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探子
被监视了任谁都不会感觉到爽，清明现在就在极度不爽中。
妖皇对此不置可否。等了许久，像是故意气清明一般，月媚才缓缓道：“你不是妖精，很多妖精见你是人类就不放心你，在你周围见你有些异动就会上报，这并不是我们特意派去的。之后你出了狐仙峰，是我和怜姬一块看着你的，一来看看你的实力，二来嘛，你资质并不好，走的时候连火龙术都没有练好，你让我怎么放心你。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好对门主交代。”
清明脸色这才好些。其实，四十年里足以将清明的思想转变成正统的妖族思想，但是妖族并没有这样去做，他们只是当清明是一个陌生人或者朋友来看待，只要清明没有露出敌意，他们就不会主动攻击。平时，没有妖精专门去找清明谈心，灌输什么思想。清明对妖界的认知还是自己亲眼所见所闻得来的，但是狐仙峰上四十年的苦修可没有多少机会出去跑。
月媚的一番解释给了清明些许安心。其实想想也是，一个大活人在妖界带了四十年，有多少妖精会看不惯？时不时有个流动人员看到清明在狐仙峰指指点点，还以为是修真秘密渗透呢。至于月媚和月怜姬的跟踪，师傅和师姐关心一下没有错吧？
月媚脸上冰霜稍解，语气依然冰冷：“你小子净会找麻烦，第一次见到你时也不是怎么讨厌，现在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是你本质不好还是我的教育太失败？”月媚教育清明四十年，问的问题比清明问的还要多，不过多是自问一些诸如“我怎么会收你做徒弟？”“你的脑袋是不是木头做的？”之类的问题。
妖皇不愿月媚逼问太紧，“好了，你还是捡重点说吧。”
“是。”妖皇发话，月媚不得不听。“你修为不高，资质低劣，当时只是认为你有作为预言说的那人的可能而留下你，这些年来许多人都对你不再抱有希望。但是我还是继续教你。你可知为什么？”
为什么？清明不知道，脸上写满疑惑。
月媚摇摇头，果然是木头脑袋，这点都想不通。“就算你不是预言说的那人，也和预言说的人有不可分割的关系。不管那人是清玄还是道卫，你来和他们沟通是最好不过的了。近来探子回报，清玄凭自己的修为自行结丹，初步进入道途，资质是橙华。”
清明默然，其实清明又何尝没有想过，只是仅仅是这个原因的话，自己岂不是只是一个早就被定义为棋子的工具了？清明不介意被别人利用，只是不愿意被动得接受别人的安排，被别人糊里糊涂的利用，被人一开始就作为利用对象接近。
而现在，月媚直接对清明说出这些话，就是告诉清明，你只是棋子？
“我们需要生存，不能够将预言说的人握在手中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他不对我们构成威胁。方法有两种，第一，杀死他。这个方法最简单可行，可是他的存在不仅关系着妖界的存亡，还关系着人间的存亡，我们不能只顾妖界的存亡，毁掉人间的希望。所以这个方案不可行。第二，让他不对妖界产生杀意。这个方法比较难，不过我们必须用这个方法了，为此我们准备了专门的方案，执行这个方案的关键就是你。”妖皇的话极其诚恳，由不得清明不相信。
“其实在当时，你在妙树派不是被雪藏老死终身，一生不得接触高级法术，就是直接被妙树派杀了灭口。你要这两种生存方式吗？”妖皇观察清明的脸色。
清明脸上一会青一会白，心头滋味杂陈，却在这种场合不得说出来。留在妙树派不可能，不过清明想不通妙树派为什么会将清明杀了灭口。听妖皇的口气又不像是说谎。
“你在那种情况下只有寻求庇护，我们帮你活了下来。你需要我们，我们需要你。就这么简单。至于利用不利用没有什么关系，是人是妖都不重要，只要活着就会有需求，就要别人帮助。我们只是要你帮妖界一下。是帮助，不是被利用。”
清明像是想通了，心绪很快稳定下来，对于妖界早有预谋清明有了心理准备，并不稀奇，只是听月媚说出来有些不舒服而已。如果真如妖皇所说，妙树派要杀清明灭口的话，还真是妖界救了清明。对于妖界的要求，清明不知道该同意还是拒绝，清明毕竟还是人类。
妖皇看清明犹豫不决，也不急着币清明表态，闭上眼睛，径自自修去了。月媚和树精端坐一旁，真元运转，保护妖皇。
清明思忖良久，才道：“我去找清玄好好谈谈，不过不保证一定成功。”
“哦？”妖皇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清明。“本以为要多费唇舌的。你为什么要帮妖精？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妖精也好，人也好，只要存在了，就有它存在的理由。妖精应该和人类一同生存下去吧。”清明老老实实地回答妖皇的问题。
妖皇很感兴趣的看着清明，“是刚才想通的吗？”
“是。”清明老实地回答。对于妖皇，清明始终有一种畏惧感，不是因为见过妖皇的实力，清明连妖皇出手都没有见过，清明害怕的是妖皇眼眸中不时闪过的寒光，是冰冷，是残忍，是嗜血，是**的威胁。
“这次要你来是有任务要交给你。你有没有把握完成？”
清明一愣，还有他的任务？像清明这种资质低微的弟子只能是战斗的牺牲品，一对一的战斗清明还能应付，大不了撒丫子跑路就是。可是眼前要来的是大规模的混战，妖界和修真双方数十数百号人都不起眼，又不允许逃跑，一个不小心就要翘了。早知道就不来了。“是什么任务？我试试看吧。”
妖皇点点头，“只是找到清玄，和他说说你对妖精的认知，仅此而已。”
清明有些摸不到头脑。要说找清玄说妖精是好的，不能乱杀，或者说扰乱清玄的修行清明刚才都有想过。没有想到只是和清玄说说对妖界的认知。“仅此而已？没有了？”
“没有了。”
清明看看妖皇不像作假，事实上妖皇也没有必要作假。
妖皇一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好像早就料到清明的反应。“这次，你的师傅道卫也会出现，而且很大可能会和你做同一件任务。也就是说，你们很有可能会在清玄那里碰面。”
清明来妙树派本就是为了道卫，突然听到可以见到道卫，一时间什么也不想，爽快地答应了妖皇。
妖皇好像还以为消息不够震撼，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当然他不知道重磅炸弹是什么东东。）“其实妙树派里也有我们的探子。”
对于妙树派里有妖界的探子，清明早就可以肯定了，要不然当初妖界的人也不可能碰巧找到自己。先是月媚后是杜牛。两个人都是碰巧就不是碰巧了。
“而且那个探子不是人类，是妖精。”妖皇从怀里掏出个玉佩来，交给清明。“拿着这个，在妙树派的时候就可以得到那个妖精的帮助。”
妙树派的确有探子，是人类还好，可是，那个探子是妖精！是妖精！妙树派被妖精混进去了还不知道，那些掌门长老们眼睛忽然都瞎掉了吗？何时拿到玉佩得清明都不知道，浑浑噩噩地收了玉佩，晃晃悠悠地跟着月怜姬回酒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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