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闻香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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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妓馆出来与司马懿分手时已是日近当中,待刘越急步赶回住所时,远远地便见小蝉儿在路旁翘首以盼,看见刘越回来,顿时如同乳燕投林撞入刘越怀中。
刘越知道自己这一夜未归定是让小蝉儿急坏了,任她在自己怀中哭了片刻,这才轻轻将她扶起,歉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大哥我不是回来了嘛。”一边伸手擦拭泪痕,一边小声劝慰,“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小蝉儿抬起头看着刘越,自己也伸手擦了擦眼角,“呜,呜……大哥,我好怕……”
“怕什么啊,大哥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好了,好了,不哭了啊。”
刘越瞧着小蝉儿梨花带雨,两眼哭的如同桃儿般肿,眼旁还有一全黑色,显然昨夜她一夜未睡,想起自己昨夜却是风流快活,心中直是悔恨,一个劲地自责。
“大哥,你回来了啊?”说话间邓艾也从屋里奔了出来,他此时结巴已经好了大半,平日说些普通话语都是相当流利了,“大哥你可回来了,小蝉儿昨天为了等你一夜没睡,我和母亲怎么劝都不听。”又道:“大哥回来便好,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说话地方,还是快回屋坐吧,”
“恩,”刘越点头,拉过小蝉儿双手,轻声道:“我们回屋去说可好?”
“恩,”小蝉儿默默点头,贴着刘越慢慢回到屋中。
“哎呀,文方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可急死了。”邓母在屋中瞧见刘越归来,也是喜道:“可怜小蝉儿为你担心,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了,就算是有事你也要先回来打个招呼啊。”
“是,我知道了。”刘越连忙答应。
“恩,”邓母点点头,也不多说,因为按刘越与邓艾兄弟相称来说,邓母便算刘越的长辈,可如果按年龄来说,邓母却又只三十不到,所以平日里两人的关系到底怎么算便有些难堪,而也因此,这时虽然邓母也是一夜劝解小蝉儿跟着也没有睡觉,但却也不好在刘越面前多说,见自己说的话刘越答应了下来也就算了,点点头退走回房。
邓艾知道他们兄妹情深,见邓母回房,自己也连忙跟了过去,大堂中只留下刘越与小蝉儿两人寂静无语。
半晌,刘越迟疑道:“小蝉儿,大哥我昨晚……昨晚……”
“我不要听,”小蝉儿急速抢声道:“大哥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不用和小蝉儿解释,只是,只是……”“只是以后大哥要再有这样的事情要做,就提前告诉一声小蝉儿,不然小蝉儿一定会担心死的。”
“刘越你个禽兽!”刘越心中忍不住怒骂一声,枉费小蝉儿如此信任,自己昨天夜里却不过是去嫖娼宿妓,真是枉称男儿!但心中想将昨夜之事坦白道出,却又怕伤了下她心,顿时张口无言。“总而言之还是自己定力不够!以后定不能轻易受仲达兄挑唆了!”刘越心中恨恨道。
扶起小蝉儿,刘越轻声安慰道:“好了,小蝉儿,大哥听你的,以后有什么事一定先告诉你。你现在先去睡觉好不好?”伸手在小脸上轻轻抚摩,“你这样一晚不睡觉,大哥会心疼的。”

“恩。”小蝉儿点头,又轻声道:“大哥你在我床边陪我,好不好?”说话间一脸期盼,惹人怜爱。
“恩,好。”说话间刘越拉着小蝉儿的手站起身来,一同来到她的房中,然而当他来到她房中,将小蝉儿抱上床之后盖上被子的那一刹那,刘越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因为这时小蝉儿突然将他的手拉住,静静地看着他说了一句话:“等我长大了就嫁给大哥好吗?”
刘越顿时惊的手足无措,慌张道:“小蝉儿别胡说。”
小蝉儿却没有再继续,反而侧过身背对着刘越轻声道:“我睡觉了。”
刘越还要说话,但却张口结舌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方才意识到小蝉儿抓着自己的手已经松开,抽身走开,一路茫然。
再回到大堂,邓艾已然先自在了。
瞧见刘越进来,邓艾连忙倒了碗水递了过来,轻声道:“蝉儿妹妹睡下了吧?”
“啊?”刘越从失神中惊觉,反应过来连忙点头答应了一声:“恩,睡下了。”
“那就好,还是大哥的话有用,昨天晚上不管我母亲和我怎么说她都不听,非要等大哥回来。”邓艾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刘越的心不在焉,半晌又似乎试探道:“大哥昨天和女人在一起?”
“啊,是啊。”刘越下意识地答了一句,回过神来方才大惊,再欲改词已是难了,只得急忙变守为攻道:“士载,你怎么问这个?”
邓艾闻言笑道:“大哥,你身上的那味道直冲人鼻子,谁猜不出来啊?”
刘越骇然,连忙举袖子凑到鼻头,果然一股烟脂水粉的味道直冲人心肺,心头大慌,想起刚才小蝉儿所言,知道定是自己这一身味道坏了事了,心下又是大恨。强做平淡道:“恩,确实如此,昨天在皇宫之宫见了皇帝,升了四百石的侍郎,所以同僚出去喝了点花酒。”
邓艾闻言喜道:“大哥果然厉害,这么快就升官了。”
刘越一想到小蝉儿刚才的那番话,哪里还有一点点这升官的喜悦,重重一叹道:“连你都闻的出来,难怪……只怕小蝉儿早就在心中说我了。唉!”
邓艾查颜观色,虽然知道刘越“是为何”叹气,却不知刘越“为何”叹气,疑惑道:“大哥何必叹息?男人出去喝顿花酒有何错之有?话说到此,我还想劝大哥尽快给我找个嫂子呢,毕竟大哥如今也是朝中官员,年已二十却尚未娶妻,传扬出去只怕别人要说的。”
刘越见邓艾所说也与司马懿所说相同,知道世人都是如此,倒是怪不得他们,可在心里却不知怎的就是有点别扭,只觉得男儿娶妻自然要娶自己所爱,难道就为了应付世人的看法吗?若整日只在乎他人的看法,那自己这个人还到底是不是自己?面对邓艾这个自己亲近兄弟自然不用客气,当即愤然道:“我辈男儿岂在乎他人看法?”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大丈夫何患无妻?日后遇上合意的,再说不迟!”说罢急急而走,心中也不知自己如此是不是应该算做逃避。但是……便算逃避,那又在逃避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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