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改道
不将散修赶尽杀绝？清明有些不解，散修和修真不是一个阵营的吗？从来没有听说过修真界会将散修赶尽杀绝，在以前，妖魔联合的时候，散修总是站在修真和佛修阵营里。按说，散修该是修真界的忠实拥护者，修真界不应该排斥散修的。
“很疑惑是吗？”施原看得很开，并没有感到惊讶，其实他已经将清明归结到新手里去了，是散修界的新手。所以他觉得有必要跟清明解说散修的规矩和注意事项以及现今的散修所处环境。“是人都有野心的，有的合理，有的不合理。有人就热衷于驱除异类，连佛教都有地藏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话。何况是人界修真还没有达到地藏王菩萨的那种精神境界。有许多人将散修看作是异类，他们甚至不承认散修是修真界的一员。就像我们看不起俗人中练武的一样。就算练武之人功夫再精深，武艺再高强，甚至能够打赢修真，修真都不会看得起练武之人，他们只有短短百年不到的寿命，修真却有上百上千年的寿命，还能御剑飞行，直到破碎虚空。这些都不是俗人能够办到的，练武之人也不能！”
“大家都是修真，但是散修只有些师傅师傅就不错了，根本谈不上有什么像样的组织，所有活动都是自发开始的，多数人的愿望就是飞升。可是修真不一样，他们有组织，有门派，有野心。或者是和多数人一样飞升，或许是称霸人间，或者是让自己门派一支独大甚至是一枝独秀，或者小一点，让修真界独霸人间。”
对于施原的言论，清明颇有感触。修真界的确是在这么做，所谓的除魔卫道只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杀伤妖精，混然忘记了人和妖曾经同在伏羲门下修行，忘记了在伏羲门下修行时的兄弟之义，甚至忘记了修行是为了破空飞升。他们想要的是称霸人间，一个人，一个门派，乃至整个修真界都被这种思想统治。妖精都是害人的，见了就要杀。魔是要害人的，也要杀。鬼不应该存在这个世间，见了，也要杀。没有想到连散修也不放过，只是手段有些怀柔罢了。
施原接着说：“修真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也没有和散修发生正面冲突。只是在一些行动中，他们总是一帮一排的和散修争夺宝物，还在俗世宣扬名门正派的好处，诋毁散修的名誉。散修中没有太多高手，就算有也是一心潜修，不愿出头。现在到处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活动，将散修排挤的都没有像样的弟子了，绿华弟子青华弟子他们也要和我们抢，抢走了又不教，尽是浪费了良材美玉。”
绿华青华……浪费了良材美玉？清明一心要飞升成仙，但是条件限制，差点就不能修真了。现在，竟有人说青华弟子是良材美玉！“施原兄，我听别人说青华弟子很差劲的，怎么会是良材美玉，施原兄说笑了。”
“说笑？”施原瞪大眼睛，看着清明。“就算是青华弟子，只要他肯下功夫，只要他有合适的功法就可以飞升。几千年前还有青华弟子飞升的，虽然现在没有，但是古籍上说的，那时候的确有青华弟子飞升，而且很多。知道为什么现在青华弟子没有飞升的吗？第一是名门正派态度问题，他们都没有放多大心力，根本就没有将青华弟子放在心上，又怎么会费心去教？教了又怎样？教了不合适的功法也是白搭。火属性的体质修炼火属性法术事半功倍，学冰系法术就会十分艰难。可是现在的门派都是急功近利，教普通弟子的法术里多是冰系法术，不管是不是合适。这不是在浪费良材美玉是什么？要是在散修这里，师傅会根据个人的特质教给徒弟特殊的功法，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这么说来的确是在浪费了。原来清明在散修里会吃开的，当初怎么会一心去找名门正派呢？当真是他们宣传的效果？
“你们在遭遇名门正派拦路的情况下会有什么应对呢？直接杀过去还是退避？”
清明现在对散修感兴趣了，不管是观念，还是行事，散修都比修真要开明许多，不像修真那样死板。最让清明感兴趣的就是修真界里还有这么多的不和谐，这么说来，修真和佛修也并不是看起来的铁板一块。
“当然是先和他们打个招呼再作打算。毕竟是敌是友并不是在一瞬间就能做出判断的。”施原很耐心的解释。一路上尽是赶路，对谁来说都是特别烦闷，和清明说话虽然觉得很幼稚，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
“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清明停下身来，对施原施了一礼，“我们要改道了，施原兄，就此别过。”
施原愕然，随即不在意地笑笑。施理却是有话要说。“清明道友修为并不高深，甚至比我们兄弟还要差些，却能够凭空飞行，不知道清明道友练的是什么功法？”
清明有些犯难，《浩渺修真录》是他根据妙树派的大殿绘制出来的无名功法，还是清明给它命名，不说《浩渺修真录》如何如何，尽是清明在绘制画谱的时候连修真门槛都还没有迈进去，谁会信？能够自己参悟新功法的莫不是些修为高深资质高绝悟性奇佳之人，而要达到这些标准的都是些几百年上千年的修真怪物了。
施理看清明支支吾吾还以为清明是不愿意说出来，猛然醒悟到犯了忌讳。“清明道友不必如此，我只是好奇而已。清明道友既然不愿说，不说就是了。还请恕我莽撞了。”
恩……解释也解释不好，干脆就不解释了。随便就问别人功法算是犯忌，施理本职就是搜集情报，对清明感兴趣也是情有可原，清明刚开始可没有想到犯忌的事，后来经施理提醒才想到。他还在酝酿词汇解释为什么会凭空飞行。
“那就再见了。”清明和何灵玉一同拐弯走了。
施礼问道：“师兄怎么看这两个人？”
施原沉吟一下，“这两个人不简单，简单也不会从茅山走出来了。而且这两个人的的确确是新手。季清明说话很多，但是一直没有提到过师门或者与师门有关的东西，讲话漏洞很少。那个妖精浑身灵气充溢，该是个宝物，不过有主了。她没有多说话，看不出深浅，如果只是人形攻击的话，我胜得过她，如果她显露本相的话，恐怕我就不是对手了。季清明能够收服她一定是他的师门帮他做到的。妖精的修为低，能收服它的人多了，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季清明的功法也是个疑点。但是他掩饰的很好，就像是他自己创造的一样。我并没有在散修界里听说过这一套功法，不知道是谁的功法。”
施原说了一大通，施理总结说：“季清明很可能就是近来风头正劲的清玄的师弟清明了。传说中他去了妖界之后音信全无，早就应该死了。现在看来他不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其实他可怕的不是功法，而是心计。”
“哦？怎么看出来的？”施原很好奇。
“为什么和我们一路走来问东问西？因为他不知道散修界的规矩，新手不知道也会在长辈的叮嘱中记得。他大可装着是一名散修跟我们同去，可是他没有。他在中路就说改道，和我们道别。其实他是新手，不过是妖界的新手，他是属于妖界阵营的。刚才改道应该是看到妖界的暗号了。我曾经注意到四周，没有特别的东西。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早就看到了，却在刚才才提出改道，我们有心要找暗号也找不到了。”
“果然好心计。”施原叹口气，不再言语。
清明和施原道别，在空中飞了两圈，见施原两人走得远了，这才停了下来，辨了辨方向，向左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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