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清明的悟性
道卫见清明的资质已经是青华了，成为妙树派弟子也不会再有异议，看来自己这师傅是做定了。其实以道卫的资格来说是足以做一个师傅了，其实妙树派收徒也是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收徒破坏规矩是相对其他门派而言而言，所以只有几个授徒长老和掌门才有收徒惯例，道卫是一个徒弟也没有。说起来道卫就要初次体验做师傅的感觉，也是有些紧张。可是清明很好的消除了道卫的紧张感，清明……迟到了。
清明前一天看环境看了一整天，加上妙树派内光线变化并不明显，就睡得很晚起得晚了些，等到发觉弟子房已经没有人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清明同学本着迟到总比旷课好的信条乖乖走到道卫身前。
道卫睁开眼淡然注视着清明，摇了摇头，道：“你资质本就不好，还不知努力，那还是不要修仙了吧。”
清明委屈地说：“师傅，门派内光线变化很不明显，我不知道怎样判断时间，这才误了时辰，可不是徒儿顽劣，耽误修行。”
道卫看他不似撒谎，回想起当年自己初到门派时候，与清明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那时还有年长师叔叫醒自己，清明和清玄是破例收的徒弟，住的弟子方也是也是单独一处，想必是没有人去叫了。
道卫轻轻点点头算是原谅清明了，说来也是道卫修行结果，虽然因为弟子迟到有气，听了解释之后又恢复了平和心境。
道卫想了想，又开口问道：“你昨天听了我那番话，可有什么想法？”
清明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道卫嘴角微微翘起一点弧度，没有强求，只是静静等待清明自己开口。
清明酝酿许久，才决定将从前的生活说给道明听。以前的生活太孤独太苦闷，清明一直不愿想起，可是听了昨天到位的话之后，清明的思想有了一定变化，这才愿意对道卫说出来。只是口气中依旧充斥着浓浓的伤痛。
“我出生没有多久，我爹就死了，是在山上砍柴的时候不见的。后来有人捡到了我爹的柴刀，和我爹的头。头已经只剩骨头了，有些骨头还有野兽的齿痕，我娘是从村里叔叔捡回来的破烂衣服才认出来的。之后，我三岁那年，我娘改嫁了。我后爹开始对我也很好的。可是不久后，我家里养的十四头羊一夜之间都不见了，有人说是被狼拉走了，也有人说是被妖怪捉去了。几天后，家里又着火了，我娘也被大火烧死了。从那时起，村里的人都说我是扫把星，是不祥的人。没有人和我说话，他们见了我都是绕着走，我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也是敷衍我。后爹对我也越来越坏，最后干脆给我五只羊让我放羊，只有早上和晚上吃饭的时候才会叫我吃饭，吃饭也是我自己一个小桌子。村里的孩子吃饭可以和爹娘一起吃饭，放羊放牛可以在一起嬉戏，有行方货郎经过时候还有一些的爹娘给买玩具买零食，我什么都没有。好在后爹还给我饭吃给我冬衣穿，虽然不是什么好饭，冬衣也不是很暖和，倒也没有让我饿死冻死。我羡慕过，嫉妒过，因此和几个小朋友打了架，那些小朋友听爹娘的话，也不肯跟我玩。还好有柱子，有清玄敢和我说话，他奚落我也好，他欺负我也好，总算有人肯和我玩和我说话了。清明还送我一条小狗，不过没有养大，是被饿死的，清玄和我一起埋了小狗，一起哭了一场。后来清玄进了私塾，他教我认字，教我算术。可是我很笨，我总是弄不明白，我总要问很多问题，清玄不明白，就去问先生，被先生骂。我不想他被先生骂，就去问别人，本来我就招人厌，这下更没有人喜欢我。几天前，清玄拉我去听张半仙说故事，之后就一起找神仙，遇到了师傅。”
清明一口气讲完自己过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像是难过，又像是解脱的快感。只是终究是回忆起伤痛的过去，清明眼角已有点点泪光。道卫怜惜地摸摸清明的头，顺手擦干清明脸上泪水。
清明脸上出现感动神色，接着又说：“昨天师傅竟将多年来修行的苦痛对弟子说出来，说明师傅是真心待我的，除了我娘和柱子从没有人对我这般好过，可能我爹有过，我已经不记得了。师傅，山上日子再苦，修行再不易，成仙希望再渺茫，只要师傅在我身边，已经足够了。清玄资质比我好上千倍，他修行比我快上千倍是自然的，我不会嫉妒。师兄，师叔资质比我好的，修行自然比我快，我嫉妒也是没有用的。在山上和师傅一起修炼，有空是和清玄一起交流经验，又有什么不好？和以前比起来，我失望太多，修仙不成就不成吧，在失望一次也不算多了。就算修仙不成，也可以开开心心做个修行道人快活一世，总好孤苦终生吧。”
道卫惊奇的看着清明，这弟子身上出现的奇事太多了，只是一番谈话就从紫青相间资质到了青华资质，这次又说出这样有深意的话来，看他样子竟然有种道胎深种的感觉。他真的是青华资质吗？刚刚那一番话给道卫的触动也很大，道卫已经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
清明说完之后，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便是那种浊气降，清气升的感觉吧？唔，听张半仙讲故事，浊气降后要放屁的，清明一点没有放屁的感觉。昨天听完道卫的话之后，便有一丝明悟，却不能明白的说出来，今天借着机会竟将那种明悟说了个淋漓尽致，虽然不能说是丝毫不差，也没有多大出入了。
道卫整整思路，慢慢说道：“现在开始修炼吧，从你的话中来说，以你的心态已经可以修炼道法了。现在我聚集灵气，你感受到灵气之后就告诉我是什么感觉。”
道卫说完之后掐了几个手印，发动身下阵法，聚集灵气。这个阵法只是小型聚灵阵，不需要太多材料，当然效果也不是太好，用来教弟子认识灵气却是再好不过了。
清明听话地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身边灵气。平时在妙树派只是感觉很舒服，这时候，清明只觉得周身好像是泡在温水里边，舒服得全身骨骼都要酥了。那温水如同波浪涌动，一波一波，在身上又化为一道道溪流。溪流从头顶，从鼻孔，从眼中，从耳中涌入，一呼一吸间，都感觉胸中像是清凉一分，又像是温润一分。清明活动下双手，骨骼一阵轻响，感觉全身都有用不尽的力气一般。
道卫差点眼珠掉地，这么快就感受到灵气，还有意识的吸收灵气，虽然方法不对，清明的的确确实在引导灵气进入身体！道卫可是感受了一天才感受到了灵气，三天才有意识的引导灵气啊。当时道卫的师傅一次就在聚灵阵中教了四十个弟子，感受灵气上，可能是聚灵阵大小，聚灵阵中人数的缘故，那有意识的引导灵气可怎么解释？难道这是悟性的缘故？师父说过，悟性在修仙中有着和资质一样重要的地位。难道……清明资质不好，悟性却很好？那自己悟性如何？……哎人比人气死人。
清明舒服的活动着身体，活动中大殿，炼丹室，剑坪等的轮廓竟在清明脑海中盘旋，好像在昭示着神秘至理，偏偏又搞不明白。清明没有看过道家书籍，也没有学过修仙之法，无法参悟其中至理，只有身体摆动，极度想要模仿大殿轮廓线条，仿佛那样会更加舒服。口中喃喃轻语，将身体感受慢慢说出。
道卫震撼了，是真正的震撼了。只是一个青华资质弟子，进入山门只有一天，学习快也就罢了，经还会这般舞动。道卫200年修行，修为没有多高深，眼里确是一流。这舞动没有见过是没有见过，韵味却是妙树派道法无疑，而且是一流的道术！
道卫只顾看清明舞动，手上慢慢停了下来。清明感觉舒服的感觉渐渐微弱，也慢慢停了下来，身上浓郁的灵气也慢慢消散。
道卫长舒了口气，灵气散了，清明总算没有再继续打破常识。道卫问清楚清明识字之后，丢下本《妙树灵气引》之后赶忙溜了。清明只好自己去翻书了。
道卫却是急急忙忙跑到大殿见掌门禀报情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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