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秦久之群雄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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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爷四个早早起床,收拾下院落,简单摆放了几张桌椅,桌上又随意放了些茶水点心,专门等待客人们到来。
剑钢时不时腾出手来,擦拭手中的宝剑,单等一会话不投机就动手宰人。
剑锋对秦久说道:“阿久,等会可能会来很多人,你别怕,要是看见那个拐卖的的坏蛋,你要毫不犹豫地指出来!”
秦久点头称是。
很快就有客人上门,而且是两个。
这两人人穿着打扮,高矮胖瘦全然不同,但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对剑氏兄弟的畏惧。
两人来到剑氏兄弟切近,单腿打签,齐声道:“小弟们是偷盗,诈骗两行的总瓢把子,不知道锋三爷发缠绵令召集小弟们所为何事?小弟们来的莽撞,没戴着礼物……”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着恭维颂扬的话,大爷,三爷还能勉强听听,但二爷性子何等火爆,没等他们说完,就大声打断:“偷,骗两行虽然可恨,但自古有偷富济贫之说,你们要管好手下,谨守行规,否则严惩不怠!一边坐下吧!”
秦久是个有礼貌的孩子,看见有客人来,连忙起身招待,准备给两人倒茶。剑锋沉吟道:“两位,这是在下新收的徒弟,两位尝尝他倒的茶可香吗?”
两人闻听此言连忙站起,身子成九十度鞠个躬,连声道:“怎敢牢烦小兄弟?端茶倒水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秦久无奈,退回师傅身边。
紧接着,又有两波客人道来,分别是陆盗,跟海盗的瓢把子。两人同样对剑氏兄弟毕恭毕敬。秦久幼小的心灵中再次肯定了一点:自己的师傅是很了不起的人!想到这点,他不由沾沾自喜,到后来,他不等师傅介绍自己,就抢着跟客人自我推销,而客人对他的态度也很尊敬,秦久自然而然的飘了起来。
黑道老大来的差不多了,但锋三爷等待的买卖人的瓢把子还没有来。天渐渐晚了,锋三爷和两位兄长商议,决定先开饭,等到明天再说。
他们不怕要等的人不来。只要有人贩子看见缠绵令,他绝对会第一时间转告己方的老大——因为他们知道,缠绵令发出三天,哪条道上的老大如若不来,就会被视为内心有愧而被三人追杀。被剑氏兄弟盯上的人,至今还没有跑掉过一个。
这群人全是杀人的土匪,滚马的强盗,平日里除了杀人放火的本事,最拿手的就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乡野荒村,多的是鸡鱼牛羊,有的是呛肠烈酒,一帮人吃的不亦乐乎。
席间,不少瓢把子频频举杯敬剑氏兄弟,剑氏兄弟也频频回敬大家。这帮老大本来提心吊胆,还道是自己的小弟做了什么违反行规的事惹到了剑氏兄弟,但现在看三人对待自己和颜悦色,言语中有三分客气,他们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海盗头端起酒杯,先向剑氏兄弟鞠个躬,然后道:“首先,我代表大家敬锋三爷,恭喜锋三爷收了如此聪明伶俐的爱徒,缠绵剑派从此发扬光大,更上一层楼!”
这几句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正说到锋三爷心坎上,他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承兄弟吉言!”
这时,有几个胆大的瓢把子试探的问:“敢问三爷,您这次找咱们来可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钢二爷快人快语,更喜欢快人快语的人,他把杯中的酒尽数灌进肚里,道:“各位兄弟不要误会,这次叫大家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咱们有笔帐得和买卖人算一算!”锋三爷截口道:“没错!咱们早就看这帮乱坏人伦的混蛋不顺眼了,这回这帮龟孙子竟然欺负到我徒弟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场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这次聚会主要是为了制裁买卖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不由又暗暗替这个不开眼的人贩子捏把汗。
众人狂饮一宿,直到次日天明才散去。
第二天,买卖人的头目还没有来,这着实引起老大们的不满,剑氏弟兄更是面有怒容。
直到第三天,买卖人的首脑才赶来聚会。
他来的很晚,天快黑了才出现,本以为该说的事都说完了,哪知道这哥三个就等他呢。
小小一座院落变成了一座衙门,只见剑氏兄弟正襟危坐,锋三爷身后还站着一个秀气的小孩。
各行老大零零散散坐在院落里,目光如电的盯着这个迟到的人。

买卖人总瓢把子连忙紧走几步,单腿打个签,道:“小弟陈虎来迟,还望大爷,二爷,三爷恕罪!”
剑锋眉头微皱,一摆手道:“起来吧!”
剑钢使劲在座位的扶手上一拍,怒道:“哼!好大的面子,哥几个就等着你呢!”
剑钢不喜欢拖泥带水,直接了当把这次发缠绵令的原因说了一遍,然后对陈虎道:“小子你给我听清了,限你三天时间,给我把人找出来!要不然……”剑刃知道,弓不能拉得太满,话不能说得太绝,对待陈虎这种人要软硬兼施。于是他截口道:“陈兄弟,这闲事我们本不该管,但这孩子已经拜在我们门下,他受了委曲,我们脸面上也不光彩……”
陈虎是个聪明人,哪里还用大着大爷把话说完?他连连点头,道:“小弟遵命就是了!”
剑钢大吼一声:“知道了还不快去?三天内给我把人带来!”
陈虎连滚带爬的跑了。
剑刃见事情办妥,冲剩下的老大挥挥手,然后三兄弟转身回屋。
这帮黑道老大哪一个不是统领群雄,平时里杀人越货,打家劫舍,贩毒走私,做尽了伤天害理的坏事,但在剑氏兄弟面前,一个个规规矩矩的,就像一帮调皮捣蛋的倒霉孩子在接受家长的训话。现在听说可以走了,直就好像得了交天大赦,像一窩蜂似的溜之大吉。
可总是有人嘴贱——海盗的总瓢把子海兴风无疑就这样的人。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屁大点事也用得着把人们都叫来……”
他话音本来不大,但还是没有逃过剑刃的耳朵。只见剑刃身形转动,陡然间已经来到说话人身后,大吼一声:“海兴风!那么爱说,就多留一会吧!”
话出手到,十指如钩抓向那人后背。海兴风大惊失色,连忙转身,双手格挡,没想到剑刃变招极快,双手抓像海兴风手腕,海兴风连忙把手撤回,没想到剑刃向前跟步,左手抓像海兴风咽喉,右手抓像海兴风的前心,海兴风知道被他抓住性命休矣,连忙向后急退。
剑刃怒道:“海兴风,你可知罪?”说话间左手化掌,右手成拳,连攻八招,海兴风左格右挡,始终不敢还手。
按照海兴风的能为,倘若杀红了眼和剑刃动手,两人至少要拆到百招以上,剑刃才能沾到便宜。但此时海兴风只是招架,并不敢还手,就显得被动了许多。
剑刃一边动手一边质问:“去年八月,你手下的弟兄在还上做活,竟然违犯行规,对一艘船两次下手,而且没有抽生死签就把全船人尽数杀死灭口!可有此事?”
海兴风心想:剑氏三雄好灵的耳目!是哪里漏了风声?他正自犹豫,就忘了高手过招,哪容的半点分心?
等他醒悟,双手已经被剑刃牢牢抓住。
剑刃又道:“你手下人下手何等残忍?竟将一船人脚绑巨石扔下海中,你可知道活活憋死的滋味?”话说到此,提一口真气,用内力作啸。
海兴风只觉一股气浪扑面而来,顿时难以呼吸。好在他是座海上营生的,闭气的功夫着时了得,倘若只是在海里,他可以呆上一炷香的时间,但此时是被高手以内立相逼,哪里挺得住多长时间?
他顿感五脏六腑不住翻腾,一口气再也闭不住,想张嘴换气——哪有换气的机会?
海兴风渐渐不支,剑刃的啸声却好似滚滚波涛,延绵不绝。就在海兴风感到绝望,感到自己马上就要没命的那一瞬间,剑刃突然收住啸声,撒开双手,冷冷道:“你现在知道了?”
海兴风哪还有说话的力量,只顾喘气,只是连连点头。剑刃又道:“这次是饶了你,回去后好好给我办这件事,倘若赏罚不公,就算你逃到千里之外我等也要取你的狗命!”
见海兴风就像个磕头虫般不住点头,剑刃从心底下厌恶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他哼了一声,使劲一摆手,恶狠狠的道:“滚!”
剑刃的举动震撼着秦久,自己的师伯如此威猛,他心中感到无比自豪。可他万没有想到,只因为剑刃今天稍动恻隐之心,放了海兴风一条生路,可海兴风不但没有心存感激,反而怨恨上了剑氏弟兄。到后来才惹出无边大祸,此乃后话,放下不提。
有跟海兴风交好的连忙把他扶起来,飞也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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