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传说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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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不是那么好做的布惊雷依旧在对着空气说话,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有毛病:“您确定昔日的兄弟们在您消失了一千年后依旧会支持你?不会把我出卖给天神?如果发生那种不幸的事情您也就完了,永无出头之日了。不会总有人类能从妖精手里逃脱出来的。”
阿南皇哭诉完了自己被囚禁的经过以后,终于说出了需要让布惊雷帮助的事情:找到他昔日的兄弟,让他们带领亲信的魔兽攻打妖精老巢,解救他出来。
布惊雷的心里却有些打鼓:阿南皇疯疯癫癫的,不会过于迷信自己的兽格魅力了吧?
阿南皇好像看穿了布惊雷的心思,重重的哼了一声,问了一个与这件事情毫不相干的问题:“可爱的熏肉串,你知道忠诚的、勇敢的魔兽为什么会离开海神,背井离乡的来到天上安家吗?”
“因为海神不愿意和你们签约,自然就被天神拉走了呗。”布惊雷的心里暗自嘀咕,不过却也不敢责怪魔兽不对。作为一个智慧种族,都向往着自由和平等。不然人类中也就不会诞生魔法师协会这样的地下组织了。可是,海神作为魔兽和人类的创造者,是绝对不希望和工具们平起平坐的。生而强悍、喜欢自由的魔兽在天神许诺签署平等协议的好处下叛逃也就并不出乎意料了。
布惊雷可是个实诚人哩,支吾着不敢说出人类当中流传的那个传说。毕竟“叛徒”两个字还是很不好听的。
阿南皇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的哼着“小小”的声音震得布惊雷脑瓜仁疼。不过这也提醒了他:魔兽拥有灵魂传音的能力,怎么会对开口说话的能力如此的渴望?甚至放弃强悍的魔兽身体而改变成被他们鄙视的、人类的身体。这太不符合情理了。
布惊雷的脑海里灵光一现:“难道说,那个传说是假的?”
“啊哈,可爱的人类兄弟,你的智慧勉强可以及得上智慧的化身、睿智的代名词,绝顶聪明的阿南皇的万分之一了。”喜怒形于色的阿南皇重新高兴起来:“魔兽怎会放弃无敌的、经久耐用的、专门为战斗而生的身体呢?是嫉妒!”阿南皇的声音变得激动、愤怒:“是海神嫉妒美丽的魔兽比他们丑陋的身躯漂亮一万倍所以,强行要求我们改换身体。变成可怜的、脆弱的、丑陋的兽人的模样。他们剥夺了我们的战斗天赋,变成了只会响应战争号角的应声虫。并且还美其名曰‘狂化’!啊呀,呸!狂你个头!自尊、自爱的魔兽决不会同意这样的要求。所以,我的祖先明智的、勇敢的、毅然的带领一部分族兽和全部的兽人走上了争取自由解放的道路。”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修饰词和吹嘘,布惊雷终于弄明白魔兽为什么叛逃,哦,不,应该算“起义”了:海神在长期的战争中发现了魔兽的强大和自以为是,并且十分恼怒他们不服从管教。于是就借助控制人类的经验试图将魔兽也改造成可以变身的种族:平常以兽人形态存在,以便于管理;战争的时候通过号角令他们恢复战斗力。
可惜的是魔兽不是人类,他们拥有一定的反抗能力,更有被利用的价值。于是在天神的挑唆和协助下,他们中的一部分逃到了天上。另一部分这才受到牵连丧失了飞行能力。这也算海神的一种防微杜渐的做法。
一通百通,布惊雷那还算不笨的脑子立刻就联想到了魔种的出现,恍然道:“结果,来到天空中以后,天神们也开始耍手段,试图把你们变成魔种加以控制。”
阿南皇狂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可爱的、死脑筋的人类兄弟。你以为心眼多的可以当笛子吹的魔兽会那么傻吗?哈哈,你应该多吃些孜然了。”
“别绕弯子!说答案先。”布惊雷怒气冲冲的回应。通过谈话,他对阿南皇的畏惧之心变得越来越轻。人兽之间的对话也开始越来越像老朋友聊天。
阿南皇好像并没在意布惊雷的态度,止住笑,愤恨地回答:“哼!这正是天神们对我不满意的原因。因为我不同意兽人接受‘返本复原’的改造。”
布惊雷的心里一寒,有些难以置信的问:“您是说天神试图将兽人恢复成魔兽,结果却让他们变成了,成了……”
布惊雷不敢直接说出“野兽”这两个字。因为“野”字和“魔”字中间划着一条名为“智慧”的分界线。
在这个世界上,甚至连神都自称是智慧生物。魔兽、人类之所以可以理直气壮地、处心积虑的争取所谓的自由和公平,只因为他们也是智慧生物;而非智慧生物呢,它们有着另外的名字——食物、工具、原材料。

“野”和“魔”,一字之差,便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布惊雷怕触及到魔兽的忌讳,不敢说那个词。阿南皇可不怕,他怒吼道:“是野兽!天神故意抹煞了兽人的智慧,把他们变成了最忠心的猎狗一样的野兽!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要维护魔兽和兽人的荣誉!”
阿南皇怒吼着揭示出了魔兽内部的矛盾:以阿海王为首的一部分魔兽怕触怒天神,从而失去天空——这世界上剩余的、唯一的能够容留魔兽的安居之地。所以他们坚持认为兽人已经不属于魔兽了。魔兽不应该插手别族的内部事务;而以阿南皇为首的另一部分魔兽则坚持不能抛弃兽人。因为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和天神谈判的筹码。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阿南皇被陷害了。最终被秘密囚禁在妖精老巢长达一千年之久。
但是这并不代表阿南皇消失了,一部分魔兽捍卫魔兽、兽人荣誉的立场就改变了。阿南皇相信他的兄弟们一定还在为此而抗争。他们一定不会背叛魔兽之皇,自然也就不可能出卖送信的布惊雷。
了解到真相的布惊雷感到浑身冰凉。从魔兽身上,从兽人的遭遇上,他好像看到了人类的明天。看到人类在付出巨大牺牲获得所谓的自由后,再次被被套上狗链,拴在某些神灵的后花园里。
人类的抗争会有希望吗?
布惊雷感受着阿南皇倾泻在他脑海里的愤怒和——废话,忽然觉得让魔兽在抗争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些,或者会给人类带来更多的启示。他站起身子认真的回答:“伟大的阿南皇。我一定会帮您逃出这个牢笼。也请不要忘记有一个渺小的人类,曾经在您打瞌睡的时候稍稍的为您尽了一份绵薄之力。”
“哈哈,我的人类兄弟,惊雷,你的话听上去像孜然一样美味。你得到了伟大的阿南皇的友谊。”阿南皇显然是高兴极了:“赞美孜然!兄弟你离开以后就去找云海中的彩虹骑士,只要找到他们,就能找到我的好兄弟阿布王,阿山王,小苏侯。他们就知道怎样救我了。当我出去以后,就可以找阿海王报仇了。”这时候,阿南皇郑重的重复:“记住,一定不要搞错了次序。一定要先救出我来,然后才可以去对付阿海王。他号称是最接近皇的王。除我之外,没有兽能够杀死他。”
布惊雷重重的点头表示了解,然后满怀希望的问:“阿南皇,那么请您先告诉我怎样才能从这钢铁牢笼里逃出去?”
阿南皇再次得意起来:“啊,亲爱的惊雷,这次你可真问对兽了。除去妖精,再也不会有生命比我更了解这个铁疙瘩了。”他感叹道:“啧啧,一千年啊,只有我,无所不能的阿南皇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思索出一条逃生的道路。啊,不,是一万条。我可以随随便便就说出一万条逃生的道路来。”
布惊雷简直高兴坏了,不再计较一千年究竟是多么短的问题,迫不及待的问:“那么就请伟大的阿南皇随便说一条出来吧。我可真是等不及了。”
阿南皇故意拖长了声音:“这个嘛,非常简单。喏,瞧见没?这里有个岩浆湖。妖精把它当作冶炼用的火源,通了许多采火管道进去。你只要跳进岩浆湖里,顺着管道爬上去。就能够到达妖精的锻造间。里面停着许多飞行机械。”突然,阿南皇停下了喋喋不休,转而大放悲声:“孜然啊!罚我一辈子吃不到你吧!我的命运真是太凄惨了。被囚禁了一千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救星,却是两个脆弱的人类!人类怎么能够进入到岩浆湖里去啊?!哪有放到烧烤架上烤不熟的人类?孜然啊,让我死吧!”
布惊雷强压着怒火,自动过滤了所有和烧烤有关的词语,尽量用平和的声音提醒魔兽之皇:“阿南皇,您不是有一万条逃跑的路径吗?再换一个不就行了。”
阿南皇突然不发声了,就在布惊雷感觉事情开始变得有些不妙的时候,他那破锣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可是,其余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条都在妖精锻造间上边呀。”
如果阿南皇现在站在面前的话,布惊雷真敢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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