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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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一年后。
刘彻懒懒地由宫里出来,他的身边只跟着郭舍人。
他昨天突然作了一个梦,梦见了玉含烟,直到他醒了,那梦仍清晰可见。他叫来了郭舍人,让准备了几样玉含烟爱吃的点心,两个人便装出宫,来到了玉含烟的墓前。
那是个依山傍水的地方。
刘彻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墓碑:“你先走开,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刘彻轻轻地说,在他的面前,他总是说不出那个皇帝的尊谓来。
午后的阳光总是让人感到分外的慵懒,刘彻靠坐在玉含烟的墓旁,闭着眼睛,轻轻地和里面的玉含烟说着昨天他做的梦。
一阵轻轻的哩歌顺风传来,刘彻睁开了眼睛,这歌他仿佛在什么地方听过。转过身,他看到一个头戴纱帽,手提草篮的人,一路悠闲地走来,边走边歌。
那人走到玉含烟的墓前,停了下来,由篮子里拿出些草来,放在了墓前,嘴里轻声地哼唱着一首《长相思》。
刘彻不动声色地看着,听着。那首长相思他听过,宫里禁唱的。直到那人唱完,刘彻才开口:“请问这位小哥,你这是——”
“我是来看他的。”那人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并不是很大。
“你和他相识?”
“不识,只是受人之托,来看个人而已。”
“看个人?”
“是啊,只是来这儿看个人。”
“不会是他吧?”刘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
那人看了一眼刘彻,笑道:“当然不会是看他了,看的是个活人。”
“活人?”刘彻的心一动。
“是啊,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只知道来这里看一下。”
“那怎么回去?”
“等到午时,我就走了。”那人抬头看看天:“快了。”转头看看刘彻:“这位爷也是来看人的?”
“不是,我是来等人的。”刘彻脱口而出:“等一个让我想念了已久的人。”
“噢!看来这位爷也是个守信的人啊。”
“小哥,不知是受何人之托呀?”刘彻指着玉含烟的墓问:“这里好像是个年轻人。”
“是啊,托我的也是个年轻人,很奇怪的姓氏,瘀(音烟,古代匈奴的一个姓氏)姓,一个好像匈奴的姓氏。”

“叫什么?”
“啊!叫含玉。瘀含玉。”那人说完又看看天:“我得走了,午时已经到了,也没看到要等的人来。”
“你知道在等什么人吗?”
“不知道。”
“那你怎么说等的人没有来呢?”
“这个,回去再说吧,他怎么问,我怎么答。把今天看到的告诉他就是了,总不能失信于人家吧。”
那人说完站起身来走了,一边走一边唱着那首长相思。
刘彻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嘴里呢喃着:“瘀含玉,瘀含玉,瘀——含——玉——”突然,刘彻的身子猛地一震:“瘀含玉!”
刘彻大叫着:“郭舍人!”
“皇上。”郭舍人走了过来。
“我看到了含烟,我看到了含烟了。”刘彻的声音里激动着,眼里除了欣喜之外再看不到别的。
“皇上——”郭舍人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你不要说话,朕看到了他,知道了。”刘彻恢复了他平静的声音。
“皇上——”郭舍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他怕刘彻真的认了真。
“好了,走吧。”刘彻看着郭舍人的表情莫明其妙地一笑:“朕看过了他,也就放心了,不会再觉得对不起他了,走吧,以后朕不会再来了。”
太阳在两个人的身后,依旧火热。

半年不到,韩嫣被刘彻意外地封为上大夫,并不断地给予封赏,赐金帛,赠十万钱。
韩嫣一时荣宠之至。
白天,韩嫣和皇上共议国事,晚间则同塌而眠。
不久,韩嫣因祸乱后宫之罪被太后处死。
韩嫣死后不久,郭舍人亦因欺君之罪被处死。
同年,武帝又宠乐师李延年,不久也因祸乱后宫之名被处以宫刑,后侍武帝于左右,几月后被处死。从此,武帝再没有专宠之人。
陈皇后因忌生恨,暗中诅咒武帝和卫子夫,被以盅惑之罪废居长门宫,几年后抑郁而终。
卫子夫因生太子据而被立为皇后。
张汤则被武帝定叛国罪于家中自杀。
卫青最终成了大汉的一代有名的抗击匈奴的大将,名垂千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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