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风雨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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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天庆,天华,通知各位师兄弟,到大殿集合。”松风道。
“是,师叔。”
“武当派遭遇大劫,松江师兄遇害。凶手就是小旋风玉星。”各方面的证据都指向小旋风。
“从即日起,全力追辑这个贼子。格杀毋论。”松风下令。
“师伯,可要掌门师兄知道?”天机道。
“本座自会报于掌门知道。”
“是,师叔。”众人分头下去寻找。
“三弟,果然厉害!”黑暗一角的天元道长向十二金刀寨少主徐文庆竖起了大拇指。
“让他们斗去吧。”徐文庆思索着那句谒语,功在虚无飘渺中,云开雾破一线间。什么虚无飘渺中?难道是飘渺峰?那云开雾破一线间是指什么地方呢?
“三弟,想什么呢?”
“走,去飘渺峰。”
“是在飘渺峰?”
“到了就知道了。”
数百武当弟子在松风一声令下,纷纷下山。武当山轻风依旧,莺鸣燕语。却是静寂中生出悲来,山雨欲来的平静让人窒息,空气中凝聚着浓烈的不安。云华殿里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十个人,解剑岩弟子也撤了。
“师兄,你放心,小弟一定会把那贼子剖腹挖心,为你报这段血仇的。”松风手指一撮,竟把一张大理石的石桌抓下一角,生生地捏成碎末。
“天真,你们戍守云华殿。不得松懈!”
“是,师叔。”天真是掌门玄妙真人的亲传弟子,根骨奇佳,只是为人木讷,因此没有被众师兄弟看好。松风却知道在整个武当派的后辈中除了青云,就数他天真了。这时候也只有天真能撑起武当派这个天来。因为这几天都没有见到掌门天元了。作为一位掌门私自出行竟无人知晓,这让松风很是憋闷。
“公子,他们去了镇威镖局。”湘儿道,“要不要传讯给夫人们?”
“有琼大哥守护定然没事,只是武当山,唉!”一声长叹望向遥远的天际,似乎要从那翻滚的云层里找出答案。
“太可恶了。竟敢将公子的暗示当作耳旁风!”似是又看到了血洗的浩劫,湘儿这时升起怒其不幸,衰其不争的情绪来。
飘渺峰是距武当山百余里的一处险峰,壁削万仞,穷山恶水,瘴气升腾。杂生的灌木及匍伏的针刺形寄生草本植物将这数里的山脚层层围起,裹了个严实。林丛里草蛇毒物穿梭,不知名的大型怪兽也常有出没。林里偶尔还有一片片被烧焦了的空地,还有膝黑的焦木。
“大哥,这,这里,会……有可能吗?”饶是忝为少林派掌门的少玄,对这里还是有些恐惧。因为这里就是闻名于江湖的暗黑三角。
这里非但常有怪物出没,更有甚者这里似乎有一层结界,任谁即使当年的少林派的枯木尊者也没能逃过吞噬的命运。
据传三千年前枯木尊者在当年达摩老祖参悟禅机的菩堤树下参悟了一套精绝的武功‘撼天十掌‘而让少林派一扫颓废的局势,再次雄立于世,领袖群伦。
暗黑三角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场地。据说这里是什么界的交界,而且还是三个界的交界。在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场,一股超自然的将精钢绞碎,生生吞噬一切的力量。据传下来的典籍记载,当年枯木尊者硬是被绞成了肉泥,消失在一个巨大的涡流里,而那涡流据说是一只怪兽的血盆大口。而怪兽的体形谁也没有真正见到过。因为当时见到的百多人中只有一个人回来,而那人回来后又变得疯疯傻傻,直到临终时才颤颤栗栗地说出那只怪兽的眼睛足有四间房子大。兽目中射出的光足以夺人心魄,让人只能乖乖受死,一点反抗的余地就没有。
枯木尊者就是在没有反抗的前提下消失的。于是这里再没有人来过,千百年来从来没有。看着这粗硕参天的巨树和弥漫着的浓烈的瘴气就知道了。

“啊!”虽是早有防备,少玄还是被瘴气所袭,倒在地上。“大哥,救我!”
“继续!”十二金刀寨少主徐文庆扔给了他一丸药道,“你在这里等着。”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
“你!”话刚出口,便又咽下了,因为自己对待亲生父亲尚且如此,更何况只是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兄弟。盘膝坐下,运功调息。现在他只能自保,谁都靠不住。
“撤!”徐文庆这回心神俱飞,肝胆俱裂,用尽吃奶的力气倒纵出去。因为他已经发现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了。这叁天的巨树竟是生在那个怪物的口里。微闭的眼缝里竟射出让人无力的光,天呐!所谓的暗黑三角竟是一只怪兽的巨口!看着千年古树在怪兽口中瞬间化成碎片,徐文庆没命地狂奔。
“啊!”身后传来少玄凄厉的惨叫,如九渊鬼泣。随着惨叫声但觉一股力量将自己禁制住,挤压,凝成细丝。
“走!”一个白影电闪而至硬是将那股骇人的神秘力量斩断,徐文庆被抛出了百余丈,脱出了这片魔鬼森林,暗黑三角。瘫坐于峰顶望着那恐怖的场景,徐文庆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三天前的饭都吐完后还在向外倒清水。
活生生的少玄竟被慢慢拉成一丝细长的线,伴随着惨烈的叫,似鬼哭如狼嚎。由响而弱,最后竟连呻吟声也不可闻。身子竟被拉长百余公尺,血肉凝成一线,竟没有下落一丝半点,尔后便射向那个暗红的黑暗三角中,消失不见。
“吼—-”怪兽望着这白衣少年似有些怯,发出低低的龙吟。却又似乎有一丝欢愉。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暗黑三角立时尘土飞扬,砾走石飞,巨木密林倾倒,蛇鼠虫蚁四散,鹊飞凤鸣,鹤啸九天。
徐文庆卧床三月不起不说,且说如今武当山上一群黑压压的东西铺天盖地而来,似鸟似兽。云华殿笼罩在这漫天黑云之下,竟发出吱吱哑哑的颤抖声。空气似是滞住了,凝固了。
“护……”天真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强大的气流击下,云华殿前坚硬的山路竟裂开了一条两丈宽的巨壑来,断裂处一道水龙射出,似是截断了的龙脉。片刻,云华殿被这股狂怒的水龙给淹没了。
山上洪水汹涌,激射数丈高,如决堤的范山洪横冲直下,灌江填河地向下游冲去。洪水冲没了万亩良田,卷走了数万牲畜及人口。造成了大明王朝开国以来最大的一场水患。
“嗷吼!”一道紫光划破苍穹,裂天劈地。剑光中一个庞大的狮须虎头猞猁身,象腿狼腰豹尾凤翅,遍体青灰鳞甲泛出赤红血光的怪兽喷出一团铺天的火焰,将这漫天的膝黑鸟兽席卷一空化为灰烬。
武当山,这座千年名山竟在须臾之间淹没。武当派也在这场浩劫后人才凋零。松风道长闻听此讯对天长啸,横剑自吻,为他自己的愚蠢行为作出了交待。
“着!”就在洪水三天后,消失的武当山上空一个接天连地的匹练划破长空,发出辉耀万里的紫光,贯向武当山主峰天柱峰。紫光过处沟壑填平,狂放的水龙消失了。武当山又呈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山峰又挺起了数百丈,如斧凿刀削,参天直立。
“少爷,你……”刚才心里还在怪三天前玉星没有出手,望着有点脱力的玉星湘儿心里一酸泪水涌出。一步向前,扶住那脸色苍白,摇摇欲倒的身体。
“没什么,只是有点脱力。”玉星盘膝打坐,身上放出五彩神光,璀璨夺目。似九天神佛在超度这亿万亡灵。数百里外的人们见状顶礼膜拜,口中念念有辞,不知所云。飘渺峰里传来一声苍劲的龙吟,声震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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