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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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陆虽然结实,但是也比不上真正的土地因为构成它们的是水元素和微量地元素。这就决定了它们先天上有差距。云之陆上的地面感觉就象是由一块块果冻铺成的:柔软、有韧性,很容易弄碎。碎片晶莹剔透,像冰一样纯净,像泥一样容易塑形。
布惊雷、云起、师狂生和沐清风从月亮船上拆下几块铁板、几根铁棍,不用费很多力气就挖出一个深坑把月亮船埋了进去,只留下船舱顶部的天窗作为通气孔。
没有月亮船做标识,这块云之陆混在数不清的的彩色云朵中间毫不起眼,也就不会引起追杀的妖精注意。接下来四个“男人”准备外出探路,希望能够遇到误登上这片云之陆的人类。这是离开此地的唯一方法。
布惊雷也曾寄希望于三个魔武士身上的魔装能够再次发挥神奇的作用。当他把这个想法一提,云起的脑袋摇得就象货郎鼓:“不可能,不可能。我们身上的神圣战甲,”他一指三个魔武士身上的魔装,带着一种骄傲的口吻说道:“只能用于战斗。并没有飞翔的功能。曼萝身上的战甲倒是可以飞翔。可惜的是失落在妖精老巢里了。”他声音一顿,皱了下眉头继续道:“算了,不提这事了。所以,目前的状况是,我们没有能力飞出去向人求救。”
布惊雷顿时感到十分好笑:“神圣战甲?难道魔法师会议的大佬们这么看好这种东西?通过刚才的战斗就可以看出来,依靠它们仍然无法和神战斗。顶多用来欺负一下普通人类。哎,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些哗众取宠的意思呢?”
布惊雷怪异的表情让云起产生了误解,以为他被自己说出的那些只有魔法师才能听懂的专业词语弄糊涂了,不由得大笑起来,拍着布惊雷的肩头颇为关心地问:“怎么,没听懂我的话。啊,我们伟大的魔法师是不是被刚才激烈的战斗吓得失忆了?”
师狂生和沐清风也想起了初次遇到布惊雷的情景。那时候这个外貌怪异的小伙子一口咬定自己是个魔法师,态度真切的让人不敢怀疑,实在是很有意思。于是,他俩也随着云起的话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师狂生的声音更是可以用洪亮来形容。
布惊雷也笑了,并不去计较这些口语上的得失。反而在心里修正着对三个魔武士的看法:师狂生高傲不假,却也不是个小人;沐清风相当能隐忍;云起虽然在之前的争执中保持了不偏不倚的态度,但是这次却是忍不住小小报复了我一下毕竟还是太年轻啊。不过却也有了些领袖气质。如果所有的魔武士都像他们一样,今后成长起来可是会很厉害的。啊呀,复仇的道路可真难走啊。
抛去心头的思虑,布惊雷无奈的总结道:“那么,现在依靠我们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离开云之陆了。只有像上次我遇到你们一样,找一些拥有交通工具的人类帮忙才行。”
沐清风微笑着道:“也许我们会有和你一样的好运气。不过,这片云之陆面积太大,我们最好走远一些,遇到人的机会才会增大。但暂时我们几个不要分开,必须确认云之陆上没有危险才可以。”
云之陆上并不是一片平坦。恰恰相反,由于它是形状古怪的云彩堆积而成,表面上不仅有各种各样的山川、丘陵、沟壑,表层之下更有数不清的气**,以及由气**连通而成的通道、洞**。如果不小心掉进去,很容易迷失方向。
于是四个少年离开月亮船,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不远处的高坡走去,希望尽早找到同族帮忙。大概星期天真是个许愿的好日子,很快,他们就遇到了人,很多,很多的人。当少年们翻过高坡,进入到一条布满气**的沟壑的时候,百多个神遗民、精灵、魔族像是突然冒出来的幽灵,从气**中现出身形,把几个人团团围在中间。这些人身上穿着统一样式的服装,手里都拿着武器,虽然仅仅是些木棍、匕首,但营造出的气氛却是杀气腾腾的。少年们毫不怀疑,只要一言不合,他们立刻就会出手杀死几个人。
师狂生和沐清风齐刷刷的把手按在胸口,看样子似乎是想立即就启动魔装御敌。却被云起伸手拉住,然后他踏前一步,高举着双手说道:“各位,我们没有恶意。我们迷了路,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帮助。”
这群人的头领是个神遗民青年,手里持着一柄匕首,站在人堆里生硬的回答:“自由人不欢迎你们,马上离开。”
四个少年互相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碰上大麻烦的表情:完了,怎么会碰上自由人呢?
自由人,是生活在云海中的人对自己的称呼,意思是他们已经摆脱了神的束缚,再也不需要为战争服务,过上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当然这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只要感应到神吹响的战争号角,他们一样会变身为炮灰。只是因为云海的广阔无边,将他们听到号角声的概率降到极低的程度。
但是在神统治的世界里,还能要求些什么呢?人类的期望并不高,哪怕离死亡稍远一点,他们就感到满足了。所以,许许多多的人类通过各种渠道进入云海,隐居在一处处未知的角落。变成所谓的自由人。
自由人很珍惜自己平静的生活,所以不欢迎打扰。甚至有些行为极端的自由人群落会杀死每一个误闯入他们领地的陌生人。目的当然是为了保护居留地的秘密。因为妖精们会经常驾驶巡逻飞船到云海里“打猎”,也就是寻找群居的自由人,把他们抓回去抽取灵魂,制作机械傀儡。
因此,自由人极端重视自己的,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他们为了保证隐蔽性,聚居地的规模通常都非常小。小的只有一家一户几个人。大的也不过三五个友好亲朋家族聚在一起,约有几百人。如果有外来者想要加入进来,大多会遭到无情的攻击,被毁尸灭迹。在某些程度上自由人就是冷酷无情的代名词。可偏偏,在四个少年最希望得到同族帮助的时候,遇到的却是自由人。
这次连云起都把手按在了胸前,准备发动攻击,擒获自由人首领以换取他们的帮助。
自由人头领却突然说道:“我们观察你们很久了。”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四个少年震惊的反应,然后继续说:“你们很了不起,竟然可以偷到一只月亮船。所以我们不想惹你们。以为你们休息够了就会走。可谁知道,你们竟然主动来找我们的麻烦。”他的声音一直很平静,里面包含的怒气却越来越盛:“竟然还要我们帮助你们!可你们知道吗?你们带来了死亡!妖精绝对不会放过那些偷他们东西的小偷。他们一定会追到这里。我们都会被杀死!所以,”他伸手指着月亮船的方向:“你们赶快离开这里!不要连累别人!”
沐清风仍然面带笑容的回答:“可是月亮船坏掉了。我们走不了了。所以才向你们请求帮助。其实,我们也很想离开这里。”
师狂生酷酷的插话道:“我们尽早的离开,你们才能越早的安全。这个忙,你们不帮也要帮!”
自由人首领立即用更大的声音回答:“能不能离开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如果不走,那就杀死你们。把你们的尸体连同月亮船一起扔下云海。我们一样会得到安全。”
云起收起之前的温和,冷冷的回道:“那就不用谈了!你们动手吧!看看究竟是谁杀谁!”
自由人首领没有下令进攻,反而把身子隐入了人群,把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个唿哨。刺耳的哨音在云之陆上不断的回响,越传越远。
布惊雷最先明白过来,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向其余三个人大喊道:“不好,他们有埋伏!一定是围攻月亮船去了!”
云起等三个人也醒悟过来:怪不得自由人首领一直在说话。原来是为了拖住他们,给另一伙同伴攻占月亮船争取时间。月亮船上可只有一群赤身的女孩啊!如果落在心狠手辣的自由人手里,其结果并不比落在妖精手里好。
或许,会更加糟糕!
妖精对女孩们施加的仅仅是鞭笞和殴打。因为种族的差异,他们不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这就如同正常人类不会对骡马做不正常的事情一样。但是自由人不同,他们也是人类,而且是性情怪僻的男性人类。当他们看到妖精们精挑细选出来的漂亮女孩都赤身……
四个少年再也不敢想下去,立刻慌里慌张的返身往回赶,但,仍然是晚了。几个人刚刚到达高坡顶上,就看到另一伙大概二百个自由人正在拼命挖掘埋在云堆里的月亮船,试图找到进去的舱门。其中一些人已经在敲打船舱上的舷窗了。脆弱的水晶破碎声中夹杂着船舱里女孩们惊惧的尖叫声远远的传来,狠狠刺激着少年们的心。
三个魔武士连滚带爬的向坡下奔跑,布惊雷拼命的吸收云朵里的力量,增加自己的奔跑速度,远远的把同伴拉在身后。但是,马上他就惊恐的发现有人比他更快的接近了月亮船。
自由人首领带着他的一百多手下,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利用一条气**通道从月亮船附近的地表下一窝蜂的钻出来,加入了进攻月亮船的人群。
终于,在少年们距离月亮船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舱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了。自由人首领当先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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