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九字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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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会议室中
一点点摇曳的烛光映照着在场每一个人凝重的脸上,气氛在紧张中透着几分诡异的色彩。
「趁着天还未黑,我们要赶紧部署一下,怎样才可以让和果子和哇沙米完成他们的工作。」陈督察脸上流露着不耐烦的脸色。「小明,你汇报一下现在学校的情况给大家听听。」
「据陈神父报告,学校所有师生和工作人员,为了突然而来的长假都欢天喜地地全部撤走了,只留下几名脸色相当难看的保安员留守,不过我们都指定他们全部留守在正门入口那边,另外有派了四名军装警员在那边。虽然正门不算是危险地带,哇沙米说他已经在那里下了禁制,只要大家乖乖待在那里便可以平安无事。而我们这里的人手连头儿你总共十六名。阿权、阿勇带着两名手足和陈神父正在作最后的检查,确保所有人都已经离开。经和果子要求,那个叫做陈杏男的女生会留在这里,不过现在她由梁修女陪着回女生宿舍取回重要的东西。至于为甚么和果子有这样的要求,待回他会解释的。」
「发电车方面的情况怎样?」
「刚刚到,工程人员正在接驳电力,大概三十分钟左右,会议室、走廊和洗手间便会有电力供应。」马警长说。
「记着,叫他们不要忘了蒸气浴室。」陈督察环视了众人一眼。「哇沙米呢?」
「本来我们安排了两名手足去买膳食,但是哇沙米不知道为甚么硬要跟着一起去,说要买一些滋补的汤水甚么的。」马警长补充说。
「唔!打电话叫他,买甚么滋补的要多买一份,另外顺道叫他们买两盒*III面膜回来,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多久,单是这阵子,我的眼袋差点垂到胸口!」陈督察抚着脸皮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和果子。「该你了。」
「我要求把陈小姐留下来,因为我认为她是我们这一次行动的关键人物。经过我的调查,证实在每一次事发之前,她都遭遇到不同程度的袭击。第一次事发时,MaggieFu差点把她从六楼推下来,当晚MaggieFu在教堂的储物室中离奇死亡。第二次,阿珊……」
听到和果子谈到阿珊这个名字,马警长的脑海中马上浮现她在房间中的挑逗,额上不由自主的淌下两滴冷汗,紧张的咽着口水。
「陈小姐说,她去完教堂之后,在回宿舍途中碰上阿珊。可是阿珊莫明奇妙的冲向自己,事后阿珊的表现却有点迷迷糊糊的,像是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甚么。而当晚,阿珊在宿舍房间便出了事故。第三位阿美,陈小姐说她回到房间时,便见到阿美一面抽着大麻一面等她,她本来也觉得奇怪,阿美平常连香烟也不抽,为甚么突然会抽大麻……就在二人进入房间后,阿美突然向她袭击,事后阿美同样的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甚么事,而陈小姐认为她是因为抽了大麻,所以做出一些失常的行为。当晚,阿美亦不幸遇害,我直觉上觉得这些都不是巧合……」
「收到!很明显地两者之间一定有着互动的密切关系。」陈督察一拍枱。「第一,如果她不是和那鬼东西合谋的话,你会把她作为我们的鱼饵,把那鬼东西引出来。第二,如果她是同谋的话,就让她们鬼打鬼,啍!哈!和果子呀和果子,想不到你不单止是超级神棍,而且还是一头老奸巨滑的老狐狸!」
「不要用鱼饵这个字眼好吗!」和果子看了陈督察一眼之后继续说。「另外;一般灵界的朋友,意识中仍然保留着动物某种天性,好像地域感就是其中之一,也就是说,它们会认定自己的地盆。女生宿舍和教堂的所在,以前是教会坟场,根据这点推论,那鬼东西以前极有可能是坟场内的住客。可是陈神父说,搬迁坟场时,并没有遗留任何遗体,而我们也到过新坟场那边视察过,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听到和果子这样说的时候,陈神父的脸上闪过一奇怪的表情,像是欲言又止的。
陈督察微微点着头回应。「这个我明白,就像我老爸,除了整天都窝在家里之外,活动范围就只限于楼下公园和商场的茶楼,再远一点也嫌麻烦。」
「除非有特殊情况出现,灵体才会有机会改变它的地域习惯。但是从这里发生的状况来看,那鬼东西似乎没有这种现象出现,如果估计没有错误的话,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当然这就要看看我们的运气!另外大家要注意的是,一直以来,灵体并没有单性化的表现,像这几件事故虽然发生在女生身上,并不表示那鬼东西会对男性有所怜悯。所以大家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千万不要走出我的结界范围。」
「你说了一大堆,似乎还未说到你有些甚么计划来逗那鬼东西?」陈督察看看手表,似乎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怎么搅的?到现在还未有电……」
「首先;我们会用结界和甲马图符把整所有学封锁起来,只留部份空间让那鬼东西活动。如果成功把那鬼东西逗出来的话,哇沙米负责把它逼到教堂去,而我会留守在那里。因为教堂的地理环境比较简单,对于我们来说比较方便行事。」和果子心中在盘算着。「人手方面不需要太多,待会我和马警长、两位手足、陈小姐一起到教堂那边,因为他们要负责保护陈小姐的安全。另外哇沙米那里,你安排两位手足和他一起就够了,其它人留守在这里负责接应我们。」
「这个提议非常有建设性,我就留守在这里指挥大局。」陈督察好像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之后,像是想起甚么的问。「你保证那鬼东西不会摸到这里来吧?」
「照情况推断,这里不属于它的地盘范围,它出现在这里的机会很微。而且哇沙米已经在这里布置好他的甲马图符,待会我也会在这里结界。除非那鬼东西的能力远超于我们估计之外,否则它要突破我们的防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么说,我们仍然可以在这个范围内自由活动哪!」陈督察眼珠乱转的也不知他在想些甚么。
「头儿,工程人员说电力已经驳好。」马警长收到通知后说。
「驳好就叫他们发电哪!」陈督察拍着手催促着。「好了,大家开灯,关窗,开冷气,派人检查一下蒸气浴室是不是正常运作。」
走在黄昏的校园内
拿着手电筒的马警长不知道为甚么心里好像有点忐忑不安的状况。「这所学校有够大的,平常倒不觉得怎样,现在一个人也看不见的时候,老是感到怪怪的!特别是知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一只杀人恶鬼,心里老是制止不了发毛的感觉!和果子,其实像你和哇沙米,会不会像一般人对鬼都存在着一种莫明的恐惧?」
「怎么说呢……像我们这种人,大部份都要和灵界的朋友打交道。」和果子嗑嗑嘴唇说。「就像一些拥有阴阳眼的人一样,见得多了,也谈不上甚么恐惧不恐惧……我想,现在来说,用紧张来形容我对灵界的感受比较贴切一点。」
「这就像我们追捕嫌犯时的心境?」
「大概就是这一种心境吧。」和果子突然停下脚步,打量着教堂四周。「好,先从这里开始。」
和果子卸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朿九枝,长约三十厘米的桃木钉和应用的工具之后,细心打量着地上的方位,相好之后,他便把木钉交给马警长,然后在背包拿出一把强力电钻在地上钻着钻着。
马警长闲着无聊,就着电筒的光源,打量着手中的桃木钉,只见每一枝木钉的顶端都刻了一个古朴的文字。「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果子,这组文字不就是看那些日本鬼怪电影中,那些武士忍者常用的那一套咒文?」
「对。我们叫这一组咒做九字真言。」和果子在地上钻出一个深洞后说。「马警长,麻烦你把临字的桃木钉给我。」
接过桃木钉后,和果子把它插进地上的深洞中,只留一小截露出地面。「很多人都是在日本电影、动画接触到这一组文字,其实这组咒文是源自中国道家……好了,我们到另一边去吧……在东晋时有文献可查,在葛洪的道家经典抱朴子中有这样的说载。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僻。古代修道的人,把这组咒文古字刻在桃板上,把它叫做老君入山符,凡入山者,佩带此符可避虎狼……。」
走到第二个方位,和果子做着同样的动作。「后来这九字真言传到密教,再配以九组密教手印,就衍生了大家都熟悉的行法方式。之后;九字真言传到日本,在当地的佛教中发扬光大。现在我以这组桃木钉,以五横四直的阵势排列,作天罗地网之势。」
看着和果子熟练的把桃本钉布成五横四直的阵势之后,马警长满有兴趣的问。「这个九字真言的结界,这样就可以发挥它的威力?」
和果子摇摇头。「无论符咒道术,或者是手印巫术,除了有形的法器和符咒之外,还要配合人的念力才能够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像九字真言,以符术行法,一般人在配戴了桃符之后,它发挥的威力范围不会很大,所以有说–去所住处,五十步内,辟山精鬼魅。传入密教之后,配以手印,左为慈悲之手,渡顽愚众生,右为为智慧之手,渡上根利器。两手相合,断尽贪嗔痴疑慢。所以我在布好九字真言桃木钉之后,还要用手印引动结界,才能够收到避邪御妖的效用。不过这里的范围太大,而人的精气神始终有限,所以我也只能够在主要的建筑物布下结界。况且,还要留点气力和那鬼东西周旋,所以其余部份,就要用哇沙米的甲马图符以补不足。」
「其它主要的建筑物我都会打九颗桃木钉引发封印结界。」和果子收拾好工具之后,边走边解释着。「除了教堂外,因为我要把那鬼东西引进教堂之后,才引发结界把教堂封印,要它来得走不得。」
为几座主要的建筑物做好结界防御之后,二人便向着最后的目的地,女生宿舍方向走过去。
『马警长calling……』马警长耳朵中接驳无线电对话器的耳筒传来乌鸦嘴阿权的声音。
「甚么事?」
『我们这边的工作都办妥了,已经回到会议室……头儿问你们的工作进行得怎样?』
「你告诉他,只差女生宿舍,预计二十分钟之后就可以回来集合……哇沙米他们回来了没有?」
『还没……等一下……陈神父说他的侄女,就是那个叫做陈杏男的女生,她和那个梁修女去女生宿舍拿东西,可是到现在还没有过来,头儿叫你们顺道去看看她们是不是挂了……』
「收到,我们现在就马上去。」
「甚么事?」和果子问。
「又是陈杏男!她到现在还没有到会议室去,陈督察叫我们去女生宿舍看看。」
二人说着说着,加快脚步向着女生宿舍方向走过去。
「咦!」看见远处的女生宿舍三楼某一个房间的突然闪过一丝微弱的亮光,马警长有点诧异的说。
「走……」一阵危机感令到和果子心头一颤,率先向着宿舍跑过去。
「千万不要出甚么状况才好。」马警长跟在和果子身后,担心的说。
二人冲进女生宿舍后,马警长拿着电筒在前引路,从楼梯直奔三楼。冲出昏暗的三楼走廊,他们便见到其中一间房门被打开,一条灰灰的人影的上半身躺在门外。马警长用手电筒一照。「梁修女!」
看见梁修女昏倒在地上,她带来的手电筒跌在身旁,二人心中一跳,马上冲进房间,马警长拿着手电筒往房间内一阵照射,眼前的情况令二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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