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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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上的慧心
不断发出刺耳的怪叫声,好像很吃力的移动着身影。每当它移动一步,身畔出现的静电火花便越多。
坐在「卍」字上的和果子,一头长发披肩,无风自动,垂目敛眉,宝相庄严。
「无生是空,无有贰样,不可思议,无有执取,无缘生灭。」和果子手结佛印,念过一段经文之后,突然像怒金刚般,怒瞪双眼,佛印向着天花一击大喝。「南摩。三满多。母陀南。泮!」
随着和果子一声大喝,天花上的慧心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怪叫。「呱~~嘎~~杏男~~呱~~嘎~~杏~~」
「妈!」陈杏男仰首向着慧心狂叫着。
「噢!哈!」和果子发啍出这两个字之后,力尽的软软倒在地上。
随着和果子昏倒,九字真言的结界亦同时消失于无形。没有了结界的朿缚,天花板上慧心的身影,突然一松的朝着地上缓缓飘降,它那一双空洞的眼睛,像是回复了生命力似的凝视着地上仰头的陈杏男,一双手缓缓伸出。
陈杏男像是被慧心的动作感召,向着半空中飘堕的身影伸出双手。
「杏男……」慧心的声音无力的回荡着。
「妈……妈……」陈杏男双手不断向着空中摇动。
「杏……」
就在慧心的手指,刚触碰到陈杏男的指尖时,它那飘堕的身影,突然传来「沙」的一声,顷刻间便化为一片飞灰,散乱的在教堂中飞舞着。
「妈……」陈杏男双手不停的攫着飞舞的骨灰哭叫着。
散碎的阳光
透过教堂那没有了玻璃的窗子和趟开的大门,照射在小小的教堂内。陈杏男正细心地为和果子包扎着身上的伤口,哇沙米从和果子那七人车上找来了充电式吸尘器,一双眼睛酸溜溜的监视着和果子,一面努力地在教堂的地上,长椅上用吸尘气吸着慧心那些散落的骨灰。
「小明,死不了吧!」陈督察俯视着被陈杏男包得像个木乃伊似的马警长问。「你总算没有丢我的脸!」
「头儿,这下好了,马警长没有挂掉,你又省了一个花圈。」阿权看着梁修女的尸体,不忘搭讪着。「想不到这老尼姑满脑子坏水,这下子她可说是死得便宜!」
陈督察上前,照着后脑杓赏了阿权一记。「你这乌鸦嘴,还在这里哭丧!叫你召法医和救护车来,召了没有?」
「已经打了电话。」阿权吃了一记重的,苦着脸。「还有黑箱车也顺道召来了!」
「头儿……」阿勇一脸伤感的从教堂外走进来。「我已经用床单把殉职的那两名手足盖好了!想不到这一次,我们竟然损失了两位兄弟……」
陈督察也被阿勇感染的脸色一沉,轻轻拍了一拍阿勇的肩膊,重重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半路杀出那老尼姑,他们绝对不会牺牲的!我会亲自去找他们的家人……也希望能够为他们争取以最高荣耀下葬……」

「哇沙米……」包扎好伤口后,在陈杏男扶助下,和果子勉力坐了起来,看着哇沙米手上的吸尘器问。「我的吸尘器有两个多三个月没有清理……你有没有把里面的灰尘都清理掉,或者换上一个新的吸尘袋?」
「为甚么要清理……为甚么换吸尘袋……」本来满腔酸气的哇沙米嘀咕着,突然瞪着眼睛大叫。「哎吔……糟糕……忘记清理没有换……那就是说外母大人的骨灰,在吸尘器里和着稀泥……那怎么办呢!」
「哇先生,你把吸尘机给我,让我自己来处理吧!」陈杏男低声说。
「这个……杏男,你不会怪我这么粗心吧?」哇沙米怯怯的把吸尘机交到陈杏男手中。「如果有甚么需要帮忙的话,我是义不容辞的……我也应该去把学校里的图符收回了,待会见。」
「和先生,事情终于结朿了!」陈神父坐在和果子身边,轻轻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二十年的恩怨,竟然纠缠到今天!神创造人,为甚么把人创造得这么复杂!梁修女她……不是经过这一次,我也想象不到,当一个人恨的时候,竟然可以这样疯狂!」
「鬼可怕,人心更可怕!」和果子微微笑着。「幸好这比例并不太多,要不然我们现在不是活在世上,而是活在地狱中。」
「杏男,怎么你的衭子沾着血渍,你是不是受伤了?」陈神父突然这样问。
「我?」捧着吸尘机的陈杏男愕然的摇摇头。「我没有受伤。」
听到陈神父的说话,和果子也留意到陈杏男穿着的衭子内侧,有着微微的血渍。
「没有受伤?」陈神父绉着眉想了一想,然后恍然的说。「你的衣服脏了,快去换一换吧。」
听到陈神父的暗示,陈杏男也想到他为甚么会这样说,脸上红了一红的,捧着吸尘机匆匆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去。
「怪不得我在这里的结界和佛印发挥不了作用,原来是被她的天葵破了!」和果子有点失笑的说。
「天葵,甚么天葵?」刚走过来的陈督察问。「紫贝天葵,那可是大屿山的特产啊。」
「我说的天葵,是指女性的月经!」和果子好没气的回应。
「平白无故的,你提起女性的月经干吗?变态!」陈神父伸了一个懒腰。「事情终于了结了,真的很想洗一个澡,然后来一个蒸气浴、马杀鸡……」
「会议室那边有蒸气浴室,你喜欢的话,别客气啊。」陈神父说。
听到陈神父提到会议室那边的蒸气浴室,陈督察脸色一变,干咳两声,瞪了陈神父一眼。「阿勇,打电话叫外卖,我要餐蛋面加底,冻奶茶也要加底扣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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