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甲马图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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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洗手间墙壁,光脱脱的陈督察
只感到浑身痲痹,喉咙痕痒的感觉令他不断张着嘴吧。眼前那一张怪异的女人脸孔,不断发出刺耳的笑声,而且还越凑越近。
『糟!难道一世英明,真的要今朝丧……』陈督察本来瞪着的一双眼睛,在这情况下只得紧紧闭起来,张着嘴满脸冷汗直流。『所谓眼不见为干净……只求你温柔一点……还有,完事后千万不要抽事后烟……我最讨厌二手烟的味道……』
虽然陈督察闭上眼睛诈作甚么也看不见,可是喉间传来的痕痒感,令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的用力抓着痕痒的部位。
『和果子,哇沙米,我发誓,待回做鬼之后,第一个就要找你们报仇!不;还是先找那个乌鸦咀阿权……不行,害得我英年早逝的,归根究底还是和果子和哇沙米,先找他们好了……不过……找乌鸦咀比较近,还是先找他好一点,免得走来走去,走得腿酸背痛……不对;听说做了鬼之后都不用脚来走路,是飘的……』
陈督察紧闭着眼睛陷入一片胡思乱想之中,除了喉部传来的阵阵痕痒和因为过度搔抓所引起的疼痛感外,意识也开始进入一个迷迷糊糊的状态中。
感觉上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呱~~嘎~~~」的刺耳怪响。
『来就来吧!还怪叫甚么,这鬼东西真是无聊!』陈督察的意识稍微回复一点清醒,马上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闭着眼挺起胸膛想着。
『呱~~嘎~~~』、『呱~~嘎~~~』、『呱~~嘎~~~』
浴室内不断传来怪响,陈督察在好奇心驱使之下,禁不住张开眼睛。
浴室中蒸气依然弥漫,可是那虚空飘浮着的水蒸气,却显出一种怪异的现像,好像被人用刀子划成一格一格似,那方格形图案从地上向着天花板,一波一波接连不断的滚动着。
在那一格一格波动的蒸气中,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弹到天花板,再缓缓下坠,差不多坠到地面的时候,又被另一股强大的力量再弹到天花板去。而每弹一次,那女人便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叫。
看着眼前水蒸气作出五横四直的方格式波动,还有那女人身影的惊人表演和怪叫,陈督察张着嘴巴,满头问号,连喉间的痕痒感消失了也不自觉,双脚慢慢向着浴室门移动。
『咦……我怎会站在这里的?虽然说走为上着,可是这样光身露体,简直有失斯文……』
站在浴室大门前的陈督察刚俯身想拾起跌在地上的浴巾时,不知道为甚么弹来弹去的那一个女人身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之后,强行突破结界,带着一阵野兽负伤的刺耳悲鸣,吓得陈督察猛的一挺身,张口结舌的看着那女人身影,硬朝着自己刚才享受着如厕之乐的那一格洗手间撞过去,然后一头钻进座厕中。
「我刚才没有冲厕呢!」陈督察看着那东西钻进马桶,暗暗松了一口气,在良好公德心驱使下大叫。「你真是……古语有云,逐臭之夫,那有逐臭之妇!」
正当陈督察正在自言自语,再想弯身拾起浴巾之际,「砰」一声巨响,洗手间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贴着墙壁站着的陈督察料不到有此突变,在没有任何反应之下,一下子被夹在洗手间门和墙壁中间。
「头儿!」阿勇探头往浴室张望着。「马警长说找到陈小姐和梁修女,现在……怎么这里烟雾弥漫的?头儿……头儿……!」
「会不会掉进马桶里面,被水冲走了……」阿权挤进浴室打量着漫天水蒸气。「哗!头儿搅甚么东东?开狂野派对?」
「被抽水马桶冲走这个笑话好笑吗!」被夹在洗手间门后的陈督察从牙缝中并出这几个字。
「头儿可能还被卡在马桶里,要是弄得粪渠塞了那怎么办……」阿权并没有理会来自身后的声音继续说。
一阵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小姐,醒醒……」
陈杏男睁开眼睛,便看见和果子的脸孔出现在视线中,她惊慌地一把抱着和果子颤声叫着。「马警长……马警长……他……」
一旁的哇沙米看到这般光景,一双眼睛差点突了出来,张着嘴巴指手划脚的,遗憾的是在场并没有人留意到他的精彩表演。
陈神父走上前,关爱的抚着陈杏男的头发。「你不用怕,马警长已经没有事了。」
「陈杏男,你终于醒过来了!」马警长一脸歉然的柔声说。「刚才要不是你不停叫着慢慢放手,慢慢放手,我相信我一定会辣手摧花!」
听到马警长充满理性的声音,陈杏男回头看着一脸歉然的他之后,才醒悟到自己双手仍然圈着和果子的脖子,傻傻的一笑,松开双手。
一旁的哇沙米终于按捺不住,冲上前挤开陈神父,捉着陈杏男的手,再配上一副感动的声线说。「天可怜见,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要抱要搂的话,我都准备好了。刚才真是担心死我了!如果你有甚么三长两短的话,要再找像你这么标致的女生,那真是费煞思量啊!」

看着哇沙米那强装的可怜相,一旁的和果子好没气的抚着头部新添的伤口,也不知道在埋怨着谁。「不知走甚么运,接连的被你们拿着灭火筒打昏!」
陈督察健硕的身形猛的把哇沙米一逼,站在陈杏男跟前瞪着眼大喝。「喂!你们别只顾着闲话家常,哇沙米,你的那些甚么见鬼的图符,除了把浴室搅得一片通红,血流成河之外,一点也不管用!要不是那鬼东西突然发神经的在打人肉柏青哥(弹子机),一下子噗通的被卡在马桶里面的话,我一定给那鬼东西做了!」
「你这样说绝对是蛮不讲理!要不是你巴巴的搅甚么蒸气浴,把我的图符全部化得一塌糊涂的话,那鬼东西还可以跑出来唬人吗?还有,你知不知道我每一张图符的零售价是五千大元!」哇沙米人模人样的说。「我只是不在一会,你们便把这里闹的天翻地覆,而且还让那鬼东西再次溜走!」
「你这是甚么态度!」陈督察把脸凑近哇沙米,瞪着眼喝着。「我不是已经叫你滋补的汤水要买双份,还有我的**III面膜在那里?」
陈杏男有点茫然的环视了会议一眼,奇怪的问。「梁修女呢?」
「对!这就是关键所在。」陈督察的眼皮一跳,推开哇沙米。「小明说,当他和那个老尼姑在宿舍大门等和果子的时候,突然嗅到一阵怪怪的味道,接着便听到一把声音指挥他走回房间,之后他的记忆便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些甚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便看见和果子以一个很爽的4字型躺在地上睡觉,而陈小姐就好像着了魔似的在喃喃自语。可是,那个老尼姑嘛,却不知道溜到那里去!」
「是修女,不是尼姑!」马警长纠正着。
「梁修女有很大可能给那鬼东西做了!」阿权插嘴说。「一个搅不好,来一个先奸后杀,然后蒸炒煮炸,尸骨无存。」
「我看见那鬼东西分明是女的!」陈督察不断抚着下颔。「先奸后杀这一个论点绝对不成立……除非那鬼东西是男扮女装……」
「梁修女可能真的很有问题……」和果子绉着眉,思考着说。「我记得在陈小姐的房间那里,马警长拾起了梁修女的手电筒交给我,当时手电筒是关上的。如果像她说,是被突然弄昏的话,照理是没有时间把手电筒的电源关上……。」
「还有,我们走的时候,她急急忙忙的先跑了下楼,这一点似乎没有必要……」马警长沉思着。「除非她另有企图……可惜我除了记得嗅到那一阵像大麻般的味道之外,其余的都很模糊!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她找出来才能够知道真相。」
「找梁修女还是其次,首要还是对付那鬼东西!」和果子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它竟然可以突破我的结界,看来它的灵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利害!」
「好了,我们再谈谈人手的编配。」陈督察干咳了两声接着说。「就跟我们先前讨论的一样没变,小明,你和两名手足和和果子一道,当然少不了我们的关键人物,陈杏男。」
「对不起,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杏男一起。」陈神父担心的打岔说。「我不会阻碍大家工作的。」
「这个……和果子,你说呢?」陈督察瞟着和果子问。
「如果陈神父认为有这个必要的话,我似乎没有必要反对。」和果子有点不负责任的说。
「这是我自愿的。」陈神父坚定的回应。「我只有这一个侄女儿,我有绝对的责任保护她。」
「好了,是生是死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和我们警方无关。」陈督察比和果子更不负责任的说。「另外,哇沙米那里,你说,要多少人手?」
「我只想和果子调换位置。」哇沙米有点酸溜溜的样子。
「别瞎搅和啦,天都黑透了,也不知道那鬼东西今夜它会不会再来!」陈督察大喝着。「就派阿权和阿勇和你一道好了!其余人手和我一起留守在会议室负责接应。还有,除了那鬼东西外,大家也要留意那个老尼姑的动静,一有发现,马上通知我们。」
「我这里有些甲马图符,你们每人一道。这些图符只是给你们防御用的,不过你们不要以为带着它就有恃无恐。」哇沙米从随身的绣囊掏出一迭折成方角的甲马图符。「如果带着甲马或符咒的人,不能克服内心的恐惧,就不能配合这些灵符法器的灵力,这一点大家一定要记着。自乱阵脚,神仙也难救。还有,着千万不要弄湿弄污这些甲马,完事后全数要归还给我的。」
「好了,有甚么事留在拜山时候再聊,我们现在马上行动。」陈督察拍着手催促众人。「小明,检查一下你们的对话器。」
「哇沙米,女生宿舍那边我来不及结界,你去到那里,自己看着办。」和果子不忘叫着依依不舍的哇沙米。「记着要尽量缩窄它的活动范围,如果它在你那边出现,就把它逼到教堂去。如果它在教堂出现,我会通知你尽快赶过来帮手把它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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