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恢复魔力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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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惊雷曾经有一个灵魂宠物:小马驹的灵魂——闪电他把它装在能够防止灵魂消散的银制容器里,一有机会就把它放出来透透气,附身在各种各样的物体上面。它曾经变成过枯树,变成过木偶,甚至有一次变成风筝被放到天上去。
但是在半个小时以内闪电必须回到银瓶子里去,不然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布惊雷很喜欢闪电,总把它带在身边。但可惜的是,装闪电的银瓶遗失在与冥河伤搏斗的过程中了。但闪电的情况给了布惊雷很多启示,也使他对灵魂问题有了更真实的理解,而不再仅仅局限于书本上的知识。
在布惊雷的认识里,所有的灵魂必须被装在某种特定的容器里面才可以保存更长的时间。最好的容器就是和它一起诞生的所谓物质,也就是属于它的、独一无二的躯壳,或者说,身体。离开天生与灵魂相匹配的身体,灵魂就会消散掉;当然也可以将灵魂囚禁在银器里,或者魔法阵里。但那样灵魂会慢慢的失去自我意识,最终变成一团灵魂渣滓。
除去这两种方法,灵魂无法以独立的形式长久存在,也不可能去侵占一个原本就不属于他的身体。转移灵魂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是不被自然法则允许的。布惊雷从不认为自己的灵魂出了毛病,或者是身体内生出了一个新的灵魂,其原因就在于此。
但是今天无意中发现了生物的本质以后,布惊雷认为自己找到了灵魂与身体只能一对一匹配的根源:这是由身体结构的复杂性所决定的,就像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的道理一样。
而这恰恰是触动布惊雷灵感所在。
假如灵魂就是钥匙,身体就是锁。如果把锁制作成相同的样式,那么一把钥匙就可以开许多把锁。而他的身体是可以和四种基本元素相融合的,也就有了变成那把锁的可能。如果这个设想成立,他的身体就可以容纳另外一个灵魂。
如此一来,布惊雷大胆的计划就可实现了:让一个具有魔力的灵魂进入身体,当需要使用魔法的时候就调动第二个灵魂中所蕴含的魔力。
一个人拥有两个灵魂!多么大胆的设想!多么富有创意的点子!
布惊雷在片刻的激动以后,马上又被众多难题包围起来:首先,需要找到一个可以让灵魂进入身体的方法,并且还要保证这个灵魂不会消散;其次,这个外来灵魂不能拥有自己的意识,否则就会和他争夺身体控制权;然后,这个灵魂还不能太强大,以免把他的灵魂吞噬掉;再然后,这个灵魂不能属于人类一想到身体里生活着另外一个人他就感到毛骨悚然;然然后,这个灵魂原有的身体不能太丑陋;然然然后,这个灵魂里的魔力不能太弱小……
总而言之,还有许多难题阻碍布惊雷重新获得魔力。
但这也比毫无办法强得多。
万一能够碰到两个魔兽、泰坦、妖精、矮人甚至神,发神经一样的生死相搏,并且其中一个在他眼前死去,恰好死者的灵魂在消失前衰弱到可以进入他身体的强度,那他不就可以趁机将那个灵魂纳入体内了吗?
摇摇头,布惊雷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太可能,但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他还是磨磨蹭蹭的向森林深处走去。
由于不习惯吃生肉,一路上布惊雷只能选择野果为食。好在他的食量并不大,倒也支撑得住。他在森林里漫无目的闲逛,累了就寻找山洞、树杈睡上一觉。逐渐发现住在矮人挖掘的矿洞里比较安全。那些小洞容纳不了特别巨大的动物。顶多住上一窝野狗、野猫、浣熊之类的东西。如此一来,他的行程就逐渐与矮人矿场的迁移方向重合了。
布惊雷一边走一边感叹矮人的勤劳。谁说他们经常喝酒误事?完全就是诬蔑嘛。他仔细计算了一下,按照每天走十公里左右的速度,一个月来,他已经前进了三百公里左右。在这段路程上,每隔三十公里上下,就会出现一个废弃的大型矿场。每个矿场最小都有海边那个的两倍大小。并且很明显的,这些废弃矿场一个比一个新。这说明矮人们仍在孜孜不倦的开发新的矿区。
布惊雷生活在无名小岛上已经有很多年了,对挖矿也算是有些了解。所以知道一个矿区从建立到被发掘干净至少要经历十年左右的漫长时间。而最近他发现的几个废弃矿场,时间明显不超过三、五年。因为那些支撑矿道的木支架还没有腐烂。
仅仅几年时间就能够掏干一座矿区,还能说矮人们不勤劳?
布惊雷对矮人们越来越感兴趣,开始有意追寻他们的去向。同时也越发注意隐藏自己的形迹,行动之间就更象个小贼了。
自己的地盘也不能做主,这全都要怪神的贪婪。
听名字就可以知道,海神理所当然应该生活在海洋里,而天神老老实实呆在天上才算本分。他们两个互不相干才能让这个世界完美而和谐。但现实是两种神的势力范围互相交错:海洋里有许多被天神占据的岛屿,天空中有许多被海神占据的星星。

两个种族之所以不走寻常路,为的就是尽可能占有更多的资源。当然这两个种族天生强大,自然不会亲自动手做蓝领做的事情。他们创造大量的智慧种族替自己开采岛屿和星星上的资源。于是天上就有了人类,海岛上也有了矮人。
两个苦命的种族!
虽然同病相怜,但两个种族却是水火不容,一见面就会打个你死我活。毕竟双方的后台老板不同。
人类远不如矮人强壮,所以每次吃亏的都是人类。有鉴于此,布惊雷不得不小心谨慎。也许,只有当矮人全部回到他们的出生地——天空中,人类才可以安全的行动在岛屿间吧。
想到这里布惊雷不由得停下脚步,抬头凝视着天空,突然萌发出一种想要到天空中看一看的念头。这并不是不可以实现的妄想。他就曾经听导师叶海澜说过在天上游历的故事。那些故事充满童话般的色彩,让年幼的他神往不已。后来年龄渐渐大了,感觉肩头的责任越来越重,那些与现实脱节的想法也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是现在,他的生活被完全改变。肩头不再背负争取人类自由的包袱;也无需每天花费大量时间冥想或者练习魔法,突然变得无所事事起来。这反倒没有使他感觉不适应,反而有些喜欢上这种懒散的生活。那种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事实正是如此。
毫无知觉的布惊雷依然在入迷的回想着导师曾经给他说过的天空:站在天空中的云朵上,需要仰头才可以看到海洋。一片蓝色的水波荡漾着,反射着光亮。一个个绿色的岛屿点缀其中就像星星挂在星空里一样。
布惊雷陶醉的想着,心中想要去天空中看一看的愿望变得越来越强烈。也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某个无所不能的神灵,马上他就看到一只银光闪闪的、两头翘起很高,像根香蕉似的月亮船呼啸着从头顶飞过,落进远处的丛林里去了。
布惊雷心中一惊:这不是妖精们使用的飞行机械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岛屿上呢?
他有关妖精的知识与矮人一样,都是从书本上得来的。相对于又矮又粗、满脸胡子的矮人,妖精漂亮得就像是花仙子。天神把他们创造出来专门从事发明创造。别看他们平均身高不超过四十厘米,似乎很弱小的样子。可是一旦和他们制造的机械装置结合起来,其战斗力不逊于身高十米的泰坦。
驾驶月亮船的妖精一定是去找矮人了。布惊雷猜度着,心里不由得动起念头来:一下子就能看到两个智慧种族呐。而且,说不定还可以搭个顺风船到天上去逛一圈。
除去一点点害怕,布惊雷感觉更多的是兴奋。裹紧身上破烂的衣服,尽量不让它们接触到身外之物,他轻手轻脚的向树林中摸去,运转起元素化身术,树枝、草叶不再成为前进的障碍,所有这些遮挡物踩在脚下不发出一丝声响。
渐渐的近了,离开很远就能听到远处一个鸟鸣似的刺耳声音。那是天使一族的语言。妖精是被天使创造出来的,当然说这种语言。人类虽然是海族创造出来的,但是布惊雷仍然听明白了说话的内容。
作为一个将人类的自由解放事业当作终生目标的组织,魔法师协会强制性要求所有魔法师都必须学会天使族的语言。布惊雷的天使语早就考过了六级,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女性妖精大声斥责着一群挖矿的矮人:“你们这群懒鬼,说吧,这次又找什么理由?从十几年以前你们开采的能量晶石就越来越少。还胡说八道什么晶石里面的能量被吸收光了。然后就不断的转移采矿地点。结果同样的说辞不断重复。我已经受够了!如果你们这群懒鬼再交不出足量的晶石。我就向天神大人汇报!把你们都扔进海里喂鱼!”
布惊雷小心翼翼的接近了一处土坡,静静的趴在后面,一个字不拉的听到了女妖精所说的话。顿时就走了神,一颗心起起落落翻腾不休。
矮人们解释不了的事情他知道答案:晶石中蕴含的能量是被他自我疗伤的时候抽走的。可是谁又能来告诉他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吸收如此海量的能量?
他早已经计算过一路上见到的、被矮人遗弃的矿场,足足有十几个之多。这些矿场里蕴含的如果都是能量晶石。那应该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如果把这些晶石都用来支持妖精的战争机械,不知道能够杀死多少人类。
听妖精说话的意思,那么多的能量都被他一个人吸收了?
布惊雷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我一个人挽救了海量的人类性命,算不算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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