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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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韩嫣就迷迷糊糊的被摆来弄去,原因无他近日便是中秋了,而身为男宠的他当然也要出席。不过倒不是以男宠的身份,而是那个自认命以来从未用过的尚书令的身份。但是这身行头倒比尚书令的官服高了好几级,到底还是男宠的身份,呵!
看着不远处的刘彻,又想起昨夜那个**的吻。那个吻叫韩嫣心烦意乱,不该有那样的吻,那种情人间的感觉怎么会出现在自己与刘彻身上?情人?怎么会,这个字眼怎么会出现自己脑中?呵,可笑!
不愿再多想,韩嫣逼着自己想些别的,可想着想着思绪竟又回到刘彻身上,昨夜她召唤别的妃子侍寝了吧。那么晚回来还一身的胭脂味,吻完自己又马上去找别的女人,那自己算什么!韩嫣越想气,脸色也越发阴沉。此刻他完全没注意,自己的心情多像一个发现丈夫在外偷腥的妻子。
刘彻将韩嫣的“变脸”看在眼里,心中也随之阴晴不定。怎么,还在生气吗?朕的触碰,朕的吻就叫你那么难以接受?不管你是不是难以接受,你都跑不掉!朕想要得没有得不到的!是的,他想要他经过昨天刘彻更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他。昨日刘彻甚至不知道是谁侍的寝,只是满脑子韩嫣的影子。刘彻当然不会亏待自己,所以。。。。。。。韩嫣。。。。。。。你跑不掉了。。。。。。你注定是朕的人。。。。。注定。。。。
“皇上,时辰到了,您该动身去神坛祭祀了。”小宏子的声音成功地打破了两人的思绪,两人又装作平日里的甜蜜,只是这次他们的眼中都少了一份做戏,多了一份他们自己也没有察觉的认真。
接下来的忙碌叫韩嫣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陪皇帝祭祀,虽然只是小祭,祈求接下来的丰收,可是理解却依旧多的吓人。更不用说接下来的正式接见各诸侯王,以及最叫人头疼的,今晚的重头戏——御花园宴群臣。韩嫣开始同情刘彻,这皇帝还真不是人当的!
就再韩嫣觉得自己快要精疲力尽的时候,接见诸侯也结束了。尽韩嫣疲累不已,但依旧要打起精神,因为今晚的宴会便是削弱齐王的最好时机。所以。。。。。。今晚韩嫣才是主角。
今天的御花园格外热闹,明亮的月温柔的光,大臣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歌伎舞伎琴声优雅,彩衣翻飞。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谐,可谁又看得出和谐下面的暗流。推杯换盏的大臣无不心怀鬼胎,谄媚的,巴结的,仗势欺人的。韩嫣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些人的丑态,心底暗嘲,这就是所谓的为官?若是这样自己情愿去乡间种田!幸好有刘彻这样的明君,不然,大汉的气数就将近了吧。。。。。。
“爱卿怎么不用饭,是饭菜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朕叫人去做。”刘彻低沉的声音传来,这声音虽然很低,但依旧叫在场“有心人”听的一清二楚,霎时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韩嫣一震收敛心神,哀怨道,“皇上,微臣惶恐,饭菜很好,不应该是太好了微臣才吃不下”“哦?爱卿此话怎讲?”
“皇上,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韩嫣跪倒在地,说道“爱卿何罪之有?把话说清楚”刘彻焦急地问道,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臣身为尚书令,却玩忽职守私自将奏折隐瞒不报,臣该死,求皇上赐臣死罪!”
“大胆韩嫣,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人啊,拖出去凌迟处死!”齐王迫不及待的发号施令,原因无他,韩嫣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么就干脆除掉以留后患,之前不过因为刘彻护着现在,哼!齐王一向不把刘彻看在眼里跋扈惯了,这次当然不例外,不过他忘了今天个藩王都在,自然不’会给她这个逾越的机会。
“齐王,皇上还没出声呢,您老倒急阿,难道你想取圣上而代之?”这下子楚王可给齐王扣了顶谋反的大帽子。只见齐王老脸是红一阵紫一阵,颜色五彩缤纷,煞是好看。韩嫣和刘彻在心中偷笑,呵呵齐王这只是刚刚开始。
齐王毕竟久经沙场,片刻脸色便恢复原样,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呵呵,楚王老夫逾越自有皇上呵斥,您急什么啊,莫不是您才想取皇上而代之把。”齐王又把谋反的帽子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楚王。楚王一边暗骂齐王老狐狸,一边懊悔自己鲁莽。
“臣对皇上忠心耿耿,请皇上明察,齐王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阿!”楚王忙向皇上下跪沉冤。
“楚王,老夫只是照实说,怎么到了你那就变成老夫陷害忠良了?”
“你。。。。。。”
“够了!主犯在那哪,你们两位王爷倒先吵起来了,成何体统!”皇太后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传来,“楚王,齐王也是一时心急,你何必咬死不放阿,都是刘氏子孙,当齐心合力兴我汉室,楚王你这样做有挑拨的嫌疑阿。”
这下好,经皇太后这么一说,倒成了楚王挑拨了,楚王吃了个哑巴亏。心中暗骂老妖妇,谁不知道你跟齐王狼狈为奸把持朝政;心中虽然不服,面上却依旧恭敬
“微臣不敢,微臣也是护主心切。”楚王也不是省油的灯,话里话外暗指齐王逾越。刘彻心知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楚王是斗不过齐王的,刚想出身制止,不料却叫人抢先了,
“皇上圣明,韩大人私自隐藏奏折不上报,定有隐情,请诸位大人听听韩尚书的解释再作定论不迟。”相较于刘彻的看好戏心态,卫青心里早已如一团乱麻,虽然知道这不过是韩嫣于刘彻合演的一出戏,但依旧无法遏制的担心韩嫣,万一刘彻保不住韩嫣,那么。。。。。。卫青不敢多想话语便脱口而出。
“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胆大妄为恃宠而骄。”齐王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坊间早就传言韩嫣现在是刘彻的男宠,今日一看果然不假。当时就有自以为忠良的老臣几欲出来劝谏,要刘彻除掉韩嫣而后快。而此刻的卫青早已是心急如焚,怕,真的怕刘彻保不住韩嫣,这是在战场上也没有过的害怕。“启奏皇上,韩大人到底有什么隐情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各位大人的猜测不能作准,若不经审问就定韩大人的罪,那么敢问诸位大人,置国法于何处。”
“卫大人,你这么急于为韩大人脱罪,莫非你们之间真如坊间所言有私情?”齐王接着落井下石。韩嫣总是夜探将军府,坊间早已流传出好几个版本了,而且一个比一个生动,一个比一个夸张。有什么韩嫣夜会将军,两人露天席地共**;还有韩嫣趁卫青不在私会公主;还有更夸张的,说刘彻韩嫣卫青三人**。等等。听的人无不嗤之以鼻大骂韩嫣**。

听了齐王的话众人又一阵议论,大臣们议论的激烈,刘彻心里也很激烈。刘彻当然知道韩嫣与卫青之间是清白的,可是心中就是不痛快,好像自己什么宝贵的东西被人抢了一样,这感觉叫刘彻不知所措。压下这种莫明奇妙的感觉,刘彻提醒自己正事要紧。“齐王坊间传闻怎可尽信,愚民无知造谣生事,身为大臣应及时制止,怎可以讹传讹。朕以后不希望听到类似传闻,与其在这里争论些有的没的,不如听听韩爱卿有何话说。”刘彻沉声说道。
议论声再一次被压下。韩嫣在心中暗忖,刘彻这便是你当帝王的威仪吧。不怒自威,果然厉害。韩嫣脸上怯懦,道“皇上圣明,微臣私自压下的乃是长江(ps:汉朝时长江并不叫长江,他入海口的地方叫乌江,支流是汉水,每一块都有不同的名字,这里为了好记暂时叫他长江,大家知道就可以了)水患的奏章。”
“水患?朕于日前已接到长江水患的奏章,并已播下赈灾银,还叫人加紧修大坝,怎么又有奏章?水患没得到缓解马?”刘彻装傻。
“皇上,水患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加重了,您是播了赈灾银,可使银子不翼而飞,当地官员一分钱也没看到。上奏折的人位小人微,冒着一家大小被杀的危险地上折子,若臣拿出来恐怕他一家或不过明天,臣悲悯那人一代忠良,不愿他就此殒命故将奏折隐而不报。可刚刚臣见到主管水患的大臣不但没有半点忧色,反而依旧醉生梦死;再看到满桌的鱼肉,想到遭受水患的百姓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臣终于受不过良心的谴责,特向皇上请罪。请皇上赐臣一死,以制臣不顾百姓死活之罪。”韩嫣的话说慷慨激扬,周围也是哭声一片,大多宫女太监都是穷苦人家的子女,更有不少是家就在灾区,此刻听听韩嫣如此一说无不声泪俱下,恨不能将贪官生吞活剥。韩嫣与刘彻眼神互换,彼此对这场景都很满意。
再看齐王面色阴沉,额间隐有青筋暴起。齐王心中忐忑,制你不顾百姓死活之罪?哼!说得好听大汉那有这条例法!刘彻你好样的,跟老夫玩阴的,看来自己在长江一带的势力已经被刘彻发现了,今天他们是早有准备了。前段时间主父偃送上的那笔银子估计就是赃款,为今之计只有弃车保帅了。找谁作替罪羊呢;主父偃?银子是他送上来的。主父偃是个人才,没了他自己等于少了一条手臂,不行。王新德(ps;此人纯属杜撰),对他是少府专管山海池泽之地,长江水患他脱不了干系,对就是他了。打定主意,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等待时机为自己脱罪。
“混账!”刘彻一脚踹翻桌子,面上震怒不已。“这群贪官污吏,置国法何于何地,朕拨的赈灾银也敢贪,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的吗?韩爱卿你没罪有罪的是那些贪官,张御史!”
“臣在,”一位年近花甲却精神熠熠的老人站了出来,“张爱卿,此事交与你全权处理,所有贪官不论大小一律按例严惩!”“臣遵旨!”齐王一听完了,这张御史出了名的正直,又是三朝元老地位甚高,就是自己也得忌惮三分阿,这下子长江一带的势力怕是要被连根拔起了。刘彻,算你小子狠,叫自己近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这笔账老夫记下了!
“韩大人,那奏章可曾说谁才是幕后主谋阿。”韩嫣暗骂齐王老狐狸,料定了自己没有办法治他罪。“未曾说,奏章上只是说是京城中的大官。”一听这话齐王心里乐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们想空手套白狼,根本就没有证据办自己。转念一想有证据又如何,凭自己在朝中的势力还怕他办了自己不成,呵呵!

“哦?不知主谋是谁?这可难办了,”刘彻故作为难状。“张爱卿不如这样你将京城中任职的官员一一彻查,务必将这幕后之人找出来!”
“臣遵旨”

“好了,彻儿今日是中秋,如此良辰美景,只论政事岂不可惜?今日到访的不止有各位大臣,还有大臣的家眷,彻儿你膝下无子后宫空虚,哀家决定于一月后为你举行选妃仪式,你也好早些为汉室传宗接代。今日你便留意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名媛淑女,省得日后麻烦。”窦太后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韩嫣又看了看刘彻。
“是,儿臣明白。”刘彻面无表情的说道。身为帝王娶妻纳妾从来不会嫌多的吧,可是心中为什么那样痛,只因为太后要为刘彻选妃?怎么会,我是韩嫣,不是卫子夫;我们不是只是合作伙伴而已吗,他的妻尚且笑着恭喜他,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有想哭的感觉,他娶谁与自己何干,韩嫣你是怎么了?被刘彻下了咒吗?烦乱的思绪占据着韩嫣的心。觉得有人看着自己,刘彻顺势望了过去,便撞进韩嫣满是哀怨的眸。一瞬间刘彻脑中浮现出这两句辞:
有佳人兮水一方,颦娥眉兮为谁伤。

随后而来的便是狂喜,韩嫣你在为谁而心痛,那样哀怨的眼神,是为朕吗?只为太后要为朕选妃?刘彻也不清楚自己的狂喜从何而来,不过现在他已经无暇想那么多了,现在他脑中只有韩嫣。

卫青在一旁远远的看着,他没忽略韩嫣眼中的痛楚,以及刘彻眼中的狂喜。相爱了吗?心好痛,该怎么办?知道注定得不到,可怎么快就要失去了吗?不甘阿,该怎么做才能留住韩嫣?留住他吗,自己凭什么留住他?心好痛,傻瓜不要在骗自己了!你失去他了!失去?不,从未拥有过何来失去?呵呵,是阿从未拥有过。。。。。。

三个人情丝纠缠,谁也没有注意卫子夫眼中一闪而逝的妒恨,他们都高估了一个女人的肚量,而他们也终将为此而付出代价。就这样中秋在平静的掩盖下不平静的过去了,中秋虽然过去了,可命运的转轮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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