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妖
杜牛将清明丢出来的时候，清明已经吐得不能再吐，在牛胃袋里昏睡过去了。
杜牛很是羡慕的说：“只知道吃，吃完了还有御空飞行这等休闲运动，现在运动过了就开始睡觉，当真是无忧无虑，羡煞旁人。”
牛大力在一旁摇摇头，对清明很不满意，“这小子只是青华资质，修行会很慢的。他真的是魔典上说的那人么？我看不像啊，是不是我们找错人了？”
旁边一牛头人也对清明持怀疑态度，接着话头说：“大哥，是或不是，找门主看看就知道了，门主定能看出来。”
牛大力点点头，赞同牛头人所说，一手提了昏睡中的清明，大步向前边集市走去。
说是集市，不过是一些商贩围着几棵大树摆下摊子叫卖，有卖丹药的，有卖炼器材料的，还有卖法宝的，放眼望去还有些卖小吃的，卖布匹的。不仔细看的话，只当这是一个人类集市。但是里边不论走动的人，还是摆摊的商贩看起来都有些怪怪的。且不说穿的奇奇怪怪，说话怪腔怪调好像是可以模仿说话似的，再看长相，倒也大部分都是人模人样，小部分长的……很有个性。
清明很不合时宜地醒了过来，睁眼看到一个妇人袅袅娉娉地迎面走来，一双秀腿颀长圆润，身上长裙也仅仅能够遮住膝盖以下，光洁的小腿及小段大腿极为惹眼。纤细蛮腰仅仅盈握。胸部高耸挺拔。瓜子脸上精致的五官端端正正，一双大眼波光盈盈，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再看头顶，秀发如丝绸般乌黑闪亮，两鬓插着长长的五彩羽毛，与青丝相得益彰。仔细看去，那两根羽毛竟是长在那亮丽妇人头上！
清明再向一旁看去，见一个小贩穿的破破烂烂在一旁叫卖。小贩手脚皮肤粗糙不堪，脸上竟是一道道沟壑，灰黑色的脸上没有一点平整地方，两只眼睛到时机灵，头上顶了几根稀稀落落的头发，头发间还有些泥巴。看来看去浑身上上下下就一双眼睛灵动一些。再看小贩手上拿的净是些野果，只是野果充满了灵气，小贩周围也有不少顾客挑选野果。
这些顾客一个个选了野果，就在怀里掏出个珠子来，算是买野果的货币。
清明看那些顾客，一个个奇形怪状。一个青年头上长着一个冠状物，就像，就像公鸡头上的肉冠。一个少女长得清丽脱俗，偏偏额头生出大片鱼鳞。有个老头须发皆白，弓着身子，背上竟是两个驼峰。还有个青年背生双翅，长了个鸟喙。
清明紧张地回头看去，见是杜牛，总算是找到一点安全感。
牛大力见清明醒转，便将清明放下。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清明一眨不眨。旁边三人和杜牛也是瞪大眼睛看着清明。
清明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清明低头看看浑身上下，没有什么不对呀。“杜叔叔，你们在看什么啊？”
清明很小心地问了一句，生怕恼几人被扔在一旁不管，周围都是些不正常的人，一看就是妖怪，谁知道其中有没有吃人的妖怪。
杜牛很是关心的问：“你感觉怎么样？见了血腥场面，呕吐也是必然反应。只是你吐了那么多，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清明那个感动啊，想不到在妖怪中也有关心自己的人，不，是妖。感情这五个人看着自己是关心自己有什么后遗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清明就算是在家乡也不见得就有五个人关心他了，现在竟有五个妖一起关心他。清明直觉得周围众妖也不是太可怕了。
杜牛几个正在瞧着清明，不料好端端的，清明就哭了起来。杜牛几个一个个莫名其妙，五人对看一眼，是不是吓得一直哭啊？这后遗症也太古怪了吧？
还是牛大力发话了：“清明啊你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个医生看看。”
清明还是哭个不停，声音已经小了很多。清明擦了擦眼泪，说：“叔叔，我没事，浑身舒服极了，不用看医生。”
一边牛头人上前一步说：“我就是医生，不用找别人了。来，我给你看看。”
说罢，牛头人伸出粗壮的手掌抓住清明右手。清明只觉得有一丝细细暖流在身上流了一圈，然后缓缓退去。牛头人收了手，放开清明，“没有什么不妥。”像是对请明说的，又像是对旁边四妖说的。
牛大力挥挥手示意牛头人退下，“没事就好。杜牛，你和清明关系比较好，水无伤，你懂些医理。你们两个先带着清明在集市上转转，我和黄蛮犀角去找门主，晚些再找你们。”
牛大力分配好任务，几人抱了抱拳，齐齐叫了声：“是，大哥。”其他两妖随牛大力去了。
清明指了指身前不远处，问道：“那种野果叫什么名字？好吃不好吃？”
旁边水无伤回答道：“这种果子叫做化身果，颇具灵气，能够短时间内提供大量的灵气，和灵丹有异曲同工之效，算是一种天然灵丹吧。槐老，给我三个果子。”
小贩，就是槐老，慌忙拿出个叶子包了四个果子给水无伤，脸上堆满笑，嘴里说着：“水大人今天今天惠顾，真是槐老头我的荣幸。”
水无伤从怀里摸出个珠子给了槐老头，笑道：“你倒挺会做生意的。”
槐老接过珠子连声道谢，回去继续叫卖。
清明有些疑惑，“既然化形果是天然灵丹，为什么那个槐老头不自己吃，而是拿出来叫卖呢？”
水无伤将果子分了，自己拿了两个，算是补偿。
“化身果只对动物系的妖精有效，槐老头是植物系的妖精，用不上。所以槐老头就拿出来卖了。至于刚才的珠子，是妖精们修行的真元凝聚形成的。这里除了以物易物，就是像刚才一样用真元珠换。一个一年真元力的珠子换一个化身果，一个化身果相当于一个妖精两年的化身效果。一颗一年真元珠相当于一个植物系妖精两年的修行。这样的交易算是互惠，过几年你再见槐老头之后会发现他年轻许多。只不过植物系妖精结果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有些妖精会乘其不备，盗取化身果。所以植物系妖精在结果前都会做些防护措施。”
水无伤介绍得很详细，清明不由得幻想出妖精抢夺化身果的景象，妖怪终究是妖怪。水无痕看清明的神色就知道清明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也不点破。
“妖精只是抢夺化身果，而且妖精不会杀掉树精。有些修道之人专门寻找正在结果的树精，夺取化身果。若是树精身上灵气足够的话，算是灵树，但是大多树精结果之后都是筋疲力尽，妖气泄露，被修道之人察觉之后就会沦为邪魔外道，化身果被抢不说，身家性命也是不保。现在卖化身果的树精越来越少了。哎……”
杜牛也是一脸颓唐之色，“其实还有人参能够结果，灵芝也能分出灵根，但是现在已经鲜见参仙芝仙了。据说蜀山有参仙芝马，可惜呀可惜，参仙芝马也不过是植物系妖精罢了。蜀山弟子有些头疼脑热就个些参肉放些芝血，说的是参仙芝马，参妖芝妖的状况可以想象是怎样凄惨。”
清明听了这些，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看遍集市都没有人参妖灵芝妖的身影，也就信了几分。
杜牛感叹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清明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杜牛接着说：“这是妖都，也就这些个商贩了，连凡人的小镇集市都比不上。过几百年连妖都也不存在了吧。”
清明脸上不由现出悲苦神色，这是妖吗？是世人说的残酷冷血的妖吗？是师傅说的惨无人道罪大恶极歪门邪道的妖吗？他们，只是想要生存下去的精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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