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誓言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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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之城的很多居民都知道白雨城主有个独生儿子,但是却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长什么样甚至连知道他名字什么都很少。时间久了,这位神秘的少城主头上就罩了一个神秘的光环。当田野大声喊出白玉川身份的时候,关注这一场争执的人立刻齐刷刷的把目光盯在了白大少爷身上。而恰恰在这个百众瞩目的时候,伊兰雪颇为羞恼的、没经过大脑的脱口说了一句“白大少装女人占女孩子便宜”。
这可就触动了白玉川最敏感的一根神经。
白玉川的年纪并不大,只比伊兰雪大两岁,今年刚刚十八。正是喜欢交朋友,喜欢热闹的年纪。但他却深居简出,过着隐士一般的生活。不是他喜欢这样,而是他的相貌实在是太招流氓了!想想吧,一个男孩,如果总是在大街上被同性当成女扮男装,动辄被袭胸或者占口头上的便宜,那出门真的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了。
但是这种事情又能向谁说呢?
白玉川也曾经向自幼玩大的几个朋友诉苦,但换来的无一例外都是哄堂大笑。这也怪不得那些粗枝大叶的男孩子们。他们的天性如此,根本就没有嘲笑白玉川的意思。但性格随着年龄增长越发敏感怪癖的白玉川却认为这是对他的侮辱,逐渐断绝了同几乎所有朋友的联系。唯一还能保持交往的,就只剩下田野一个人。
田野善于迎风使舵、溜须拍马、顺竿往上爬,是趋炎附势的好手。这种人通常都会被人瞧不起。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对于人心思的揣摩都很有一套,对自己身处的环境也非常了解。在田野看来,如果想出人头地,过上比较舒服的生活,抱紧白大少爷这棵大树是最简单的办法。因此在与白玉川的交往中,他总是把自己最大的诚意,最真切的尊敬放在最前面,让白大少看得清清楚楚。而这两样恰恰是白玉川最渴望得到的东西。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白玉川才放心地跟着田野来参加热闹的欢迎晚宴。同样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当田野被人整治的时候,白玉川出头替他挡了一碗酒,也就引出了后来的误会。
白玉川真的没想过要占什么人便宜。与此正相反,他很感激那个轻轻拍着他的肩头,在耳边细声安慰他的女孩。他很敏感、很聪明,瞬间就猜到了那个女孩产生这个误会的原因。那话语中流露出来的关切,那举动中包含的仗义恰恰也是他最渴望的东西。因此,他没敢回身,没敢乱动,生怕误会了对方的好意。(读啦网)
可惜的是,误会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尤其是,对他产生误会的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
白玉川生了一副女相,可从里到外完完全全是个正常的男子。他也喜欢女孩,但能够配上他的女孩至今还没有遇到一个。许多女孩甚至不敢和他面对面的交谈,因为两相比较,那些自认为有沉鱼落雁之容的女孩忽然发现竟然不如一个男子漂亮!
这是一个多么沉重的打击!
许多女孩因此坚决不愿意和白玉川交往。
所以,白玉川一眼看到在容貌上远胜于他的伊兰雪,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就热烈跳动起来。但很快的,那个让他产生好感的女孩就用一句引得围观群众嬉笑不已的话狠狠的击碎了他刚刚萌生出来的感动。恨到了极点,他反而迅速止住了身体的颤抖,冲着伊兰雪,冲着三个佣兵,露出一丝笑容。
那是怎样一个笑容?
用狰狞都不足以表现它的恐怖。
没有人能够想到比寻常女子更美貌的白玉川笑起来竟然,竟然比噩梦更加可怕。他露出笑容以后,在场所有人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脖子,硬生生地把笑声堵在胸膛里。伊兰雪更是吓得失手把酒瓶都掉在了地上。
白玉川似乎很满意自己制造的气氛,收敛了笑容,脸上重又阴云密布。他眯起了眼睛,翘起了嘴角,从兜里掏出一条白手绢,轻蔑的扔在离他最近的师狂生脚下,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白玉川,以神遗民祖先的名义起誓,和你作生死决斗!不死不休!”
场中人群顿时就是一愣,接着就乱糟糟的呼喊起来:“不要啊,白少爷!那个人是佣兵!”
“好样的!哥们支持你!”
“快来看呐!有人要决斗了!”
以祖先名义起誓的决斗是人类中一个很重要的传统。只限在两个人之间进行,拒绝外人插手帮忙。它在人类社会中带有某种裁决的意味。被认为是最公平、公正并且对社会危害最小的处理个人恩怨的方式。因此也就带了一些强制性在里面。
没人敢拒绝这种决斗,因为不应战就意味着失去了道义和情理。提出决斗的人就有权采用各种不公平的方式,或者极其残忍的方式处理避战的一方。
乍一听上去这种决斗方式有些蛮不讲理。但却无法否认它将人类社会内部的矛盾约束到最小范围。避免了人类社会生出动荡。

所有的人类都很清楚这种决斗方式的规矩。因此师狂生避无可避,决斗本身势在必行。
白玉川放出决斗的话以后,此处的骚动很快就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自由之城居民向这边拥挤过来,并且七嘴八舌的打听着事情的真相。
其中就包括刚刚进入自由广场的布惊雷。
因为整件事情刚刚发生,并且看到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他很快就搞明白了大概情况。心里竟然隐隐约约对尚未谋面的白玉川产生了一丝警惕。他搞不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却一点都不敢忽视这种感觉,因为它是那样的清晰和确定。顿时心里就对伊兰雪牵肠挂肚起来,急忙使用元素化身术变得力大无穷,分开人群向决斗场中心赶去。普通人类哪经得起他的巨力?像水流撞到礁石一样被轻易的分开。不一会儿,他就来到决斗场地边。
所谓的决斗场实际上就是一群人围成的一块空地。里面原本摆放的桌椅板凳都被清理干净,露出一片平坦的地面。白玉川像他老爹一样,习惯性的背着手站在场地的一端。身后的田野不知道从哪里招呼来一帮青年,猛拍巴掌替白大少鼓劲。
师狂生掐着腰站在场地另一边。身后是云起、沐清风和伊兰雪。三位佣兵初来乍到,在自由之城没有根基。但伊兰雪过去却是绿森城所有居民心目中的宝贝。而现在广场中竟然有三成居民都是曾经的绿森城居民。因此,跑到这四位身后给他们站脚助威的人更多。
罗平此时也听到自家的客人要与白城主的公子决斗,再也没有心情准备宴会,急匆匆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从挤进场地,围在小姐身后寸步不离。
布惊雷出现的位置哪边都不靠,正好在中立者阵营,把场地中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当然也看到了伊兰雪、罗平和三个佣兵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伊兰雪对师狂生说:“师大哥,过会儿你可要手下留情啊。白玉川和我们无缘无仇,又是白城主的儿子,真弄伤了他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她头脑冷静下来以后,把发生冲突的经过仔细一回想,竟然发现白玉川没有犯任何错误,没有招惹任何人。主动挑起事端的反而是自己这方。心底纯善的女孩马上就后悔了。
师狂生其实也感到有些后悔,不过并不是为对白冰川的不礼貌。在他看来,长得象女人并不是白大少的错,但跑出来让人误会就肯定是他的不对了。在这一点上,师狂生的态度很坚定。他后悔的是没有办法拒绝这场决斗。以一个佣兵的身份和普通人战斗,真的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以后传出去,在佣兵圈里绝对就是一丑闻。性情高傲的师英雄怎么能带上欺负平民的帽子呢?
所以,师狂生连神圣战甲都没有启动,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垂头丧气的走到场地中央,和白玉川站了个面对面。
白玉川脸上依然带着轻蔑的微笑,这使得他漂亮的面孔显得十分诡异。也更加调动起了围观者的情绪。他撇了撇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疑问:“怎么,不准备使用你身上那件神奇的皮甲吗?”
师狂生扫了一眼对面跳脚狂呼的田野,知道一定是他事先跟白玉川沟通过了。因此鼻子里冷哼一声:“对付一个普通人,用两只手都算欺负你。”
白玉川听了这话非但没生气,反而乐了。那笑容里重新浮现出妩媚的气息。差点又把师狂生惊出一口酸水,好在这次他强行控制着自己保持着一脸冷肃,没有在众人面前出丑。
白玉川笑容渐逝,似在自语,又似在嘲笑:“普通人?呵呵,这么说你们佣兵就不普通了?一群废物,倒真的挺会高看自己。”
师狂生本就是个受不得气的人,听了这话心里的火一下就窜起老高,把两只拳头互相一碰,拉开架势,伸出一根手指冲着白玉川点了点:“我改主意了,也要把你另一只胳膊打断。”这话背后的意思相当狂妄:原先我只打算断掉你一只胳膊,但是因为你不识相,所以我决定加重处罚。
听听,就好像白玉川是个面团,怎么捏都可以。
但师狂生的话还没说完,他忽的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说道:“两只手都没了,你也学着蹲下撒尿吧。”
这不还是变相的骂白玉川像个女人吗?
一句话成功地再次调动起白玉川的怒火,气得他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放声怒吼道:“该死的佣兵!让你尝尝我发明的‘斗气’的厉害!”
随着他的怒吼声,一道雪亮的电光突然在他双臂上炸开,两只枝形闪电像两把锋利的长矛,狠狠扎在师狂生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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