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四层的老头
清明上了第四层，没有想象中的拥堵，只有空旷的一个大空间，中间摆了张桌子，上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清明发出神念仔细探查一遍，确定没有危险了才慢慢走近。
桌子上有块红布，将桌子罩得严严实实，桌面平整，上边没有摆放东西。为什么用红布遮住？是桌面本身刻有什么吗？
清明再次放出神念探查，确实没有什么东西，一点特别的灵气波动都没有。也就是说没有危险，如果有，就是超出清明能力太多的陷阱。是掀还是不掀？清明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伸手慢慢拉开红布。红布是蚕丝制成的，还是妙树派自养的蚕吐的丝。如果输入妙树派的真元就会放光，如果输入的是别派真元，蚕丝就会主动攻击真元主任，将其网住。不过很容易挣脱就是了。
红布渐渐拉开，清明也越来越紧张，真元布满腿部，随时准备逃跑。“呼”红布终于完全扯开，竟然真的没有机关陷阱之类的东西。还弄不遮住的是一个一丈见方的巨大水晶罩子，不是什么桌子，罩子里摆放的是大殿模型。模型和大殿几乎完全相同，清明见过大殿好几次，几乎每次都会为大殿的构造轮廓折服，眼前的模型让清明更加全面的了解大殿。清明围绕模型转了一圈，这才发现，模型上边有一块匾额，上书“镇魂殿”三个大字。看来镇魂殿就是大殿的名字了，可是为什么真实的大殿没有这块匾额？
清明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放下了。有了镇魂殿模型，清明《浩渺修真录》有更加直观的了解，练起来会事半功倍，就算时间会短一些，能练多少算多少了。
结合在镇魂殿旁边得到的新《浩渺修真录》和在藏书阁看过的理论常识，清明开始细细推演《浩渺修真录》可能的修炼方向。同时真元运转不休，引动周围灵气向清明聚集。《浩渺修真录》还没有完全成熟，清明连下一步该怎么练都不知道，他可不敢随意运转真元，万一走火入魔找谁哭去。清明练的也只是基本的吸引灵气转变真元部分。
清明心里惦记着随各派长老掌门出妙树派，修行自然不可能完全封闭六识。过了不久清明就感觉到有人在附近，不过这人身上没有敌意。清明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老人脸在清明眼前五公分不到的地方。
“喂！”清明吓得赶紧后退几步，清明原来是盘腿而坐，这一退却是两手一撑身形立即暴退，比双腿的动作效果还要显著。
老人脸显然被吓住了，没想到清明盘腿情况下还有这么迅敏的身手。“不要慌，不要警长。我长得很恐怖吗？”
老人脸上有许多皱纹，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但是绝对不能说是恐怖。
“不是太恐怖啦。”清明看清老人脸，不再那么紧张，不过站了起来，不再盘着腿，谁知道之后还会不会有后退的时候，清明可不想再次用手撑着。
“啊，好像吓到你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山钺，有九百多年的修真龄了，你呢？”
“我叫清明，才修真四十年。前辈，我该叫你前辈吗？”
“当然可以了，清明是吧？教我前辈就生疏了，你可以叫我山钺，或者直接叫我老头子就可以了。小老弟，你怎么会来这里？已经好久都没有人来了。哎，人老了就是啰嗦，别人嫌我啰嗦，就都不来了，许多年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是我死了，估计也没有人会知道。”
“老……老头子？”
“对对对，就是老头子。嘿嘿，这么久了终于有个人来和我聊天了。小老弟你为什么在这里啊？”
清明愣了一下，这个小老头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不知道是不是信得过。清明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是妖界的人，应该……可以这么说吧。听说妙树派里收了清玄做徒弟，清玄正好是预言中的救世者。妖界为了生存，有必要和清玄搞好关系，至少要让他不对妖界产生灭族的念头。”
“是这样啊……”山钺心下了然，“那帮修真当真是太过分了，竟然想要将异族全部消灭。也不看异族究竟是什么样的异族。哎杀气太盛，又怎么安心修真。等等……你说，你是妖界的人？”
清明点点头。“在这里没有人教我，唯一能教我的就是我师父叫做道卫，可是因为一些原因被逐出妙树派，我就跟着师傅出妙树派了，之后有妙树派的人追杀我，我只得去妖界了。妖界也很好啊，整天没有算计，没有人会千方百计地置你于死地，还有人教我道法，比妙树派好多了。”
“哦，这就好。现在的人就知道人妖不两立，其实在久远的时代里，人和妖在伏羲的管理下，和善地生活在一起。想我修真的时候啊，人和妖还不是太对立，顶多是互相看着不顺眼，要说见了立即动手打架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人见面就互相看着不顺眼，都以为自己的门派该是老大，，连同样是人的修真都要排挤，更别说是妖了。唉～～”
不知道山钺是叹息什么，清明没敢随便插嘴。虽然山钺没有说明自己身份，但是显然的，眼前这个老头绝对不简单。清明在揭开红布前两次探查都没有发现老头的踪迹，连一点异常的灵气波动都没有。就算是老头站在清明身前，清明也只能通过眼睛来看，耳朵来听，闭上眼，老头没有说话的时候，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清明在他面前可不敢打马虎眼，说话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而且不敢混淆词句意义，字字句句都是老老实实地交代。
“现在的妙树派越来越差劲了，有这么好的苗子竟然拱手让人，不对，是拱手让妖。很奇怪，是吗？”
“是，我只是青华资质，你怎么会说我是好苗子？资质好过我，悟性比我好的弟子不知凡几，为什么独独说我去了妖界就是妙树派差劲了。”
“你的资质也好悟性也好，都不是顶尖的。论资质，你比不上清玄，论悟性，你比不上清威。可是你有一条比别人都好，你会将自己不明白的地方说出来，总归是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自己的疑问。我说的对不对？”
清明默然，果然不是普通的老头，只是通过一小会的观察就可以肯定清明会尽早解决疑问。
“唔……你在分析我？这可不是好习惯。分析人不能发愣的，要观察一个人的面部，特别是嘴角，而不是眼睛。当然，手和身体也不能忽略。通过整体的观察才能分析出确切的信息。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发愣。也许就是在你发愣的时候就会有人割取你的生命。”
清明一惊，惊出一身冷汗。怎么说眼前的老头只是认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跟他说实话是因为他很强，却没有理由在他面前失神，这里可是妙树派。幸亏他没有存有杀清明的意思，否则清明早就是一具尸体了。不过，就算清明没有发愣，他想杀清明只是抬手的事。
“多谢前辈提醒。”清明很郑重地说，对于教导自己的人，清明一直都很敬重。
“呵呵，老头不说你早晚也会体会到。可惜啊，当时我就不知道……”山钺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有喜有悲，最终化为浓浓的忧伤。“当初我们兄弟纵情修真界是何等逍遥，那时候正是妙树派兴盛的时候，到哪里没人叫一声妙树双山的。我是小，总是跟着师兄到处乱跑，到处闯祸。师傅说我们不是双山，是双祸。只是什么时候都会有东西短缺，唯独不缺争斗……妙树派和妖界的争斗、妖界和蜀山的争斗、妙树派和蜀山，和昆仑的争斗……你说，人是不是很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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