对象。在竹联帮兄弟的猛烈反击下,那名小头目终于坚持不住,被打趴在地上,拳脚一下子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只有杀猪般的嚎叫,一声高过一声。
陈启礼冲一路打一路,救起不少被打得在地上乱滚的竹联帮弟子,被他救起的竹联帮弟子跟在他身后,足有二十个人,这二十个人在他的带领下,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复仇团体,这个团体所到之处,四海帮弟子纷纷退却。如滚雪球一般,被救起的竹联帮弟子加入后,使得这个团体越壮越大。
猛地,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只是那个声音变得非常无力,且越来越弱。转过一道竹丛,他看到十几个四海帮的人正围着一个在地上打滚的人乱棒齐下,声音正是那个人发出来的。“大哥!”陈启礼认出了那个地上的人,他竟是他们鸭堂的掌法周榕。
带头围攻周榕的那个人陈启礼是认得的,是四海帮的得力干将“豹仔”刘卫保,刘卫保长得人高马大,心狠手辣,在道上的名气几乎与“大宝”并驾齐驱。刘卫保和陈永和是铁哥们,有刘卫保在,陈永和一定不远。
陈启礼疯狂扑向了刘卫保,一棍击下。后面的兄弟潮水般一起涌上去。
刘卫保满以为竹林中的竹林联盟(他并不知道竹林联盟已经升级成为了另一个新帮会——竹联帮)的人已被四海帮的人都打趴下,谁知还能冲出一支劲旅,他还未反应过来,左肩上已经挨了陈启礼狠狠一棒,左手顿时动弹不得,刘卫保在慌忙之中,挥起右手的棍子迎向来人。两棍相交,他的右手一阵麻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来人劲道不小。他定睛看了一眼攻击他的人,只见这人的身胚并不粗壮,也没他高大,只是这人两眼中的凶悍吓了他一跳,竹林联盟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凶悍的家伙?
陈启礼的身子一矮,顺手从地上抓起一块砖头,劈面向刘卫保掷去,同时手中棍子微微向一边扬起,一个小鬼推磨拦腰向刘卫保扫去。
腰可是致命之处,打上就得趴下。刘卫保大惊之下退了几大步,堪堪躲过陈启礼的拦腰一击,却躲不过劈面而至的砖头,一声闷哼之后,他的额前血流如注,鲜血滴在落下的竹叶上,然后又滑落到泥土里。
刘卫保吃了大亏不敢再恋战,大叫了一声:“顺水(撤退)。”丢掉棍子用手捂住额头的伤口,带头向竹林外没命的逃去。
周榕已被人扶起坐在一旁。陈启礼打跑了刘卫保回到周榕身边,“大哥!你没事吧?。”周榕定睛看着陈启礼,伸手在陈启礼的肩上拍了一掌:“好兄弟!”
一句好兄弟叫得陈启礼热泪盈眶,他撕下一只袖子,给周榕擦流血的伤口。
周榕推开陈启礼手里的半截袖子,笑着说道:“看你,伤成这模样,还是先擦你自己吧。”
这时,陈启礼才龇牙咧嘴的感觉到浑身上下无比的疼痛。头上不少伤,还在流血,汗水混和着血水沿着脸颊往下流,使他的两边脸都成了红色,看上去像红面关公,难怪到后来四海帮的人一见到他就吓得四散逃窜。而刘卫保也正是被他这模样吓的不轻,还没反应过来就吃了他一棒。他用半截袖子擦了一下脸,袖子立刻被染成了红色。
“大哥,你先歇着。”陈启礼让跟着他的人留下十几个保护周榕,其余的跟他在竹林中搜寻。四海帮的人早已退去,竹林内到处是倒在地上的呻吟的竹联帮弟子。陈启礼看着兄弟们伤成这样,很是心痛,仇恨的种子越种越深!
陈启礼在竹林内继续搜寻,先后遇上了赵宁和林国栋带着的两队人,他们也是和陈启礼一样,奋起反抗才不至于被四海帮的人打散。
竹林一战,是竹联帮成立后正式和四海帮交锋的第一战,尽管竹联帮二百来号人不同程度上都受了伤,却使他们意识到,只要兄弟们齐心合力,四海帮的人并不可怕。
经过竹林一战,陈启礼很快成了竹联帮的一员悍将,每次和其他帮派争夺地盘,总是手握铁棍冲在最前面,那副不要命的狠劲令对方望而披靡。几场械斗下来,竹联帮拥有了一块不小的地盘。由于陈启礼的凶悍,及他归属周榕的鸭堂,所以道上的人替他起了一个外叫“悍鸭子”,“悍鸭子”这名字虽不雅,但他乐意接受,时间一长便在道上叫开了。
陈启礼在道上也逐渐有了一帮交情过硬的哥们,像“青蛇”邓国沣、“灰鸭”柳茂川等人。狂热的帮派意识,逐渐壮大的竹联,使每个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陈启礼也一样,于是他经常逃学在外与兄弟们厮混,由于旷课太多,父亲陈钟经常接到学校的旷课通知单。这时才知道陈启礼已经加入了帮派。对于父亲的劝说,陈启礼早已经听不进去了,现在对于陈启礼来说,组织人手对付其他帮派才是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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