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倾听 云虚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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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是减寿五年啊?云龙化血那是可以乱用的吗?”云虚有些责怪地看着古越峰道,“越峰,你知不知道上次那情况对你来说有多危险,在云龙化血的副作用开始发作时身子又被能量风暴炸得正着,如果为师当日晚到一步怎么办?你受到的损害还会仅仅只是减寿五年吗?现在察觉到问题了?半个月了,你修为恢复了多少,两成还是三成?”
“到前日为止,徒儿修为才之恢复到绝地初期。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徒儿感觉身体里面似乎有一股怪异的能量在阻碍着徒儿实力的恢复。”古越峰被云虚这一通数落,头又压低了不少,那模样可真与犯了错被训的小学生无异。
“那就是了,是不是在运功时内力出入丹田、檀中时会有些被挤压的痛感?功力在经过一些细小的经脉时也会感觉有些胀痛?”云虚瞥了古越峰一眼道,不过未等古越峰回答云虚就自己解释道,“那股怪异的能量是由云龙化血产生副作用时劲猛刚烈的内力与打在你身上的外界能量风暴的能量分子融合而成的。这种寄居人体阻碍他人修行的能量一般是没多少机率可能生成,可你偏偏在那一刻给它提供全了生成的条件,现今再想完全祛除那股能量只怕是没三五月的光景是不行的了。不过你也算是幸运,那怪异能量形成之后竟然抵消了云龙化血的所有副作用,以三五月的时间静养就能挽回你五年寿元,越峰小子啊,这就是你的运气啊,因祸也能得福的运气。”云虚说道最后淡然的脸上也浮出了些许笑意,师徒俩对话的气氛一时轻松了不少。
“师父,那您不怪徒儿乱用秘法了?”虽然感觉云虚并没真正斥责自己的意思,但这会儿古越峰还是很小心试探地问了一句。
“怪你?为师怪你有用吗?别忘了你十岁那年就出师了,师父我还能总管着你训着你吗?”云虚唬了古越峰一句,而后声音淡了几分道,“这次你也算是情有可原,我就不计较这次了,如若再敢使用秘法你也不用再叫我师父了。越峰,你要记住,我云虚的徒弟是不会畏惧任何敌人的,但他也不是倚仗歪门邪道来取胜的。以后你要赢就得靠着自己的实力去赢,否则我宁可你被别人追杀千里也不想在听到你用过云龙化血的消息。”
古越峰当然知道云虚说的这一切都是为自己好,云虚话音刚落古越峰便恭声道:“是,师父,徒儿明白师父苦心。云龙化血此类秘法是以损耗部份身体机能为代价短时间内强行提升实力的。但此类极端手段用多了不仅会令身子受到严重损害,还会进而影响到徒儿的潜力下降,最终无法到达武学的顶峰,不能成为真正的武学大家。”
“嗯,你能理会为师也不再多说了。”云虚略显赞赏地看了古越峰一眼道,“你来找我不会只为了解惑自身修为的恢复问题的,还有什么疑惑一并说出来吧。不日为师就要带着云松他们前往武盟,几月之内你我师徒是没得相见了。”
“师父你明天就要走?怎么这么急啊,难道武盟那边的高手都死光了?非要您老人家出马才能震得住场面?”古越峰有点不乐意道,他不是舍不得云虚离开,古越峰从来都不是喜欢屁颠颠跟在家长身边的小屁孩儿,只是出于凌云宗人对武盟的厌恶,古越峰听到云虚要去帮助武盟的人心里有些不爽。
“呵呵呵呵,或许真像你说的,武盟高手都躺棺材里了吧。武盟与三大古派已经联名三次催促为师动身了,我们也不好跟他们闹得太疆,还是早点过去比较好。”云虚对于古越峰藐似武盟的语气很有戚戚焉,也不由乐呵呵地畅笑两声。
“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古越峰撇撇嘴咕哝了一句,也不再纠缠这话题,“师父,您应该已经知道上次夜灵设局只是为了让夜灵令使的徒弟能够正面打败徒儿的事儿了吧。”
“嗯,我知道,你是想问我与夜允寒年轻时的关系是不是?”云虚语气很随意地对古越峰说道。
“是的,师父,我很好奇,好像我们凌云宗每代武者都与夜灵高层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似的。”古越峰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想法,而后很老实地站在原地作出一副乖宝宝要听故事的样子。
“你猜得没错,几乎每代夜灵从副袍使一级开始都有那么几个桀骜不驯,想正式击败凌云宗高徒的武者。”云虚说着,眼神慢慢陷入了回忆,“而上次夜灵肆虐时,年轻时候的我便遇到了桀骜不驯的夜允寒。当时他给我的映像很自傲,但是却不怎么让人讨厌。那时他没穿夜灵服饰,我们也不是在与夜灵战斗时认识的,因此我起初并不知道他是夜灵中人。”
“我们两个年纪相仿,修为也都在凌空中期上下,在当时年轻一辈的武者当中,我和他都算是其中的晓楚了。我们都觉得彼此很相像,连接几日的聊天也颇为投缘,后来夜允寒向我提出了切磋的意愿,我欣然应允。我们寻了一处安静所在便大打出手,那是我自出道以来所花费时间最长,也是最难打的一次战斗。越峰你是知道的,我们修行云龙升魂诀的武者,论战力都比同级的其他武者要高的多,就算越级打败比自己修为高的对手也不奇怪。可是那夜允寒却让我开了一次眼界,他所修的心法最多只能算是上乘心法,补天级前是绝对修不出真源的。然而他却能以他当时的战力与用上真源力的我打成平手,这让我非常震惊。也就是那次比试之后,我有了与他深交的想法。”
“夜灵武者继续到处肆虐,不少门派接连遭受无妄之灾。那段时间夜灵和凌云宗都很忙,他们是忙着施暴、破坏、渗透并控制其他门派,而我们凌云宗则是充当捍卫古武界的侠客角色。在那段时间里,我和夜允寒手上都沾满了对方阵营中武者的鲜血。不过在他没有向我示明身份的情况下,我和他的交情也越来越深厚。尽管在与他决裂之后彼此就没再怎么见面了,但是那段每隔十天半月两人便寻一安静地大战千百回合,而后举着酒瓮开怀畅饮谈笑风生的日子却是为师至今难以忘怀的。”
“既然师父您那么看重和夜允寒的友情那又怎么会弄到今天的这般地步呢?那晚听紫邑的口气,好像您有亏欠过夜允寒什么似的。难道你们的决裂并不仅仅是因为两人隶属敌对阵营,那其中还有别的隐情么?”古越峰好奇地问道。不过在注意到云虚抽搐了一下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这么问有些咄咄逼人了,遂赶忙道:“徒儿只是一时好奇,如无心触碰到师父的禁忌还请师父责罚,徒儿不问了。”
“陈年旧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越峰,为师严格管教你的那段日子在你下山那天起就已经结束了,以后在为师面前你也要挺直腰杆才行,责罚不责罚,对咱师徒俩来说还有存在的意义吗?”云虚对古越峰笑了笑,继续道,“为师与夜允寒在上次夜灵大战整个古武界的年景时,我和他不但修为出众,而且思想也没老一辈那么迂腐。虽然在后来的一次战斗我和夜允寒都在战场中认出了对方,但我们很默契地离着对方远远避开。”

“那一战打得颇为惨烈,前后共有十八位凌空武者陨落,我与他却始终没有交手过一招。事后我在平时与他比试的地方找到了他,我问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的身份’,他回答说‘难道我不应该瞒着我的身份吗’。我听后很气,他那会儿的情绪也很不稳定,于是我们又一次大打出手,不过我们谁都没再做保留。结果可想而知,我和他都被对方打成重伤了,但经过发泄之后,我与他的情绪都稳定了不少。他向我保证他会想办法脱离夜灵,他说这个想法在他第一次参加与其他门派的战斗时就有了。我选择了相信他,毕竟他骗不了也没必要骗我。”
“夜灵与其他门派的战斗仍在继续着,夜允寒与我也在替他寻找替他脱离夜灵的机会。然而就在他脱离夜灵的机会快要来到之时,一名武盟的女武者对我的倾诉却打乱了我和夜允寒的一切部署。那女武者名叫林玉儿,其实她是夜灵派到武盟的秘密卧底,夜允寒唯一在乎的小师妹——夜芸。”
“夜芸天资聪颖,即便在当时古武界各派年轻高手齐聚的武盟她也是属于最出色的一类武者。她潜入武盟的方式很隐秘,许多地位不高的夜灵武者也都不知道她是夜灵的卧底。夜芸在扮演卧底这一角色非常成功,就连我在她向我坦言之前,我也没把她同夜灵联想在一起过。夜芸在战场上杀掉的夜灵武者不在少数,以至于夜灵那边在几次战斗中都对她展开的围攻,而且每次都险象还生。无巧不巧的是,夜芸每次遇险我都出现在她的不远处。在连续几次同她并肩杀退夜灵之后,我和她便熟络了起来。”
“武盟的武者大多都是自以为是,度量窄小之辈,当年我在武盟历练之时对他们一向是敬而远之。夜芸虽然是夜灵的卧底,但也不需要从那些青年武者当中收集什么情报。我和她,两个远离人群的独行者,在几次一同打退了夜灵之后就经常在一起聊天,偶尔也稍微切磋一下。两人处得久了便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那时年少,不知情为何物,我也没有发现夜芸看自己的目光已经慢慢发生了改变。直到她自己说出来时,我已不知如何是好了。与夜允寒结友是因为我看重他、欣赏她,然而取夜灵中人为妻却是我从没想过的。她对自己一直是很有信心的,而她的美丽也是当时全武盟公认的,另外她对夜允寒这个师兄也非常信任,因此她在发现我与夜允寒其实也是很要好时便突然当着夜允寒的面儿向我坦白了一切并且示爱。她的本意是想让夜允寒来见证她和我的爱情的,然而她却忽略了夜允寒的感受,夜允寒其实是一直喜欢着他的,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表白而已。由于夜芸的告白来得突然,我当时头脑一热,居然因为夜灵与凌云宗是敌对的观念而一口回绝了她”
“夜芸很受打击,她认为我这么直接回绝她是对她的侮辱。待我回过神想要解释时,她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我没有去追,因为我那时也需要时间来认真思考回想我对她的感觉。夜允寒也因为夜芸的选择而不悦离去。三天,三天之后,正当我准备去找夜芸重新给她一个答案时,凌云宗的一个小师妹却突然跑来看我了。我与那小师妹是一同长大的,感情也极为要好,平素说话打闹也不太注意尺度。而当我与小师妹在叙旧笑闹时,夜芸却正好出现撞到了那一幕。夜芸误以为小师妹是我喜欢的人,而她自尊心又特别地强,未等听我解释一句就运起身法消失无影了。”
“接下来一连数日我都在没有找到夜芸的身影,一直到半个月后,夜允寒阴沉着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带来的除了有浓浓的敌意外,还有就是夜芸练功时因走火入魔而身亡的消息。夜允寒不等我反应过来,丢下句‘三日之后约战兰亭’后便萧瑟离去。三日之后,我赴约而战,自兰亭一战之后,从此我与夜允寒便有三十余载的年岁没再见面。我成了凌云宗的第一武者,而他夜允寒也登上了夜灵三令使之一的权重高位。”
云虚说完这段往事后,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对古越峰道:“越峰,按理来说这些话为师是不会与你讲的,可是你现在感情上的问题却是比常人复杂得太多了。为师知道你做事很有主见,但是在这里为师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有些人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如若不想使自己抱憾终身的话,那你可就要再三慎之了啊。”
“师父,你……”古越峰没想到今天云虚说了这么多竟然都是为了自己,一时情状感动纷杂,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好了,瞧这时间是该与韩悦勤下棋去了。越峰,该说的为师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明天为师走的时间较早,你与凝香她们就不必出来相送了。”云虚话音刚落,整个洁白的身影却已是飞鸿冥冥。
古越峰得到了他想解开的疑惑,知道了自己身体并无什么受创后遗症,只要长期调理之后就能恢复后,古越峰的心情便轻松了不少。在小院里陪着几个师弟闲聊打趣了会儿,而后古越峰指点了他们两招便向自己住的小院行去。古越峰不是一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在确定自己修为短期内不能得到恢复后,他也不会就这么干耗着整天无所事事。
“怎么样?师父他说了什么没有?你还有多长时间能复原啊?”古越峰刚一进门,正在对着棋局苦思的梦旎就放下棋子对古越峰道。
“复原很麻烦啊,师父他老人家说了少则三个月多则五个月,总之我短期内是不能去跟夜灵拼命了。”古越峰脱下外套往韩颖柔头上一丢,嬉笑道,“不过我倒是得到一个好消息,你们要不要听?”
“越峰,你当颖柔是挂衣架啊,一点礼貌都没有。”凝香瞪了古越峰一眼道,“什么好消息,你且说说看。”
“咳咳,凝香,我想在说那消息之前,咱们是不是先把一些事情交待清楚了?你们老这么掩饰着不嫌累啊。”古越峰对着三女露出副无奈加好笑地表情道。
“交待什么啊?越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梦旎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眨,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道。
“瞧,又把我当白痴了不是?”古越峰摇了摇头,仍是一脸好笑表情地坐到了三女之间的沙发上道,“你们吓我吓得还不够啊,我都提心吊胆在房间里龟缩了好几天了,你们还打算唬我多久啊?”
“唬你?越峰,那你说我们吓唬你什么了?”凝香笑意吟吟地看着古越峰道。她已经猜出了古越峰想说什么了。她们私底下早已接受了韩颖柔的事情要瞒古越峰一天两天自然不是问题,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古越峰如果还不能看破她们之间的一点小猫腻那他还是古越峰吗?
古越峰听凝香这么一说,突然脸上的笑容一收,抓住凝香、梦旎的柔胰很认真,很感动,很是歉然道:“凝香、梦旎,谢谢,谢谢你们肯接受颖柔,我……是我对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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